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書都 >

文學文本 >散文 >

飄搖的雪散文

飄搖的雪散文

第一場雪,給無數學生提供了寫作素材,而第二場雪,則給他們帶來了無盡的寒意,冬天,真的來了。不知是我們的抗凍能力弱了,還是天氣真的冷了,2012年的初冬,格外寒冷。

飄搖的雪散文

週六傍晚,雪還沒有停的意思。我忙完手頭的工作,已是下班時間,帶着些許疲憊,我走入了夜色的雪中。

天漸漸黑了下來,廠區內路燈的光顯得異常明亮,我停在路燈下,仰頭望着每片雪花隨風飄舞卻又隨風而逝,心中有所悟:雪花的命運,它自己是不能預料,落到樹上的被拍成風景;落到草地上的,被寫進詩歌;落到水泥地上的,就被車輪無情的碾壓……而我們,又何嘗不是這每一朵雪花,在不同的地方飄搖着,像雪花不知落點一樣,不知我們的未來。

還記得去年6月剛來單位時,見到一個人很像王某,帶着小眼鏡兒,見了誰都一臉憨笑,尤其是每次説話時,幾乎就是王某的翻版,總是以官方口吻的一臉嚴肅,而當誰引出一個話題的時候,他往往能喋喋不休。那時候剛剛風聞一些中國航母平台的消息,我和他聊天,聊着聊着,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幻覺,眼前的人正是王某呀,這説話的語速、這吐沫星子橫飛的表情、這一臉正式的架勢,於是,我禁不着脱口而出:“王某,航母平台早晚……”,卻見他一臉的疑惑,我方知失態,滿臉尷尬。

2011年9月的一天,我來單位後第一次參加集體婚禮,當時一同分配來的各院校大學生很多都在,我們作為觀眾,首次參加這個極具特變電工味道的別樣婚禮。在台下觀禮的時候,我猛然發現,台上有位新娘,怎麼那麼像老戴?我想會不會是因為自己眼睛近視,看走眼了,再仔細瞅瞅,好像就是呀。於是,在心底下埋怨:好你個老戴,怎麼就悄悄地嫁人了,而且還找的是特變的老公。但靜下心來仔細想想,不對吧,應該不是,她若結婚肯定會給我説的,咋會是她呢?正在疑惑糾結時,主持人唸到了兩位新人的名字時,果然不是老戴,心裏頓時釋然……

去年十一月,總集團要舉辦一次演講比賽,許多年輕人都踴躍參加。有一天,我去大油箱車間測量現場,看見一個員工,正站在車間裏的鑄鐵平台上,大聲的背誦着他的演講內容:“……看啊,誰是最可愛的人!看啊。誰是特變電工的脊樑!……”我頓時立在那裏,有點恍然了,這分明就是曾經站在農九師高級中學高一(10)班講台上的老牛,在那裏念着:“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直到吊油箱的行車開過來,安全人員催促我撤離的時候,我才明白,他不是老牛,他念的聲音再大,比起老牛,底氣還是不足的。

去年十二月,第一次跟着眾和項目人員去眾和500甘泉堡工業園施工現場繪圖,在這個熱軋車間,有我們做的一個主操室。當其他人跟着到新工地上以後,我就一個人靜靜地在操作測量。這時,從熱軋實驗室出現了一個小女孩,我抬眼一望,一樣的馬尾,一樣的燦爛的笑容,這不是芝嗎?她什麼時候來眾和實習了?我忙收起了手中的鋼捲尺,驚異的就想趕忙招呼。忽然,後面有人叫個名字,她轉過頭回應,哦,不是芝,我心裏有點茫然。也應該不是,她不是這個專業呀,我只有自我解嘲的一笑。

説來是的點可笑,工作這一年多,對自己分辯人物總是失誤,若説是自己眼睛近視也還罷了,怎麼聽力也減低了呢?今年1月的一天下班的路上,猛然間聽到後面傳來一段談話,而這個聲音是這麼的熟悉,分明就是渠的聲音,因為他的聲音很有特點,細細的,顯得底氣不足,不過正是這個特點,他的聲音很少能學得來。我猛然回頭,只見説話的人瞬間愣在那裏,驚恐的看着我。而我當時的樣子,估計也是老友見面時的那種故裝出來的壞笑,可能一時把那人嚇着了,以為我是個神經病。哦,他竟然不是渠,我只好把壞笑變成了微笑,扭過頭,有些尷尬,不過,在心裏默默地想着,渠,這下有人的聲音像你了……

過年放假返回昌吉不久,就被派到硅業三期工地繪圖。室外的温度太冷,我匆匆測量完畢,趕忙跑到了三期臨設的辦公室暖和會兒。這時,不知是誰的桌上,響起了一陣陣彩鈴,歌曲是相當的熟悉:“聽見,冬天的離開,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這正是孫燕姿的《遇見》。我忽然想起了在異國他鄉求學的小雪,她最喜歡聽孫燕姿的歌,無論是《遇見》、《天黑黑》,還有《綠光》、《掌聲響起來》……

我所住的小區裏,經常停着一輛豐田RAV4,和老胡家裏的車一模一樣。每次我都希望開車的是老胡,因為這樣説明我跟老胡住一個院子,經常能和老胡談着:“何夜無月,何月無人,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耳!”我也一直沒敢去看車牌,因為我記得老胡家的車牌號,我就這樣自欺欺人的留着一份希冀,一份幻想。不過最終有一天,還是親眼看着一箇中年男子開着車走了,心頓時拔涼拔涼的!何夜無月,何月無人?但閒人不是兩人了,而是獨自我一個了。

今年夏天,單位安排我去新變廠財務部催討債務,我本是一個外鄉人,學理工的,也不善於做這些事,但領導安排,只好趕鴨子上架了。果然不出所料,要債的到了任何地方都是不受歡迎,在新變廠財務部,主管技改的會計態度很惡劣,甚至發展到我站在他們辦公室都不行,竟然被轟出了財務部。我只有苦笑,想着孔子的那句話“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這時,一個涓秀的面孔出現在我面前,一邊淡淡地對我笑着,一邊悄悄説,“別太在意了,我們的主管會計就這樣性格,在你之前,還有很多人都被這樣轟出來過吶,對你還算是好的了,對別人都直接説滾了”。有了這樣的安慰,我心中湧起一股熱流,便禮貌的對她點頭致謝,恍然地發現,這個淡然的笑容,竟然這麼像濤姐……

我經常加班很晚,食堂都已打樣,只好到對面的小飯館買點飯充飢。而每每此時,都能遇見一個人,梳着像老紀一樣的大背頭,不過與老紀不同的是,他是個愛喝酒的大背頭。正是由於他像老紀,所以我就格外關注了,只見他和老紀有一樣的説話方式,很喜歡義憤填膺,更喜歡在喝多了後和別人抬槓,而抬槓的內容,和老紀語驚四座的內容一樣的滑稽、詼諧……

今年7月,電氣組建車間需要進行門廳製作,我又被派去現場畫圖。畫着畫着,一張娃娃臉出現在了我眼前,這娃娃臉咋那麼像鳳?鳳大學畢業後去了南方從事教育事業,如今回到了烏魯木齊,並且已經成家。那時候説好參加她的婚禮,結果由於忙沒趕上。這張娃娃臉,又勾起了這段回憶……

思緒就這麼像雪花一樣,任意飄着,翻過一頁又一頁,直到我走慢慢踱到廠區門口,思緒才慚慚收起。

廠區新加裝了安檢措施。進出門必須刷卡。我拿出卡,看着門衞,一男一女,男的穿着警服,微胖,帶着大檐帽;女的也是穿着警服,沒戴帽子,劉海兒整齊的披在額頭上。我驚歎,這兩人怎麼那麼像騰宇和小霞?一樣制服,一樣的髮型。

正在我有點發愣的時候,他們問“沒卡嗎?”

“哦,有呢,我有。”我拿出卡,刷了一下,門開了,我走出了廠區。

雪依然紛紛揚揚,一如此刻我天各一方的摯友一樣,飄着、搖着。驀然之間,耳機還在響着:“風停了雲知道,愛走了心自然明瞭,他來時躲不掉,他走得靜悄悄……”

我關掉音樂,向着雪夜走去……

——20xx年12月3日寫於新疆昌吉

  • 文章版權屬於文章作者所有,轉載請註明 https://wenshudu.com/wenxuewenti/sanwen/37v8qnr.html
專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