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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劍恩仇錄讀後感

書劍恩仇錄讀後感

認真讀完一本著作後,你有什麼總結呢?需要寫一篇讀後感好好地作記錄了。那麼我們該怎麼去寫讀後感呢?下面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書劍恩仇錄讀後感,歡迎閲讀與收藏。

書劍恩仇錄讀後感

《書劍恩仇錄》作為金庸武俠小説創作的起點,金庸先生對這部經典武俠貌似卻不太滿意,“經驗和修養的欠缺”是金庸後來對這部小説的評價。但不可否認,金庸先生心目中的大俠形象就是從這部處女座開始的:其優柔寡斷似《天龍八部》中的段譽、其多情敏感似《倚天屠龍記》中的張無忌、其家國情懷似《射鵰英雄傳》中的郭靖。因此,我嘗試通過對主人公陳家洛這一複雜人物形象的分析探尋金庸在本書創作中所要表達的精神內核。談一下個人的心得體會

一、書與劍意象的交織

書與劍是在書名中統攝全篇的意象,從文意上理解便是“儒俠”,即飽讀詩書、武功高強的俠客。何為俠客?《史記·遊俠列傳序》記載:“今遊俠,其行雖不軌於正義,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困厄,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蓋亦有足多者焉。”司馬遷在一定程度上肯定了“不軌於正義”的遊俠,突出描寫了其氣節高尚與武功高強。而在李白的《結客少年場行》中“託身白刃裏,殺人紅塵中。當朝揖高義,舉世稱英雄。”則突出了俠客的浪漫色彩。到了金庸這裏,假借歷史背景的襯托,使得其筆下的俠客有了較之前更為豐富的文化內涵,“書”、“劍”二字已經不限於飽讀詩書、武功高強的表象,而是指向既具俠骨柔情而又儒雅瀟灑氣質,並通過描寫這種氣質最終指向人物的家國情懷。且看陳家洛在本書中的第一次出場:持白子的是個青年公子,身穿白色長衫,臉如冠玉,似是個貴介子弟。這是通過武當派大俠陸菲青之眼來寫陳家洛,突出了其不同於傳統俠客的書生氣的一面。此外,“書”的一面還體現在陳家洛的才學上,當東方耳請陳家洛留贈一扇時,陳家洛揮毫寫下:攜書彈劍走黃沙,瀚海天山處處家。大漠西風飛翠羽,江南八月看桂花。此詩意境廣闊,足顯胸中志向,落筆卻在桂花,正是以小見大,可謂書生俠。而談及其“劍”的一面,則要看其張召重對戰時的描寫:“眾人驚呼聲中,陳家洛忽的轉身,左手已牽住張召重的辮尾,配合着餘魚同笛中的節拍,把辮子在凝碧劍上一拉,一條油光漆黑的大辮登時割斷。陳家洛右手拍的一掌,張召重肩頭又中。”這正是陳家洛在山洞裏由《莊子》悟得的武功,順着餘魚同吹奏的十面埋伏緩步前攻、趨退轉和、瀟灑異常。由此可見,他的“劍”不僅僅是殺人的劍而是與“書”交織的劍,所謂劍中有書,其書劍精神其實是渾然一體的。這種書劍精神的交織集中體現了陳家洛的人物性格,也推動着全書的情節發展,並引出了本書的主線——恩仇。

二、恩仇的糾葛

陳家洛身上既有傳統儒生的家國情懷,又有江湖俠客的快意恩仇,前者使其負有經世濟民、修身齊家的理想,後者讓他身負統領豪傑、壯大門派的職責。而在金庸所設置的反清復明這一特殊歷史背景下,二者交織演變成了以“劍”作為手段來達成“書”的理想,也即通過以武力對抗推翻清廷的手段,達到修齊治平還漢人天下的家國理想。然而,陳家洛作為乾隆親兄弟的另一層身份使得他無法像其他人那樣殺伐決斷,國仇家恨在這樣巧合中變得微妙而糾結,他身上“書”的一面戰勝了“劍”的一面,書生意氣代替了武裝鬥爭,最終放棄了愛情選擇了妥協,在將香香公主作為籌碼與乾隆做交易的那一刻,就已經預示了最終的悲劇結局。陳家洛最終還是沒能突破自身的侷限性,不論是妄想通過乾隆來實現恢復漢室江山的目的還是犧牲自己的愛人,實質上透露出的還是他作為一個深受儒家封建價值薰陶的讀書人的軟弱性以及作為身處江湖之中的俠客在政治上的幼稚性。他既未能報答師父的教導之恩,也未能報答香香公主的獻身之恩,更無法報國仇家恨之仇,貫穿全書的愛恨恩仇最終在優柔寡斷的陳家洛手中無疾而終。這種優柔寡斷不僅葬送了整個江湖寄予厚望的光復大業,也辜負了霍青桐與喀斯麗的深情,陳家洛試圖捍衞的一切都失敗了。陳家洛的心路歷程實際上也折射出金庸從民族大義開始,最終陷入笑傲江湖的`權利漩渦和鹿鼎記的身份虛無主義的創作過程,無論是金庸或是陳家洛始終都未能突破漢族士大夫的階級侷限性。

三、愛情的糾結

在陳家洛宏大的政治理想的恩仇之下,書中着重描寫了他與兩位女子之間糾結的愛情故事。陳家洛與霍青桐的相逢頗有些《紅樓夢》中寶黛初見的意味:“(霍青桐)見這人(陳家洛)丰姿如玉,目朗似星,輕袍緩帶,手中搖着一柄摺扇,神采飛揚,氣度閒雅。兩人目光相接,那人向她微微一笑,霍青桐臉一紅。陳家洛見霍青桐卻體態婀娜,嬌如春花,麗如朝霞,先前專心觀看她劍法,此時臨近當面,不意人間竟有如此好女子,一時不由得心跳加劇。”而他與喀斯麗的相見則有些牛郎遇織女的意味:“就在這一剎那,陳家洛已看清楚是個明豔絕倫的少女,心中一驚:難道真有山精水怪不成?摸出三粒圍棋子扣在手中。只見湖面一條水線向東伸去,忽喇一聲,那少女的頭在花叢中鑽了出來,清脆的樹木空隙之間,露出皓如白雪的肌膚,漆黑的長髮散在湖面,一雙像天上的星星那麼亮的眼睛凝望過來。這他哪裏還當她是妖精,心想凡人必無如此之美,不是水神,便是天仙了。”在同姐妹倆患難與共後,陳家洛自然捕獲了二人的芳心,卻也陷入了深深的糾結與矛盾之中:“我心中愛的到底是誰?這念頭這些天來每一刻不在心頭縈繞,忽想:“那麼到底誰是真正的愛我呢?···一個可敬可感,一個可親可愛,實在輕重難分。”從文中的描寫,我們可以看到陳家洛在愛情中的糾結實際仍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他心中實際上是知道自己更愛喀斯麗的,但他更關心誰愛他而非他愛誰。如果喀斯麗是能滿足他作為一個男子對於愛情美好幻想的“書”,那麼霍青桐則是能助他實現復國理想的“劍”,在愛情中“書”與“劍”的糾結更加映襯出陳家洛作為一個傳統書生身上固有的“大男子主義”式的優柔寡斷和自私。從陳家洛這一人物説開去,金庸筆下的男主人公似乎都有這樣的特點,不論是張無忌還是韋小寶總是能以其風流倜儻迷的女性芳心暗許,這種止步於男權主義的傳統想象在某種程度上也反映了作者的心理,而這種想象本身也隨着時代的發展顯得不合時宜。金庸筆下的主人公看似都是人生贏家,但其實是一種錯覺,郭靖的襄陽沒有了,郭襄在峨眉山出了家,令狐沖的華山派最終也不剩幾個門徒。所有故事的走向其實都是悲劇,事業上的虛無只能用良辰美眷來安慰,而這種安慰實際上最終走向了韋小寶式的另一種虛無。

我們無法在《書劍恩仇錄》裏看到陳家洛與香香公主的雙宿雙棲,正如我們無法看到《紅樓夢》中寶黛有情人終成眷屬,這看似是個人的悲劇其實是時代的悲劇。因為就算他們最終走到了一起仍然無法改變歷史的進程,被想象的愛情也很難如人所願,封建的家庭與時代終將被取代,愛情的幻想也許會在瑣碎無趣的婚後生活中破滅。借用王小波的一句話作結:一切都在不可避免的走向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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