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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想這樣愛一次散文

如果可以我想這樣愛一次散文

小時候隨爺爺奶奶長大,現在想起來我看到的全是是奶奶已經花白着頭髮了,每天還帶着少女般的笑容在忙碌,她看見爺爺眼睛裏總閃着光,是崇拜的欣賞的。

如果可以我想這樣愛一次散文

爺爺喜歡寫寫畫畫,不管他寫了什麼畫了什麼,奶奶都是一個字“好!”其實她大字不識,但她有自己樸實的鑑賞能力,爺爺喜歡畫山水,畫裏半山腰上總有個小亭子,幾間茅草屋,一兩個小小的人兒,奶奶見了會説“這高的大山裏頭住着得多不方便,也不給人家畫些路”她總是那麼善良,爺爺哈哈一笑後全都依了她,添上幾條不尷不尬的大馬路。

爺爺在奶奶的照顧下全然是個孩子,奶奶早起第一件事就是給爺爺燒水泡茶,等爺爺讀着報紙端起茶壺時茶水不冷不熱,聽爸爸説即使在極其清苦的時候,奶奶也總能讓飯桌上“滿漢全席”,一樣紅薯,能炒一盤綠油油的紅薯葉,能炒一盤爽口清脆的醃製過的紅薯杆兒好下飯,能分一部分煮粥,分一部分烤的香噴噴,總之,我爸和他的三個兄弟,三個姐妹,七個孩子餓過卻沒覺得日子苦過。

爺爺經常是聽着電視,躺椅上裹着衣服就呼嚕呼嚕就睡了,奶奶總是悄悄的把爺爺的臉摟緊自己懷裏,小心翼翼給他擦擦,俯下身在爺爺耳邊喚他醒醒,爺爺還總是不承認自己剛睡着了。

“看着新聞聯播呢,沒睡着!”

“天氣預報都播完了,還嘴硬。”

爺爺只能嘿嘿一笑。

奶奶端來洗腳水,自己又回到廚房洗碗喂貓,留爺爺一個人泡着腳又迷上了眼睛。

奶奶對爺爺的愛是具體的,相比爺爺對奶奶的愛就不那麼顯而易見。我也只是看到爺爺愛種花,種滿一院子各色的花兒,後來搬家了,也會開墾出一小塊地來重新種上,再後來種不動了,宅在家,奶奶勸他多出門走走,傍晚他空手出去,回來就摘了野花來送給奶奶。

真正愛花的人不是爺爺。

爺爺奶奶幾十年恩愛,硬是沒拌過嘴。

他們深深的影響的我,我以為全天下的夫妻都是這樣的,如今才覺得這樣愛情有多難得。

以至於我長久以來一直有個愛情童話,就是像奶奶一樣去愛,愛一個可以仰望的男人,像愛一個孩子一樣去愛,在細水流長的歲月裏,點點滴滴都能會心一笑。

做着和紫霞仙子一樣的夢,可是那個蓋世英雄終究沒有來,來的都是平凡生活裏的平凡人,他們沒有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彩祥雲那樣華麗麗的出場方式,

我也沒有一把紫青寶劍,因此我也不能肯定判斷説“他拔出了我的紫青寶劍,他一定是個不平凡的人,錯不了!”

我只能試試,總在想也許他就是呢?

“很抱歉我能給的只有一顆真心,可它是我最最珍貴的禮物。”

像鄧南音那個傻丫頭一樣,動輒勇往直前破罐破摔,以為他遇上的男人都願意陪她演莎翁劇情,只會拿自己最珍貴最寶貴的東西拼命塞給別人,不懂所謂對一個人好要用人家接受並習慣的方式,只會用自己喜歡的方式,於是,越用力越錯的離譜。

我以為做好了像紫霞仙子一樣不顧一切都準備,可人家畢竟是仙子,我不是,愛給我帶來最深刻的生理體驗是——疼痛!

作為一個人,每吃一點苦,承受一點失意,就會有一部分被摺疊起來,蜷縮着。不再會輕易打開。

直到有一天,他捧着一顆心來,“很抱歉我能給的只有一顆真心,可它是我最最珍貴的`禮物了”,我才發現,我竟然連件像樣的禮物都沒有了,包括最珍貴的那顆真心。

我很慚愧,讓他流着眼淚離開。

你也想説“好姑娘,不着急,再等等”是嗎?

等一個蓋世英雄?

我讀了很多遍《半身緣》,每一次都是在看到“世鈞,我們再也回不去了”的地方痛心疾首,曼楨在半生的等待中何曾放棄過?在苦難面前

“她倒是不哭了,除了有時候,她想起將來有一天跟世鈞見面,要把她的遭遇一一告訴他聽,就這樣想的時候,就好像已經面對面在那對他説着,她立刻兩行眼淚掛下來了。”她快樂嗎?難道不心痛?

而那日日夜夜期盼的重逢的時刻到來的時刻,以為會皆大歡喜,緊緊地相擁在一起,可是呢?一個斷定“我們再也回不去了”,一個終於默認了“也許愛不是熱情,也不是懷念,不過是歲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只能道一聲珍重。

遲一點沒關係,但是遲到了就是遲到了。

我不要再想要等什麼蓋世英雄了,大部分時候,我把蓋世英雄等同於完美的人。等一個完美的人降臨是有多可笑?爺爺也不是個完美的人啊?沒有奶奶他連釦子都扣不好。

我們需要的只是一個能欣賞到到對方優點並接受對方真實的全部,包括不完美的那部分的人。

“你需要的陪伴,最好是那能夠和你並肩在船頭,淺斟低吟兩岸風光,同時,能夠在驚濤駭浪中,緊緊握住手不放的人,換句話説,最好他本身不是你必須應付的驚濤駭浪!”

如果,有機會,我想這樣愛一次,淡定從容,而不是患得患失,提心吊膽。用我僅剩的熱情。

標籤: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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