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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説起抒情散文

從頭説起抒情散文

拿到舒晉瑜的新書《説吧,從頭説起》,一點也不驚訝,覺得一切都這麼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從頭説起抒情散文

認識舒晉瑜十幾年了,世道無論怎麼變,她不變,彷彿她除了生活在一個時代,自己還有一個時代。

當然,舒晉瑜不是一個消息記者,一個泛泛的訪問者、對話者,對一個受訪者她要做許多底下工夫,許多問題都要“從頭説起”。她描述的是一個人,一個作家,而不僅僅是一本書,即使是以一本書為由頭,她也有一種尋根問底、“從頭説起”的精神。因此,每一次對話、訪談都會給讀者交出一個完整的印象。除了案頭功夫,舒晉瑜的現場功夫也了得,至少有兩次我們對話的場地都是臨時的,甚至是在運動中,一次是旅店,一次是在火車上。她一邊敲字一邊問你,你語無倫次,都不知道説了什麼,但事後報紙出來你發現你竟然説得“那麼好”,這就是記者的功夫。這功夫不全來自現場,而是來自她對你的瞭解,她的日積月累,她的洞察力,你不知道她心裏要做多少東西。我記得火車上那次是首屆施耐庵獎頒獎回來,《天·藏》與賈平凹的《古爐》、閻連科《我的父輩》一同獲獎,舒晉瑜説“《天·藏》如果不是語言的功夫是沒法讀的,《天·藏》最大的.成功是語言的成功”。這是一種深刻的見地,看起來平常卻極不平底,某種意義上語言仍是我們時代文學的祕密。

蘇童對舒晉瑜有一個評價特別好,他説:“在我印象中,舒晉瑜似乎是一個文學戰地記者,她用細膩熱情的筆觸勾勒文學的硝煙戰火,以及文學戰士的精神世界。”《説吧,從頭説起》堪稱當代作家戰地地圖,文學問題地圖。由於受訪者都是當代活躍的作家,許多人貫穿了當代文學,許多文學問題都可在書中找到答案,比如先鋒作家轉型問題,在與格非的對話中提出來,我就特別感興趣。舒晉瑜問得好,顯然做了充分準備,格非回答得也好,清晰地描述當年先鋒的發端——轉型問題甚至就存在於發端之中——困境,以及為何重新認識文學,處處可以看到心路歷程,以及深層的蛛絲馬跡的緣由,讓人感到先鋒文學轉型不是一個小問題,而是一個大問題,與時代、與現實、與文學傳統、與讀者、與市場、與個體經歷有關。研究先鋒文學轉型可以看到我們時代的太多東西,而格非應是最好的標本。就形式氣質而言,先鋒文學走得最遠、影響最大除了馬原就是格非,蘇童、餘華都不是特別典型,轉型事實上也就不特別典型。因此,格非轉型也就顯得特別地徹底,令人疑惑重重,也頗多唏噓。那麼格非還會不會再轉?這仍是個問題,甚至是當代文學的一個懸念,比如《隱身衣》就又有了苗頭。這一切都可在舒晉瑜這本書中找到線索,研究者可以按圖索驥找到自己的興奮點。

所以,在我看來,舒晉瑜不僅是戰地記者,事實上她也是一個文學的研究者,她的角度無可替代,想繞你都不可能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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