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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詩經系列散文賞析

醉卧詩經系列散文賞析

子曰:小子何莫學夫《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羣,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

醉卧詩經系列散文賞析

初遇詩經,緣於一次網絡漫遊。

那日,正在網上查找資料到焦頭爛額時,Q亮了又亮,點開時,一首詩歌跳躍而出

擊鼓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

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

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爰居爰處,爰喪其馬?

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死生契闊,與之成説。

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于嗟闊兮,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實話實説,當時我並不知道這首詩歌出自《詩經》,也未讀懂其意。只是被其中的一句而吸引,那就是人們用來讚美相濡以沫的愛情,經常吟誦的一句:“死生契闊,與之成説。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那夜,我們隔屏徹談。

那夜,我初遇《詩經》。

從“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之久別重逢的欣喜,到”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的望眼欲穿。從“桃子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之年輕美貌的新娘,到“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的男女幽會的歡快。從“凱風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勞。”之對母愛的歌詠,到“籊籊竹竿,以釣於淇。豈不爾思?遠莫致之。”之遠離故土,思念家鄉的憂愁。

那夜,我們驚歎如此盛大而隆重的一場遇見。遇見知音、遇見美輪美奐的《詩經》。

很快,我收到了遠方朋友寄來的包裹。

四書:《論語》、《孟子》、《大學》、《中庸》。五書:《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還有南懷瑾先生的《原本大學微言》。另附一封信:今有幸識君,實乃緣分。國學之精粹,乃中國以至世界之最,望傳承

寥寥數語,卻讓我頓生敬畏。

在這個物慾橫流、人心惶惶的年代,大家都在快節奏的吸取信息,包括碎片式快捷閲讀。能在網絡裏找到如此清心的閲讀者實屬不易。

從此

月色醉倒在地

在金色的詩文中

飛翔的是我

這些遠古時代留下來的詩篇,千姿百態,內容極其豐富,它如同一幅幅生動的畫卷,真實地描繪出二千五百多年前那漫長曆史時期各階層人們的生活狀況以及社會面貌。

愛情是詩歌的永恆主題。《詩經》在對相濡以沫的愛情進行讚美的同時,它所涵蓋的是華夏幾千年的家國情懷,故土之戀。所表達的愛情已經超越了小範圍內的自我。它與自然農事有關,與失缺的家園有關,與戰爭有關,與我們幾千年不可顛覆的民俗文化也有其內在的關聯,儘管,在其文字裏沒有對戰爭場面的刻意描寫,但其文字背後的表述,與某種契約、某種家國理念極相吻合,是那樣自然地的滲入我的骨髓和靈魂。

對愛情的最好註腳,是對《詩經》的解讀,這種解讀,不是來自文字表面,而是來自於內心,來自於靈魂深處。這使我想到了王維的.“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王維與太平公主這段曠世戀情堪稱是超越愛情之外,藴含家國情懷的“愛情”的從“小我”到“大我”的質的飛躍,它與“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這樣描摹生死愛情的詩句如出一轍,有異曲同工之妙。

只有來自民間,來自泥土的東西才是最本真的東西,這當然包括愛情,包括“家”包括“國”只有經過淬火的愛情,才是最純粹的愛情。這樣説來,已故詩人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從明天開始,劈柴、餵馬、做一個幸福的人”就絕不是個人幸福的訴求,他同樣與個人情懷的悲憫與家國情懷緊密相連。

《詩經》裏的愛情所囊括的是無疆的大愛。帶着這樣的憫農情懷、家國情懷,我如醉如痴地走進了美輪美奐的《詩經》。

初遇《詩經》,似曾相識,只因她是我國最早的詩歌總集

初讀《詩經》的首篇《關雎》,如膝似膠,只因她是我國詩歌的生命起點。也是我靈魂升騰的沸點。

關雎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一杯香茗,一葉書籤,或在閒適的午後,或在安靜的夜晚,總是手捧墨香,輕輕吟誦。恍若間,身着鮮豔服裝的“窈窕淑女”悄然而至,衣袂飄飄,落坐於靜穆的女兒山上。望着晝夜奔騰的艾不蓋河,幾許憂傷,幾許期待。汩汩流淌的艾不蓋河岸邊,一位男子彈琴奏瑟表情愛 。幾許焦慮,幾許急迫。

月色如水,琴聲瀟瀟。

晝思夜想、輾轉反側的相思鐫刻了女兒山的傳奇,也醉美了艾不蓋河的神韻。

或在四季輪迴的途中,或在碎碎細細的煙火生活中,聞着華夏幾千年的墨香,我醉卧詩經。

海子説:人類和植物一樣幸福,愛情和雨水一樣幸福。我想説:從明天起,也做一個幸福的人。一畝三分田,牛車爬犁走。從明天起,關心閲讀愛上詩。心裏有一座城,那是詩意的生命被開墾出最豐美的田園。春意盎然、五彩斑斕。

閒暇讀書,意在怡情。情之所至,便可攜帶靈魂,周遊世間。

最喜無風無雨的夜晚,燭燈一盞,亮了露珠,若輕吟低唱一曲詩經,如同品酒,好酒入胸,七分釀成月色,餘下的三分,秀口一吐,便是半個盛唐。也最喜狂風驟雨的夜晚,懷抱《詩經》,靜坐,觀自然的風雲變幻,思人心的詭祕莫測。此時,不是在讀《詩經》,而是《詩經》陪我讀人生

我想説的是:生命就是用《醉卧詩經》這樣的文字輔就的。

作者:史書,原名,史瑞斌,達爾汗茂明安聯合旗蒼原文學會會長,喜歡用文字記錄真實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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