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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絃上的冬不拉的散文詩

琴絃上的冬不拉的散文詩

1.雙乳峯

我想要歌頌的,不僅僅只是兩座山峯。

琴絃上的冬不拉的散文詩

更有草木。春秋。甚至還有湖水。

以及小雨的清晨,我們親手種下的感恩樹。

在一個叫貞豐的縣城,我們是一羣遠道而來的異鄉人,盤腿而坐。面對着石羣喝酒。

是的,我們終究會來的。也終究也會走。

七月之後,一羣人默默地回憶,懷抱篝火的鄉愁

而始終懷念着的,是此起彼伏的山峯。

以及一直躺着,躺在我們身邊關於雙乳峯的往事。

2.母親

這是一個我們緊靠着,共同喊出一個名字的湖。

她大,或者小。在這裏,我們互相依靠着居住,頌唱幾縷炊煙和從山那邊升起的陽光。

低處的柵欄,橫在相互貼近的地方。以至於,分別來得如此突然。僅僅三天,漂亮的湖,讓人安靜的湖,為我們記錄下離開時的一瞥。

母親湖,我們唱過的歌,寫過的詩,甚至小小的祕密,再帶上我的一切,在篝火點起的時候,都融為一體吧。

和我料想的一樣,星辰如此多。

以詞語之光,穿行於河道,在湖的背後,在山的背後,內心的經卷翻開,展讀於母親湖畔。

3.石中乾坤

一塊石頭裏,它有乾坤。

一個男人,他手持一顆怪石,又將如何思考?

他,腳步更為輕盈,以一株野薔薇的綠,擦拭盛夏的汗水;更以稀疏的枝條,在怪石嶼寫下寧靜和石頭存在的地方,佛音正濃。

在石頭與石頭之間,我不知道有多少燈盞在內心明亮。

還有多少睡夢,在一支支蒙古長調裏甦醒,吟唱的駿馬正在朝着河流飛馳,而石頭的一次破裂,流出來的詞語覆蓋整個山谷。

而石頭是遼闊的……

4.卡瓦斯

就像以前,我不能在透明的玻璃杯裏留下一滴,

我也不能在我的一無所有裏留下一滴,這大麥、山花蜜、啤酒花的孩子。

就像以前,我要在盛夏傍晚的昏黃裏,耽坐在伊犁河畔,喝一杯蜜黃色的卡瓦斯,記錄下河水在村莊的舞蹈。

夕陽是真實的,脈搏還在,謊言已經被取締。

此時,此地,和卡瓦斯一起。

太陽在一張隨意而放的白色桌子上漸漸落下。

此刻,我在另一個城市的夜市行走,嗅着從烤肉攤傳來的'孜然香味,這來自伊犁的卡瓦斯已經開始在身體裏流淌。

我知道它最終將停留在博爾塔拉的冊頁。

5.那一塘蘆葦

黃昏,正在往還鄉、歸家的方向靠近。

霞光下,那一塘蘆葦的蒼茫。

在可克達拉,一首名叫《草原之夜》的小夜曲唱起時,

有一陣微風經過。

帶走了關於夜的謠曲,以及絲絲縷縷的蘆葦花絮。

隨風遠去,隨風逝去。

雖然是四月,那一塘蘆葦還只是稍稍吐了新綠。

被圍在綠草叢生的池塘裏,微波盪漾。

而正在思考着的蘆葦,也在做着有關春的夢。

6.可克達拉之夜

愛情的名義,點燃的篝火燒在可克達拉。

心的顫動,一如彈撥的琴絃。

害羞的臉龐,映紅了夕陽下的可克達拉。

音樂的蟲子停在了東方小夜曲的音符上,

注視着圍火而舞的青年,誰能説愛情的火焰不在燃燒呢?

而多年前騎着駿馬吟唱謠曲的牧人,

有關他的傳説和唱過的歌謠,至今都在傳誦。

哦,在氈房煮着奶茶的多情姑娘!你看見了草原夜色多麼美嗎?

你心中的一團火焰,不斷煮沸了壺裏的奶茶,還讓奔跑在遼闊、肥美草原上的牧人看到炊煙升起。

輕輕揮動的鞭子,趕着晚歸的羊羣。

回家路上頌唱的小夜曲,留在了可克達拉。

呵,多情的姑娘!你可曾聽見了他永恆的歌聲?

7.琴絃上的冬不拉

在可克達拉,我看見一支巨大的冬不拉琴。

輕輕撥着琴絃,我把自己想象成阿肯,彈着它像夜鶯一樣在草原上歌唱。

但,在這支冬不拉前,我不能與它產生共鳴,而我又是如此渺小。

難道:黎明的美,真的只有晨星最清楚?

冬不拉在草原上的美妙以及帶來的歡樂,真的只有哈薩克族牧人最知曉?

(哈薩克族有諺語:草原上的歡樂,哈薩克族牧民最知曉。)

哦。琴絃上的冬不拉,我是如此沉醉於它彈奏的謠曲。

而此刻,哈薩克人最手巧的匠人打造的冬不拉就在眼前。

我誦讀着阿拜“哈薩克,我人口眾多的民族,可愛的人民。”的詩句向它走近。

弦在手裏,琴在心中。

那一刻,我多願是一根琴絃。或是冬不拉琴身的一塊樺木。

彈奏一首最美的謠曲,讓草原上的空氣,成為所有患思鄉病的牧人最好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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