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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祕密現代散文

冬天的祕密現代散文

冬天了,不落雪,也不見下雨,蛙聲自然是聽不到了,雀鳥卻很多很多,在枯樹枝上跳來跳去的鳴唱,像是不曾失意過的人。花園裏面的韭菜,枯萎了,蜷縮成黃色的小團,細細的身軀匍匐在地面上,像是在眷戀着什麼;西紅柿的架,突兀的見於眼前,彷彿枯瘦人的眼,是那麼的突出於眼眶;零星的幾個西紅柿,虛脱的掛在軀幹上,示意着這個家族曾經葳蕤過的夏天;紫色的茄子,胖乎乎的倒頭就睡,根蔓早不知了去向;芫荽也好像消失了似的,覓不到蹤影;唯有玫瑰花的枝葉還在喘息,唯有小瓣洋蒜長出了一從新綠,似漂亮女人彎彎的眉……總之,冬在一步步的逼近,近了,近了……

冬天的祕密現代散文

然而,再怎麼冷的冬天,我是不大喜歡過於旺盛的爐火,不喜歡睡在熱得叫人嗓子乾渴的電熱毯上,不喜歡嚷嚷或喧譁。天冷了,我依然想開着窗户活動,在不太刺眼的燈光下,翻開一本自己喜歡的書,慢慢的醖釀閲讀的感覺,感受着那自窗户跳進來的一縷涼風的温柔。我喜歡在睡意甜甜的時候打開窗户,為的是能夠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不怠慢了肺部,但頭部最好還是歪過窗户一點,以免被涼風吹壞了,這樣,在我醒了的時候,就能愉快的看到透過窗户的一線光亮而希望滿滿。

冬天為萬物冬眠的時候,大地也要在霧濛濛的天空的籠罩下,休眠一陣子,而我也不例外。在冬天,我就是特別地念想有一張寬大的牀,能讓我伸開了臂膀,宛如燕子飛翔的姿態般酣睡,隔會兒,翻個身,一腿蹬直,一腿散作鐮刀狀,匍匐在牀上,或者藤蔓似的纏繞在繃直的腿上,再過會兒,若觀音菩薩打坐,蜷縮成一團,像是在母親的肚裏……啊,若是落雪了,我就張開惺忪睡眼,穿得像個皮球一樣去滑雪,累了渴了的時候,就滿滿吃上一口雪,再撒野似的睡在軟綿綿的雪被上,盡情的呼吸,諦聽着無邊落雪瀟瀟下。

季節性的冬天,如我所想的來了,現實生活的冬天卻還很遙遠。一旦合上眼皮,頭腦裏面電閃雷鳴的是踉蹌人的腳步聲,咵嗒咵嗒的火車撞軌聲,又或者鐵皮門不停地被推拉或是某人不間斷地行走在鐵皮上發出的刺耳聲,聲聲不斷,如電波掠過人的腦際。

一米陽光

冬天,陽光依然很暖,暖暖的,彷彿一切枯萎了的東西,只是如蛇退皮般退去了外圍的皮,並未真的死去。

蒼蠅依舊飛來飛去,嗡嗡的叫着,像是在參加某某人的葬禮,只是音色有些沙啞,和着落葉刷地面的莎莎聲,彷彿一曲美妙的音樂正在上演。

一隻枯木色的蝗蟲,出現在了花園的一隅,小小的身軀,跳躍在農葱耷拉下來的枯萎了的柔柔的白色葉眉間,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走忽停,它那漫不經心凝神思索的模樣,大有“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中飽含的無畏精神。

陽光很暖,暖暖的,像一盞發熱的燈,照得某某人的臉熱熱的,紅紅的,像是一顆光照充足,水分飽滿的紅蘋果。

當我盯着某個方向一忽,再低頭時,卻不見了小不點的蝗蟲,不知它跳躍着去了哪裏,我沒有特意去找尋走失了的蝗蟲。花園裏的枯葉很多,花樣也雜,圓的扁的,尖的細的,鋪了一層又一層。我想,不論蝗蟲迷失於哪裏,都將是好的,因為有陽光照耀着,就是鑽在哪一片落葉底下,也會被照得暖暖的,連同披在背上的被。

我不敢想象沒有陽光的日子,將會是多麼的陰暗和潮濕,亦不敢設想沒有陽光的生命是否會朝生暮逝?但我堅信,即使是在地獄生活的人,只要內心有一米陽光的照耀,終將不會枯萎,而是葳蕤地生長,一心向着陽光。

旭日東昇

在沒有人打擾的情況下,在晨八點的時候,第一次自然地睜開了惺忪睡眼,我沒有急着爬起牀來。

望着自隔夜簾中透過來的並不刺眼的一輪光亮的圓日,我微微地笑了,笑得是多麼地自然,好像一點都不費力似的。自然醒,本是一件愜人心怡的事,倏爾掛在眼角的笑意,猶如蓮花般被誰輕輕地推出水面,張開了睡眼,於一片金燦燦的陽光下,自由的呼吸。

放在外面的胳膊涼了,我就縮進被中取暖,摸摸周身,沒有一絲的贅肉,光滑如泥鰍,再來捏捏臉頰,温潤如玉,心中自是多了幾份歡喜,感覺自己最是潔淨的性靈。

聽着騰格爾的《天堂》和《神奇的九寨》,到底是感到了幾分神祕之意,這神祕的力量,使人心愈加地靜了安寧了。我好像是置身於一片充滿了清脆的鳥叫聲的清新林子中,剛剛進行了洗禮,正在做着禮拜,心靈忽地就有了信仰和依靠。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高高地掛在頭頂之上。但我怎麼會沒有見到日出呢!紅撲撲的娃娃臉一張,始終住在我的心裏,每日都會燃成一個大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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