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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的二胡散文

爺爺的二胡散文

對於爺爺,我沒有什麼特殊的記憶,因為,自打我記事起,爺爺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是那樣,從來沒有變過,直到他離開的那一刻。

爺爺的二胡散文

在我的記憶中,爺爺似乎沒有什麼特殊經歷,或許有,只是我不知道。我記事以來,爺爺就像一個“可憐”的流浪漢,一段時間在我家住,一段時間在二伯家住,一段時間又在大伯家住。這樣周而復始,始終“居無定所。”

爺爺文化不高,興趣愛好卻十分廣泛,醫學、天文、風水學、琴棋書畫等等無不涉獵,雖説不能自成一家,卻也有他的獨到之處。但他最鍾愛的還是那把不知要大我多少歲的二胡。

聽爺爺拉二胡是我最喜歡的事。爺爺拉二胡最典型的特徵就是,一邊拉,一邊還會不停的唱,像是搭戲台子唱戲一樣有板有眼。聽的人也由最初的我慢慢的不斷增多,鄰里的老人孩子也會聞聲而動,有時候就連過路的路人,也會情不自禁的停下匆匆趕路的腳步聽上那麼一曲。這時的爺爺拉得更加起勁,就像電視裏邊説的台詞那樣:“觀眾是天,觀眾是地,觀眾的掌聲就是我們演員的充電器。”當然,我的爺爺不是演員,他只是在二胡中自娛自樂的一位老人。

我曾向爺爺提出讓他教我拉二胡,以便繼承他的.衣缽,看着爺爺慈祥的面孔,我以為他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爺爺卻一本正經的説道:“孫兒,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讀書,拉二胡等你長大了爺爺再教你。”就這樣,不知不覺中我已進入了大學。爺爺一句,等你長大再教你,轉眼已過十年。

那是2012年,雖説時間不長,但我已記不清楚是春節學期還是秋季學期,唯一清楚的是爺爺那段時間在大伯家住。大伯家因大伯工作的原因,我記事以來,大伯家就在縣城。我去學校讀書,要到縣城坐車,以便順道去看看爺爺,不巧的是爺爺那天不在家。大媽跟我説:“你爺爺今天上街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心想,要見到爺爺又得下次放學回家了。

辭別大媽,拿着行李,我直奔車站。也許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我在縣城的步行街,看見了爺爺。爺爺沒做別的,爺爺正在和一羣老頭坐在步行街的石板上拉着二胡。

雖然轉眼已過十年,爺爺拉二胡的樣子還是那樣,一邊拉,一邊唱。我湊上前去,叫了一聲,爺爺。爺爺緩緩的抬起頭:“孫兒,來,爺爺教你拉二胡。”一時間我有點不知所措,爺爺怎麼會突然間要教我拉二胡呢?而且,還是在人羣密集的街上。“爺爺,我還得去讀書,沒有時間,等我放學回來再説吧!”就這樣與爺爺簡單道別,讓我想不到的是,那一走,竟是我與爺爺的永別。

我回到學校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爸爸打電話跟我説:“你爺爺已經不行了。”接到爸爸的電話,瞬間,我猶如泰山壓頂。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我不停的問自己,怎麼會這樣呢?等我趕到家的時候,爺爺已經靜靜的躺在了那裏,從此再以沒有醒來。

看着靜靜躺着的爺爺,我在心裏不停地“罵着”,爺爺您是個騙子,您是個大騙子,您是個老騙子,您説了要教我拉二胡的,您一次都還沒有教我,您怎麼就走了呢?您、您、您快起來教我拉二胡,任我千呼萬喚,爺爺始終沒有迴應。

爺爺走了,爺爺真的走了,爺爺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爺爺曾經睡過的卧室裏還掛着那把如今已經沒了胡弦的二胡,二胡跟爺爺的相片一起掛在那裏,成了永恆,成了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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