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山上的冰凌花散文

早就聽説天門山上的冰凌花是一絕，但要有眼福的人才能看到。

到張家界的第二天上午，是個冬日陽光匝地的好天氣，朋友來賓館接我們，説是上天門山國家森林公園看看。我們都不是第一次去張家界，張家界大部分景點早欣賞過了，只天門山倒還真沒去過。我們這次出差張家界，主要是組稿、發行，和基層作家交流，照當地朋友的説法是接地氣。既然朋友這麼盛情安排，我們唯有客隨主便，欣然應往。

朋友是個特殊身份的人，他持有的證一件讓我們一路綠燈。天門山海拔高遠，在張家界市內是望不到的，纜車載着我們望頂前行。坐在纜車上，直感到纜道一端連繫天上，一端接入地下，這是一條通向天堂的通途。隨着纜車越升越高，俯瞰下面綠色的植被，發現盤山的公路，晃着白，蛇行而上。我就想，如果坐汽車，不知要坐多久，並且懸崖絕壁，彎來繞去，彎路放一邊不説，單就危險係數一定讓人膽戰心驚，這個纜車真好，大大佔了捷徑的便宜。

大概纜車走了十來分鐘樣子，陡壁漸現白白的冰霜，隨着愈加向上，冰霜也漸次增多。

下了纜車，彷彿站在季節的邊緣。嗬，樹上全是厚厚的'冰凌，各式各樣，就如樹上開出的花朵，每一瓣花都被山間的清新洗滌過了，無色冰晶在樹上隨物賦形，長條枝葉，微卷的花一瓣，如小女孩晶瑩的飾品掛在枝頭，讓山林點綴着銀白色的羞澀。透過冬天的光和影，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我彷彿聽到樹上的冰稜花發出銀鈴叮噹，這麼聖潔的世界傳來自然福音。我欣喜地用舌頭一舔一，感知這個久違了的美麗，我們取出像機與它們合影。儘管山上珍貴樹種蠻多，但它們全被美麗的冰凌花覆蓋。

路上也結了冰，鞋子上像裝了滑輪，一不小心就給你溜一下。我們興奮得就像一個充滿童真的小孩，對着山，對着天上的神靈大聲呼喊，喊聲響徹天際。朋友在張家界生活了幾十年，在此之前，從沒看到過這麼盛大的冰凌花，漫山遍野，福運，福運。我們折腰選擇放腳點，生怕將這些美麗的花朵碰碎，這是天庭的裝飾品啊。

我們就這樣在深深的冰凌花中穿行，開滿冰凌花的各式樹上，隨處可見遊人扎的紅緞子，紅緞子上寫着一些樸素的願望，“保佑老天，保佑財源茂盛”，“保佑平安！”……這些寄託着遊人心願的紅緞子就像春天裏的映山紅，開在樹叢間，懸在巖縫裏，把美麗的冰凌花襯映得更加素潔。

同時，我也欣賞那些懸在絕壁上的索道，感歎着建設者們的鬼斧神工，他們硬是在放不上腳的陡壁了鑿開一條通路，我們行走在索道上，看對面高一聳的人跡罕至的山頂上素潔的冰凌花，當然，我的眼睛是斷不敢向下望了，深谷溝壑會晃暈你的頭，丟個石子下去查無音訊。

走過索道，再坐纜車返回到陽光匝地的市內，那落差，恍如隔世。

張家界天門山風光無限，奇石秀木及珍禽異獸繁多，我卻只把美輪美奐的冰凌花裝進思想的行囊裏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