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朦朧的月淅瀝的雨

朦朧的月 淅瀝的雨

這段時間來，心緒甚是不佳。只有一縷淡淡的喜悦，更多的是煩躁、苦悶、憂愁。晚上，我衝完涼，渾身舒暢了不少，心海十分的寧靜。我輕輕地走出家門。

家鄉的天地裏該有另一番心境吧。我想。

走到曬穀坪上，只見坪面一片灰白，一片墨黑。月色微明，四野迷濛。仰望夜空，只見朦朧的月影，天空好似披上了一件潔白色的輕紗，天地的距離也彷彿拉近了。此刻，若伸手便可輕輕地扯下那輕紗；紛紛揚揚的細雨淅瀝地下着。月色下，細微的雨絲如空中撒下的珠玉，亮光閃閃，飄落在身上，那麼地輕柔。漸漸地，衣裳有點濕潤了，心底亦泛起絲絲的涼意。

我低頭慢步。遠處的田野上載來吵雜的蛙聲，如墟日一般。偶爾，身旁不遠的地方有蟲兒在歡歌。此刻，平靜的心海蕩起了漣漪，一圈圈地向四周擴散、消失……

仰頭舒氣，翹首回望，只見幽黑的遠山上白霧迷漫，山間也騰起陣陣的白煙，好似山間人家的裊裊炊煙。偶爾，不遠的山腳下，在樹林中傳來悲哀、淒涼的夜鳥叫聲。此際，心頭湧起了波濤，寒意變得更濃了，夜鳥悲號的故事再次出現於腦海之中。

灰白色的公路上，靜靜的，無人，無車。路旁成行的大樹，象士兵們站立着。枝葉在涼嗖嗖的夜風中搖曳，濕漉漉的葉子銀光淡淡。此時此刻，心潮也翻滾起來，連那淡淡的喜悦也沖淡了。成行的大樹，象刑場上的`護兵。失魂落魄的我，拖着如灌鉛塊的步履，似刑場的囚犯，又象落難的乞丐，漫無目的地走着。

月色漸漸地暗淡下來，身影也模糊了。夜空彷彿着了涼，又披上一件淡黑色的玄衣；雨如女子哭泣到最悲慟一般；心兒彷彿掉在洶湧澎湃的驚濤上。

哥哥，哥哥……，爸爸叫你回家啦。妹妹尖細的呼喊聲隱約傳來，彷彿如夜空中劃過的閃電，令我回過神來。這時，月色更加朦朧了，雨仍哭泣般地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