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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風景的散文

樓下的風景的散文

每次路過樓下那家小店都忍不住駐足看上幾眼。那是一家普通的食雜店,店面不大,但裏面總有一種暗暗流動着的説不出的温馨。整潔的貨架上擺放着大大小小、五彩繽紛的食品和用品,東西存放的都很有順序。店裏的女主人是個很平凡的女子,和我年紀相仿,瘦瘦的身材,微黑的皮膚,但臉上的笑容卻很温暖,沒有一絲的企圖和功利,看的人非常舒坦。她的穿着很是整潔,乾淨的衣服上從來都是一塵不染。剛把家搬來那天第一次去店裏買東西,她就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那天我買的東西很多且亂,她在整理着幫我裝進袋子裏時我發現她有一側的袖管是空的,就急忙湊上前,試圖和她一起弄好,她就抬起淡淡且温馨的笑容對我説:“沒事,我能來。”感覺象是拒絕了我的熱情,她馬上又歉意的説:這麼多年都習慣了。我心裏湧動着一種異樣的東西,什麼都沒説,離開了小店。

樓下的風景的散文

後來經常去店裏買東西,自然也就熟識起來,她偶爾會和我開幾句玩笑,然後便開懷大笑起來。我一直想知道,她的傷是怎麼造成的,但我幾次都是欲言又止,怕碰創了她好強的心。直到有一天我看見她和丈夫帶着孩子一起出去,她穿着很漂亮的衣服,一臉幸福的笑容,夫妻共同牽着孩子的手,説着、笑着,那種場面好温馨,我就想這是她該得到的幸福。晚上的時候我去買東西提起話題,她流光溢彩的眸子裏有一種説不出的美,她説今天是我們結婚紀念日啊,我們一家三口出去瀟灑一下。在她身上我驀然看見很多健全的人都不具備的東西,對生活的熱愛、對家庭的眷顧、對人生的豁達、對磨礪的淡定,很多很多。我一瞬間衝口而出:那你的胳膊是怎麼弄的?她象是早知道我會發問似的,一臉平靜的笑着説:我還以為你知道呢,這是我剛結婚那年在單位上機操作的時候,不小心捲進機器裏,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我感慨的説:看你心態真是好啊。要是我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你這樣的。她笑着拍了我一下:人沒到時候呢,都是逼出來的。我忍不住搖頭。

此後,我聽説了很多關於她的故事,比如説照顧年邁的公公和癱瘓在牀的婆婆一照顧就是十多年,幫助鄰居獨居的老大娘洗衣服送好吃的,給樓上的不方便下樓的老人們往樓上送菜和用品,等等。我相信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並不方便,也許還會吃許多苦,但她還是去做了,她並不是為了討一個好的評價或者那一絲蠅頭小利,她付出的是博愛,是性情裏至真至尊貴的品質。隱隱地知道她的名字叫梅,我忍不住想起迎寒傲雪那牆角怒放的梅花,可以説她沒有姣好的容貌,也沒有什麼高深的文化修養,但她真的是一剪傲雪的寒梅,平淡無奇中散發一種淡淡的幽香。以後的日子裏不論工作有了不快,還是生活有了不順,我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樓下那處風景,那支迎寒傲雪的梅花。一切就都會在淡然中迎刃而解了。

習慣家裏亮着一盞燈

老公是個外向的人,每每出去應酬,常常是我在家亮着燈等他回來,然後看着他帶着微醉的表情説,離老遠就看見咱們家的燈亮着,有老婆真好,有錢還要多娶幾個。我就笑着罵他貧。

聽過一個有關燃燈的故事,女主人公每天為出海的丈夫點着一盞燈,丈夫不論走的多遠,只要看到這盞燈就一定找得到回家的路。可是有一天,她不知怎麼忘記了點燃油燈,丈夫就迷失了方向,葬身在大海里,在也沒有回來

這個故事莫名地在我心底生成了一個結,那以後只要我在家就總會亮着燈等老公回來,看到老公眼裏的温暖時,更感受到了幸福的蝸居里那份平實的快樂。

可最近卻不知道怎麼搞的,我和老公就像兩隻鬥架的公雞莫名的就會吵起來,而且吵的很兇,看什麼都不順眼,有時候一天兩人也不説一句話,找不出原因和理由,我就歎息婚姻已經到了疲乏期,懷疑愛情已經達到頂峯或者瀕臨絕境

晚上下班,回家就鑽進廚房為兒子準備晚餐。下意識的拒絕開客廳的燈,甚至為自己這麼久來一直開燈而委屈。正在凝神為兒子煎一道白魚,就聽見有人急匆匆地從樓道里跑上來,伴着鑰匙攪動鎖孔的聲音,彼人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闖進來,張口就説:“怎麼不開燈?嚇死我了!”。我懶得理睬他,轉過身放好白魚。他眼神裏有着放鬆後的一絲尷尬,壓低了聲音説:樓下了一個人,我回來時剛拉走,説是個女的,家裏沒開燈,打你手機沒人接,急死我了。

心中堅硬的石子,已經如沙灘上的鵝卵漫開,只聽見彼人在説:以後我們在不吵架了好不好?我已經習慣了回家看到亮着一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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