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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淚散文

雪淚散文

細細碎碎的雪花兒如仙姑子在瑤池用一把巨大的簺子簺落人間,飄啊漂,翩翩起舞,細緻地散落在沉睡的大地上,滑落在我暖和的帽沿上、衣褶裏,駐足眉稍。我走在漫天飛雪的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有手凍而歪歪斜斜撐傘的,有慫着脖頸戴帽的,又桐着袖子穿棉襖的,有戴手套抱拳緊身的。一輛輛或停或走的汽車,各自蓋了牀雪白的褥子,像離開媽媽懷抱的孩子,沮喪地滑過白生生的大路子;葱翠的葉尖,叼着星星點點積攢的雪兒,瑟瑟發抖……雪白的星期日,冷落了以往熱鬧非凡的廣南集市。

雪淚散文

“起了嗎?”我那新買的保時捷兒童電話響起一陣陣飆車聲提示着短消息,我打開短信,看到是y'h發來的。“起了”,還沒發送,瘡痍滿目的OPPO N1手機來電顯示y'h打來電話,她在聽筒裏懶洋洋、嬌嗲嗲地述説着捂在被子裏柔軟的綿牀歲月。“姐姐要去NCL曬臉呢!”(y'h知道曬臉的暗語的)我心地明媚地回覆她!

徐徐緩緩走到家富富僑那斷兒,迎面兩位穿着顏色嬌豔而顯得更加温暖的冬衣,帽子捂着髮梢,圍巾裹着脖頸,憑空露出兩塊標緻的臉頰,掛着可掬的笑的女子朝我打着招呼。我剛和y'h掛了電話,正憑頑固的記憶撥打158###1915給熊貓,“起了嗎?貓咪”我問道。她説,昆明下雪啦,好冷,她訴説,毫無彼岸的婚姻,“我三月一號到五號去昆明,我去看你”。正説着,只見路旁停着一輛半新半舊的三輪車,諾大的爐子上烤着三五個老淚縱橫的紅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唏噓着掛在鼻翼的清涕,彎腰駝背忙碌着,為他的妻兒忙碌一場讓人豔羨的'長樂未央,我忍不住鼻尖酸溜溜,趕緊捂着鼻頭埋頭走過,害怕眼裏流露出心底的疼惜被他看到。

市場路邊,一籠籠待售的雞鴨鵝“嘰嘰呱呱”叫着,擠成一團,主人們找來化肥袋子,蓋在籠頂。這場未來的主禽分離,絲毫沒有消減主人善良的心的膨脹啊!堆積如山的三七根,凌亂的苗家草藥,大袋大袋的乾貨,搭蓬兜售的衣物......兩蘿框裏盛放着掛滿殘雪的草莓尤其捕獲我的眼球。街尾,又見一攤熱氣疼疼的烤紅薯,這次,我不敢再專注販子。

? ? ?辦完公事,站在辦公室門口,俯瞰兩排齊整的房屋,銀裝素裹,一片一片的白,大地的冰心愈發明亮了,我本想拍拍雪花裏風塵僕僕的自己,好生憐惜自己一番,可才打開電話,才發現沒電了,昨晚看書時最後記下的是丑時的鐘表,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睡着了,才忘了充電。我便掃興而沮喪地沿路返回,只見一個老婦人,哆哆嗦嗦,也學着其他小販子把攤子擺在時裝店屋檐。我沒戴眼鏡,自是看不清她攤上綠色的小生命,但一股莫名的力量牽扯着我探身去看。“奶奶,我買這個。”沒等看清,我便討好的吼着。我把頭伏低,再低點,總算看清,原來是野葱、剪刀菜、青菜鄧幾種如老人那樣樸實無華的野菜,不禁牽扯起我兒時漫山遍野挖野菜的回憶神經末梢,我欣喜若狂地買了幾把。

走到草莓攤前,毫不猶豫稱了點漂亮的草莓,等找零的當兒,我用小電話編輯“吃草莓嗎?這兒有好多,我給你買了點”短信發給y'h――那位喜歡吃草莓的詩情畫意的柔軟小綿羊。

稀稀疏疏的雪花兒,趁着火熱生活的節拍,快樂地飛舞,舞動一支支華爾茲……我的全身披蓋了雪的温情,明淨了整顆心啊,好生喜愛!雪白,給了我清零和空白的涅磬。多麼希望,一些瑣碎的傷悲,也隨飄落的雪花融化在回春的冬末。

“今天還上班嗎?”我衝着清潔工説。“歐——”推着腳踏三輪車,身穿明黃工作服的清潔老媪掛着清涕支吾着唯一的一個字。“那趕緊回家吧!一下雪,全世界都白了,哪還看得見垃圾呢!”我邊説邊急促地走了,誰知我們算是人羣中同病相憐的,都為了工作,盡職盡責,除此,我更加憐惜我因在單位任性而被“蘇武牧羊”,冠冕堂皇被抽調“美麗廣南?清潔城鄉”辦公室。細想着,細想着自己的勤勞的艱辛歲月,不禁滑落了幾珠滾燙的水兒,可y'h説,不要啊,不要這麼勞碌的,這樣的回憶裏,愈發覺得委屈了那個嚮往清淨無為的自己。

我走到家門口時,看到他(土申)的姐姐正在水果攤前收拾着,我以為她也因為雨雪交加的嚴酷氣候而打算收攤回家,就忍不住心疼起來,“姐,走去我家烤火”我對她祈求。這位曾孀居而改嫁仍為生活奔波且每次我只身一人或抱着寶貝路過她攤前都要給果子的好姐姐,她説,她才來麼!我知道,我不會干預別人謀生計地步伐。然而,這個畫面讓他和她一同開店而因金錢紛爭轉店而讓她只好賣賣水果艱難度日的那段聽聞讓我對他的芥蒂更加濃烈,心本是傷悲,哪裏還有閒心可憐她呢,只就流落了一道背影便回家了,自是滑落着數不清的淚水。

標籤: 散文 雪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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