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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不,完美

散文:不,完美

日子輕描淡寫地過着,雖然不完美,卻也並不缺美,我有點自得其樂的味道。

散文:不,完美

看着窗外的雪落雪化,然後等着天空慢慢放晴。樓下的小朋友們朝着通紅的小手呵氣,像水蘿蔔一樣的小手一隻只地伸出來,放在晶瑩剔透的雪球上,去堆雪人。大概是雪球太大滾不動,便大呼大人前來幫忙。一旁的爺爺奶奶們似乎總是很受用,從家裏拿來圍巾,帽子,還有橘子皮,龍眼,一起幫着孩子們堆雪人,在大人的幫助下,雪球被摞成了三層的雪人,圍巾,帽子,嘴巴,眼睛這些點睛之筆一定要是孩子們自己來完成的。然後,這的確是真正的一個雪人了,目光炯炯地豎立在草坪裏,時不時地和在樓上的我來一個對望。

只是南國的雪,來的時候匆忙,去的時候也不會告別。天一放晴,屋頂上的積雪就開始消融了。然後在午後的'豔陽裏,在明亮的蒼穹下,滿地晶瑩是雪的眼淚,雨的靈魂。在這樣一個寒夜裏,不知道明早夢醒後,地上會不會還留着潔白的印記。

孔子説“逝者如斯夫,不分晝夜”。這是一種對時間的詠誦,是對人生的領悟,這是對生命的一種讚歎。而在雪天,讀到魯迅先生的這一句話,更是有一種別樣的味道,他這樣寫道“那是孤獨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這一句話裏滲透了他的情感,這是一種對存在的領悟和生成的感受。好像這時候,時間已經不再是一個理性的概念,也不再是一種感性的直觀,而是一種綿延着的,頓挫着的情感。雪的墜落,雪的融化,是機械的,物理的,蒼白的,這是雪的生命的一種本能的虛無。只是,當雪落在人間,飄落在人的視線裏,它便是帶有情感的。它的本身也被寓意了一種時間的概念,有了三種層次,未來的期待,現在的狀態,過去的記憶。

在中國的傳統詩詞中,有多少關於時間的詠歎。張若虛的“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曹操的“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毛澤東的”人生易老天難老“,人生無常,世事萬變,生命流逝,生活短促。在哲學裏,時間永遠是一個謎,誰也不知道它意味着什麼,假設,離開了人,那麼時間是不是有意義的?或者説,時間是不是依然存在?

在這樣一個留有殘雪的夜晚。我深深地感覺到,時間的情感化,加重了對於生成與消亡的生命的自覺重量。時間只是一個概念,永遠不會去解決關於生與死的問題,我們只是擁有面對時間的過程,然後用自己的思維和情感去思考它。時間變成了我們的一種內心的感受,成為了一種對於生命,對於生活的眷戀和不捨,成為了一種流動的情感。

雪的生命,説是短暫的,卻也是不朽的。我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形成的,“未知生,焉知死”,或許,雪的生成與融化,不應該以生死來論知,姑且算是它有生命的吧。這邏輯,多麼奇怪,不完美。可是,我想説:不,完美。

因為,並不缺美。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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