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秋優美散文

秋天是一個美好的季節。藍藍的天空，賜予人的是寧靜和高遠；淡淡的白雲，送給人的是瀟灑和飄逸；涼爽的風兒，帶給人的是輕鬆和愉悦；金黃的田野，贈給人們的是充實和豐厚；一切都是那樣的深邃和恬淡。

國慶佳節，我和妻子騎乘摩托車，奔向田野。太陽掛在東天，沒有了夏天的火紅，只是淡淡的黃。她知道秋天喜歡什麼色彩，因此她穿了一件橘黃的淡粧；風火熱了一個夏天，變得也沉穩了許多，輕輕擦過行人的耳邊，帶來微微的涼意，她也變成了一位沉靜的姑娘，成熟了許多；樹木脱下了青翠的盛裝，穿起了墨綠的裙裳，面色凝重，顯得端莊了許多；秋天把夏天的綠濃縮了，把春天的紅濃縮了，把天空的藍濃縮了，把黃色塗滿田野，讓世間風景更加亮麗，也許她認為這才是她的風格。

妻子也許被秋天陶醉了，在後面喊道：“騎慢一點！秋天的夢被你攪碎了呀！你聽，秋風往身後躲呢！”我笑了，叫妻子這麼一神化，本來文靜的秋天也變得有些淘氣了。我説道：“秋天沒你説得那麼膽小！其實他們在歡迎我們到來哩！他們正在跑步迎接呢！”

我們來到了田野，停下摩托車，我們理了理被風撩起的頭髮，站在田邊，瞪着眼的瞅起來，默默品味着秋的神韻。過了好久，妻子一拍我的肩膀，欣喜地説：“你看，一眼望去，這田野多麼像一張紅黃綠交織的毯子！”我説：“這是秋天在舉行婚禮！天空是他的新房，白雲是他的伴郎，太陽是他的紅娘！”妻子笑道：“真有點神經不正常！詩人也沒有你張狂！”我又打趣道：“你真該有點想象力，不然，你踏秋就沒啥意思了！你看！客人們都來參加他的結婚盛典了，而且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瞧！那玉米穿着金縷衣，姍姍走來了！你聽！那沙沙的聲音，是她在為秋天唱祝福的喜歌；你再瞧！棉花戴着玉鈴鐺，滿臉笑容地走來了！她要把秋天的新房裝扮的富麗堂皇。”我一指腳邊的豆田，又説道：“你瞅！大豆捧來了新婚賀禮——金燦燦的珍珠！她搖着身子，手舞足蹈的，她在為秋天的婚禮助興呢；穀子大概是秋天的新娘，你看！她低頭不語，羞羞答答的，抿着嘴地笑，這麼繁華的婚禮，只有她和秋天才會有，她怎麼能不陶醉呢！怎能不感到新婚的幸福呢！”

妻子不説話了，一邊看，一邊想，有時還閉上眼，她大概在品味我描繪的那副美景吧！突然她睜開眼，説道：“你別説！還真有那麼點韻味！”我笑了一聲，神神祕祕地説道：“其實，你沒品處出來的還有很多！”妻子睜大眼睛，驚奇地問：“是嗎？説説看！”我繼續説道：“他還有一羣客人，衣着樸素，默然不語，可他們卻是一羣不露聲色的富翁。你看那花生吧，看起來衣衫不整，面色烏褐，身材矮小，形似乞丐，她卻是腰揣珍品的珠寶商；再看那紅薯，身罩紫袍，步履不齊，土裏土氣的，她卻是家藏瑪瑙的富豪；那蘿蔔呢，頭戴綠巾，鬢髮紛亂，貌似一貧如洗，她卻是家富人蔘的大亨……秋天是富有的季節，即便是其貌不揚的客人也會家產不菲。”

我笑道：“這婚禮大典上還有一支歌唱樂隊！”妻子一笑，一撇嘴，説道：“我怎麼覺得我們已經不在地上，好像在天上！”我知道她又在嘲笑我，但我並不着急，我一指頭頂，妻子順着我的手指望去，那裏是樹梢，我一扭臉，發現她正傻傻地看，於是我慢條斯理地説道：“你聽！他們在弄喉高歌，他們是秋天的信使。”此時一隻喜鵲正站在枝頭，迎着颯利的秋風，不停地叫着，她唱的是一首豐收的金曲，還是一首愛情的讚歌，我也説不清楚。我又一指高壓線，説道：“麻雀也是樂隊的成員，你看！她們飛上電纜，注視着天空的白雲，在彈奏一曲悠揚的樂曲。”我把手放下來，看着她，説道：“你想想！還有那位也是樂隊的成員？”她沉思着説道：“應該沒有了吧！”我説：“夜間，蛐蛐卧在草叢，趁着淡淡的星光在唱着一首恬靜優美的頌歌。”

妻子不再反駁我，只是託着腮地看。我又説道：“秋天比人幸運，他的婚期是三個月，而人們的婚期也就那麼一天！”

妻子又問道：“我們到果園裏去看看吧？看看秋天給他們留下了些什麼！”我們經過池塘，一片平如明鏡的水映着綠樹、黃葦、藍天、白雲，宛如一塊玲瓏剔透的水晶，陽光灑滿水面，閃閃爍爍的，像一位冰清玉潔的姑娘，眨着星星一樣的眼睛，那麼清秀，那麼富有靈氣，那麼富有神韻！

轉過大堤，一塊彩錦鋪向天邊，紅的、黃的、紫的交織在一起。我驚喜地對妻子説：“看！織女下凡了！這樣的美景該是她從天宮裁來的！”秋天果園該是天庭的盛宴吧！圓圓的蘋果泛着紅暈，透着羞澀；長圓的鴨梨塗着金黃，躲着，藏着；火紅的柿子像是秋天的燈籠，燃着，燒着；緋紅的蜜桃像是一羣新娘，塗着，抹着；熟透的山楂像是一羣紅衣少女，笑着，擠着……妻子禁不住誘惑，伸出了手。

“姑娘別動！”我們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扭頭一看，一位老農拿着照相機正在拍照，一隻蘋果卻趁機跳入妻子的懷抱。我們慌了，正要解釋什麼，老農又喊起來：“別動！再來一張！”我們面面相覷，有點傻了。老農照完相，趕緊跑過來，開口道：“沒嚇着你吧！我的`果園上了電視，正愁沒有照片呢！這不正好你們就過來了！你們可幫了大忙了！這照片太自然了！”我們這才鬆了一口氣。老農又爽朗地笑道：“你們是文化人，這就叫什麼鐵鞋什麼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趕忙補充道：“踏破鐵鞋無覓處……”老農豎起大拇指，讚道：“還是你們有文化！”

隨後老農領我們一邊觀賞景色，一邊介紹果園，還請我們吃了好多水果，臨走還贈送我們了很多。

我們騎上摩托車，帶着收穫的喜悦上路了。妻子説：“秋天的景色太美了！比春天還美！”我説：“春天給人的是稚嫩和淘氣。她是一位的剛出襁褓的小姑娘，她只知道花的美麗，喜歡把五彩繽紛的花插滿頭頂，只知道把香氣塗滿全身，只知道讓風到處亂跑，吹亂了天空的雲，吹亂了樹的鬢髮，吹的河水皺起眉頭，蜜蜂的琴聲只是一個調，嗡嗡、嗡嗡的，比彈棉花還單調；小燕子的歌聲也好不了多少，吱囁、吱囁的，像一個笛子只剩兩個調。她是一首音調不全的樂曲，人們之所以感到她美，就是因為她是新生的，和冬天相比，她多了一些生機！”

我接着説：“夏天是一位傻頭傻腦的小夥子。處處充滿活力，雨狂暴，風肆虐，雲驟集，到處都是瘋狂的綠，不講道理地宣泄，雜亂無序地張揚。人們無法品味夏天的韻味，無法接受夏天的節奏，心靈得不到休憩！”

妻子説：“冬天雖然有點冷，但乾乾淨淨的。”我説：“冬天是一位一貧如洗的叫花子。除了一點麥苗的綠，全是沉寂和荒涼，草枯黃，樹卸粧，水乾涸，雪冰涼……人們不能在那裏獲得活力！”

我和妻子在秋天的田野裏，傾聽着秋的絮語，品味着秋的意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