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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記憶那段難忘的歲月散文

童年記憶那段難忘的歲月散文

一根又黑又長的粗辮子,一身説灰不灰説黑不黑的土布衣服,一雙手工做的圓口布鞋,胸前繫着一個象《紅燈記》裏鐵梅系的那種圍襟,閃着一雙怯怯的眼睛,躲在人羣的後面窺視村裏新娶的媳婦,那新媳婦倒是看見了這個怯怯的女孩,用手指點着,對旁邊的伴娘説:“你看那個女娃子……”從此,這個女孩便擁有了太多太多的自卑!那個女孩就是我。

童年記憶那段難忘的歲月散文

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初,我降生在西安一個深深的小巷裏。父母抱着才出生的我,一定是充滿了怨氣而不是歡喜。因為我已經有了兩個姐姐,他們期待的,一定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我卻讓他們失望了。加上母親還要上班,他們把才出生四十天的我,送回了山西老家——峨嵋嶺下的一個村莊。家裏只有爺爺奶奶兩個人,父親是他們唯一的兒子,父親在四十年代很小的時候就跟着爺爺的一個朋友去了西安“熬相公”。後來,父親在西安成家立業。他們把我送回家的時候,對爺爺奶奶説,你們要是養不了,就送人吧。因為當時正是國家最困難的時候,人們面臨嚴重的生存危機。但爺爺奶奶沒有捨得把我送人,從此以後,家裏不但多了一個嗷嗷待哺的我,還多了一個給我提供乳汁的奶羊。每天,都是爺爺出去放羊,奶奶在家照看我,我幼小的生命就在爺爺奶奶的百般呵護中漸漸長大。

一年後,我的弟弟也降生了,雖然遂了父母的願,但因為他們都要工作,就將出生四個月弟弟也送回了爺爺奶奶的身邊。

弟弟來到後,爺爺奶奶的擔子更重了,一個奶羊要供兩個孩子吃奶。為了我們吃的能飽一點,爺爺每天都去放羊。當時能吃頓飽飯,已成了人們一個最大的奢望,為了撫育我們姐弟兩個幼小的生命,爺爺奶奶不知耗費了多少心血。我六歲的時候,爺爺就去世了,奶奶一人拉扯着我們倆。父母雖然都有工作,但我還有兩個姐姐,日子過得非常拮据,幾乎沒給奶奶家裏捎過錢。弟弟到上學的年齡,就被父母接到身邊上學了,我沒去的原因,是父母考慮到奶奶一人在家,我以後可以替父母在家照顧她老人家的生活起居。那時在村裏,雖然我父母都在大城市工作,但我家的生活標準在村裏是最低的,沒人掙工分,年年都是超支户。

從我記事起到開始上學,幾乎沒見到過父母。記得有一次父親回到家,我不認識,奶奶説這是你爸,但我和他太生疏了,就老是躲着不見他,也不叫他,他走的那天早上,我正準備上學,父親叫住我説:我今天就要走了,你還不和我説一句話嗎?我低着頭就是不吭聲,父親有點惱怒,用手推了我一下,我就哭着跑開了,當時的情景,永遠定格在我的記憶裏。

每年到過年的時候,村裏的夥伴們都穿着買來花布做的衣服,非常漂亮,我穿的`是奶奶織的粗布做的衣服,還是奶奶用手縫製的。我當時特別羨慕夥伴們穿的兩邊都有手插口袋的制服褲,我也想穿那樣的褲子,就偷偷的將我的褲子兩邊用剪刀剪開,按我的想象做褲口袋,被奶奶發現了,還捱了一頓打。每每看到現在的孩子們,和我們當年比,何止天上地下!那時我上學的全部費用,都是奶奶給給人紡線掙來的錢,我清楚的記得,紡一斤棉花兩元錢,我每天放學後,也會幫奶奶紡棉花。雖然那時生活困苦,但我的童年也是快樂的,那時的功課沒有現在這麼重,我們每天放學後,幾個小夥伴都把紡車搬到一塊紡棉花,看誰紡出的線細、勻稱,看誰紡得快,看誰紡的棉穗好看。大多時候,是我們在一起玩耍,玩到不知回家吃飯,聽到大人們叫喊,才一個個跑回家。

我的難忘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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