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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茫茫的遠山寫景類散文

霧茫茫的遠山寫景類散文

如果你有面子,那我就給你備上裏子,讓你的幸福盡最大限度地飽滿!

霧茫茫的遠山寫景類散文

——題記

秋天快要開學的時候,我讓女兒帶着孩子回家了。我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調整得差不多了,她沒什麼可不放心的了,再説,孩子要開學了,讓孩子回家去,找一個學前的啟蒙班,現在的孩子教育都是從學前抓起的,讓人家孩子早點回去吧,好讓孩子學點什麼。這麼聰明的孩子天天跟我耗在一起,時光耽誤不起啊!

裏會來的時候每次都給她帶一二點小東西,孩子也喜歡往她跟前湊,裏會也喜歡逗弄她,問她,妞兒想沒想小姥姥?得承認現在的孩子個個都非常聰明,才四虛歲的小娃娃,腦瓜裏就裝着自己的小想法了。我説,她哪是想你,是想你給她的好吃的吧。哪想到這小鬼頭跟裏會説,不是想小姥姥的好吃的,我是真想小姥姥了。

女兒知道我和你的事,她回家的時候我讓她把我們之間聊天的事跟兒子説,女兒回去之後,跟他哥把這事説了。我兒子馬上打電話給我來問你是什麼樣人,我説,就是我小學的一個同學,老伴也和你爸前後剛一週的時候去世的,和你爸是同樣的病。我們就是聊天。兒子説,媽媽有人能陪你聊天挺好的,你也能儘快從陰影裏走出來,不過就是感覺有點快了些。

我兒子説得有道理。這一段時間以來,真的是感謝有你。你的出現,讓我暫時忘了心理上的傷痛,也感覺到我的人生在一點點回暖。

可是真要想到將來和你在一起生活,我不僅又感覺到害怕了,因為我們這裏有好些先例,重組的家庭過得都挺不盡如人意的,都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既然這樣,那我們又何必瞪着眼睛還往火坑裏跳呢?

我的猶豫是有道理的。

前幾天出去溜彎的時候閒着沒事上廣場去坐了會。廣場的人多,認識的不認識的,什麼樣人都有,大部分都是退了休的老年人,這些人當年都是龍騰虎躍的,他們見多識廣。如今,別看他們人老了嘴可不老,無論什麼事都會拿出來評述一番。我喜歡聽他們説話,感覺自己也增加了不少見識。

一個老頭子,頭上冒着汗,此時正手舞足蹈地説着一個四十二號樓裏,劉科長的故事——我們樓下……老盧太太,他説,是原來旗裏哪個辦的一個科長,兩人一起過八年了,原來老盧太太是去給劉科長家當了一陣子保姆的,劉科長的老伴得病,找她去伺候病老伴,他倆那時候就好上了,為這事,劉科長的閨女還打了老盧太太一個嘴巴,打也沒打散了……劉科長的老伴去世之後,兩人就一起過上了,這都八年了,前幾天散了,回來了……

好些人對於發生在別人家的事都懷着極大的好奇心,圍着的這一大圍人也是,他們仰着臉,有的還真像魯訊説的那樣,半張着嘴,臉上的表情凝滯在故事裏,下額半掛在胸前,見説的人停了下來,就有人催促他,説,快説,回來了怎麼樣,擁乎什麼回來的?

説的人環視一下聽講的人羣,面露着微微的得色,他繼續説道,回來了,這老盧太太上些日子不是得病了嗎,花了六萬多才治好,他倆的經濟是單算的,劉科長出他們平時的生活費,——老盧太太也想啊,我這得病也花了這麼多錢,雖然説他們是半路夫妻,原來經濟有約定,可怎麼也在一起過八年了,自己如今又遇了這麼大的事,就想讓劉科長也給拿點,就算拿點也合情理吧?對吧?説者用目光環顧了一下四周,看着他的聽眾們,適時地加上了一句評論。

他把話停在這兒了,想看着大夥的反映。大夥不幹了,等着聽他説點事兒怎麼這麼磨嘰呢?有幾個人不耐煩了,就憤憤地離開人羣,去往別地方的聽熱鬧去了,也有幾個表示不感興趣對這事,表情淡然地離開了。説話的老頭子明顯沒收到預期的效果,也有點悻悻的,他繼續又説到——老盧太太本想讓劉科長給她拿點錢出來,不多拿哪怕少拿點也是那個意思啊,沒想到劉科長這回把事做得就有點絕了,他不給拿,不拿就不拿吧,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還吵起來了,你吵幾句就吵幾句吧,劉科長一來氣還動手打了老盧太太,把老盧太太頭上都打出包了,這不,老盧太太一氣之下就不跟劉科長過了,就回自己家了,好些日子了……

接下來就是嗡地一聲,像驚起了一羣蒼蠅似的,人羣立時亂了起來,隨着講演者的話音落下,立刻騰起一片聽不清個數的評論聲……

那些評論不用聽也知道,無非是這個的不對或者那個的不對,我不想去聽,起來走了。

太陽已經偏過去了,可還是把炙人的熱氣一股腦留在無辜的土地上,廣場邊上的花草被曬的沒精打彩地焉着頭腦。那些閒散的人羣還在涼亭下聚着,不知又聽起了什麼樣的新聞。

關於這些事,我的發小秀玲也説,找那玩意,閒地呢,伺候野老頭子?

他們的話即讓我心驚膽顫也有些心灰意冷,過了八年的半路夫妻也能過出這樣的結局,這是多麼讓人不想看到的結果啊!聽了這樣的故事,我難免又聯想到了我自己,我把這些説給裏會聽,裏會並不以為然,她説,這世上蹊蹺的事多了去了,不要拿別人的故事丈量你自己的生活。他們沒過好,不等於你也過不好,就跟你過得不如意,不代表別人也一定過不好的道理是一樣的。這其中都有許多原因,有的是外人知道的,有的是外人不知道的。你還記得咱倆都認識的那個徐姐的事吧?

徐姐的事我知道,她家姐夫去世之後,給她留下了大筆的財產。按理説徐姐是個不差錢的人,她過起日子來能更方便一些,不必斤斤計較,哪曾想,她更小扣,拿着錢不會用,把日子過成了苦行僧。先期找了一個老伴,天天給人家吃土豆燉白菜,誰到老了不圖希個吃口順溜飯?老頭跟她實在過不到一起了,説是比舊社會的日子還難熬,舊社會是看不到外面有名種好吃的,眼不見嘴不饞,大夥都過一樣的日子誰也不着急啊,這年頭外面什麼都能看得見,可是一回到家就變得苦大仇深了,人家能幹嗎?人活幾輩子?徐姐自己有錢不説,老頭還給他帶來了不少錢,兩個就這樣守在錢堆上沒完沒了地體驗起了楊白勞。後來,老頭子把自己的錢摳出來了,走了再沒回來。

想到這些,我也挺煩惱的,這半路夫妻為什麼都會從錢財上惱呢?

裏會説,因為半路夫妻的運行模式不一樣啊,你想,你的身後有你的小團體利益,他的身後有他的小團體利益,你們走到一起的先決條件就跟原來不一樣,那個時候,你們只有一個共同利益,今天,你們即有共同利益又有小團體利益,會出現這些問題,當然是很現實的。

裏會説的這些我都懂,當初我和他結婚的時候,我們是兩條幹淨利落的單行線,走到一起,只為着一個方向。如今不同了,我們的身後都有自己的小分隊,我有我的兒女和家事,你有你的兒女和家事,這樣的條件下的再結合,肯定會有和從前不一樣的矛盾和利益點。

唉怎麼辦呢?

站在窗口遙望遠方,山巒起伏,霧茫茫的一片,太陽剛剛升起來,遠處還沒有亮透呢!

我像一隻找不到方向的鳥兒一樣,還真有些不敢往前飛了。

裏會説,這麼多前車之鑑,就是讓咱們吸取教訓,把自己的日子過好的。

我看着裏會,在心裏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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