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若情絲優美散文

每一次抬頭細看你的髮絲，總有一股思緒縈繞心間，理不清，便在和風細雨間亂了步伐，在春去秋來中有了牽掛。

一

小時候某日碰巧看見你從前的照片。照片中的人長髮飄逸，眼波流轉。於是年幼的我跑去找你，“媽媽，這是你麼？”小手舉着照片，我指着照片中那一模一樣的輪廓。“嗯，是啊。”你轉過頭，用手理理梳得整齊的發。“那為什麼現在是短頭髮呢？“我悶悶地説。照片中的女孩多美啊!“長頭髮麻煩啊。”你微笑着拍拍我的頭，又進廚房忙活了。爸爸抽着煙，把我抱起來。“你這小淘氣害的'啊，夜裏老是不安分，你媽怕麻煩弄頭髮耽誤了你才剪的呀！”我呆了呆，照片中的女孩正在衝我微笑。

原來，發越短，情越長，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比那往昔的美麗更重要。

二

考上中學的時候，你高興地帶着我去海吃了一頓，後來因為吃得太飽了，你還是笑着，説：“要不我們散步回去吧。”我忽然想起，似乎已經好久沒和你一起散步過。我點點頭。大堤兩旁的街燈早已亮起，你牽着我的手，漫步在晚風中。我轉頭，發現我已可以平視你。柔柔的淡黃色光中，我望着你烏黑的髮絲，在風中吹亂，就像心底那份淡淡的愧疚。“媽，把頭髮留長吧。”我輕輕説。你愕然，轉而又淺笑。“嗯，你也長大了……”你語音至末竟有些嗚咽。

原來，發越長，情越濃，心中的牽掛早已深深種在髮絲中，隨風紛飛。

三

初二了，由於進了競賽班，生活也緊湊了起來。某日放學。“媽我回來了。”我打開門，便知道你一定在準備飯菜。“嗯。”你匆忙走出來。我詫異。“怎麼又把頭髮剪短啦？”我走近去，用手撥了撥你齊耳的頭髮。“你都初三了嘛，況且我也懶得擺弄。”你低聲説。“你也是短髮嘛，我不習慣看街上那些人弄得五花八門的，短髮挺好的。”我忽然明白過來，你是怕我在頭髮上動心思，怕我分心，才決定把頭髮剪了以身作則。我心裏顫了一下，才發現你的眼角已有了細細的紋，髮鬢已有了數根銀絲，“不見青絲紅顏老”。

才發現，發斷情更深，每根白髮都代表一個母親愛孩子的濃濃深情啊！

如今我已上了初三，你的頭髮依舊沒長起來。每一次挫折和失敗迎頭襲來時，我都拍拍塵土站起來，邁步前進。因為我知道，家的另一邊，有個梳着整齊發絲的母親在等我回去。長髮短髮，每一次逆轉，都是平凡的母親譜寫的愛的華章。

“我用無悔，刻永世愛你的碑……”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