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若素-心情散文

在黑暗中看過那麼長時間的一張臉，以為記得，卻原來依舊遺忘，不斷地消磨，退卻，直到最後化為空無...---題記

在那一次觸及心靈深處的談話之後，彼此沒有給彼此再打過一個電話。都不願再觸及心裏，那個“地方”暫時還容不下過多的東西。從不互相聯繫。沒有立意，只是自然而然，就要把對方在各自的空間中抹擦乾淨。似乎所有的纏綿糾結，都可以戛然而止，不了了之。

慢慢的，慢慢的，收拾整理能夠清理的所有一切。房間裏過熱，感覺悶熱，在浴室裏，用冰冷的水，沖洗。覺得就可以放下任何依戀纏綿，糾結疼痛的東西。

在這段時間裏變得非常沉潛，彷彿潛伏在深深的海底，變成一條會靜默着游來游去的魚。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游過來，又游過去。然後獲得這沉潛。突然地自己的身體和心，這樣的，這樣的靜，一點聲音也沒有，萬籟俱靜——終是覺自由。

去影院，看電影。《深海尋人》。那樣深刻纏綿糾結的，一幕幕，觸目驚心。然，那只是她一個人的，一個人的幻覺——所有的，投入到深不可測的海底之中，水覆蓋了一切形狀，氣味，輪廓，温度......不遺餘地，下落不明。徒勞無功，終於混亂，模糊，成為虛無。

周圍有一片啼噓聲音...

散場的時刻已到。影院突然燈火通明，人羣紛紛起立離開。我聽到自己起身的聲音，刷的一聲。果斷，輕易。即使在看的時候，深切淚落。但，自知，終覺是知道不能抵抗的，不如決然處之。

很長很長的時間之後。有一天，我突然收到一條短信。他説，或許，你是對的，我們實在不能離得太近了，那樣太累。為了生活，我已決定承擔。只是突然非常想念你,很想打電話給你......

半個月裏，我一直在等待，等待電話在某個時刻響起。彷彿一個遊戲，就是要與他比一比，看誰更沉着，哪怕這比賽的最後結果，只是互相遺棄。但他沒有打電話給我。我也沒有打電話給他，我只是輕輕的'刪除了短信。DELETE,這是能夠給與的最後選擇。其實也只是文字糾結，能夠寫的，必然已是局外旁觀。

母親一日悠悠對我説，你許是該找個人結婚了。我不吱聲，她繼續説，我會給你張羅。我抬頭看母親，殘陽正透過窗户落在她身上，淡金色光暈籠罩。我恍然彷彿置身另一時空，另一場景，另一人身軀，找不到合適語言，表情來應付。

5.2日，他來。晚上10點，樓下。他笑，有些蕭瑟。冰冷的燈打在他臉上，他遞過結婚喜帖。我依舊無言。

婚禮熱鬧，滿眼見到的都是笑臉，洋溢喜氣。我應對自如，我向來善於應對,舉杯祝福，杯杯見底。晚上回家，頭痛不能入睡，許是喝多，輾轉反側，恍然不知身在何處。深夜，打電話與友人，漸，胡言亂語，説什麼在不能記起。漸，入睡。夢見混亂拼湊情節，人物事件紛亂登場......一些零散的片段突兀的陸續闖入，大汗淋漓，豁然起身，記得住的只是那一抹喜字。突覺輕鬆，彷彿卸下一路重擔，頓時，再次躺下——深深入睡。

第二日，繼續工作......

記得，那終究是一件太過吃力的事。我始終是我，不會執意守在一處。不會主動，不準備前進，也不準備後退，亦不表示。

其實從開始的界限就很模糊，在左邊可，在右邊亦可。我們，在意的只是那一段時間，有沒有那個人，並不重要——但這一切現在都已不重要，時間已過。所幸，我們都是冷暖自知的人。始終是安之若素接受一切時間的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