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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稹的感情世界

元稹的感情世界

讀有關元稹的各類書籍,印象最為深刻的便是元稹的感情世界,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男子,無論與初戀崔鶯鶯的美好愛情,還是與妻子韋叢的深切感情,亦或是與薛濤的感情,流傳千古,無不體現了才子的風流多情。

雖然對元稹的評價褒貶不一,但在我看來,他的愛情故事仍是可歌可泣的,這些在他的作品中都能體現,縱然他軟弱,有過無奈,但他的痴情,他與白居易的友情,都令人印象深刻。

一、初戀崔鶯鶯

當年,正值盛年的21歲元稹寓居蒲州(今山西永濟),與其母系遠親崔姓之少女(即後來傳奇小説《鶯鶯傳》中的崔鶯鶯)戀愛。鶯鶯,是唐傳奇小説《會真記》的女主角,亦是《西廂記》裏鶯鶯的原型。《會真記》又名《鶯鶯傳》,是一部元稹寫出自己的初戀故事的寫實作品,亦可算做他的懺情錄。他就是故事中的那個張生。

“張生遊於蒲,蒲之東十餘里,有僧舍曰普救寺。張生寓焉。”春光和煦,一個年輕俊雅的男子在和尚的陪伴下,在廟中四處遊玩。然後,他遇見了心中的如花美眷。愛情,在一瞬間敲擊心門,心中煙花綻放。紅娘初次來傳遞信息, “張大喜,立綴《春詞》二首以授之。”據《才調集》卷五收錄元稹《春詞》二首雲:“春來頻到宋家東,垂袖開懷待好風。鶯藏柳枝無人語,惟有牆花滿樹紅。”“深院無人草樹光,嬌鶯不語趁陰藏。等閒弄水流花片,流出門前賺阮郎。”句中均嵌“鶯”字,當為鶯鶯而作。後來張生與鶯鶯幽會,“寺鐘鳴,天將曉,紅娘促去。”普救寺,在長安東邊,今山西省永濟市,與元稹初次任職地和再次科出發地考相同。20年後,元稹也在《春曉》詩中追敍道: “半欲天明半未明,醉聞花氣睡聞鶯。兒撼起鐘聲動,二十年前曉寺情。”點明故事發生地點在“寺”。據史書考證元稹母鄭氏(鄭濟次女),鶯鶯母也是鄭氏,出於同宗,乃遠房姊妹,所以是元稹的遠房姨母。元稹和鶯鶯是姨表親。

這本是一對才子佳人,但卻逃不出命運的魔掌。唐朝時承襲南北朝舊俗,以婚姻和為官兩個方面來評定人品的高下。婚姻要配高門第,仕宦要為清望官。崔鶯鶯門第不低,而且財產甚厚,但老母弱女,畢竟權勢沒有了。而元稹自從赴京應試以後,以其文才卓著,被新任京兆尹韋夏卿所賞識,且與韋門子弟交遊,從而得知韋夏卿之女韋叢尚未許配與人,於是意識到這是一個走門路、攀高枝的絕好機會。相反,考慮到崔鶯鶯雖然才貌雙全,又是名門閨秀,但對他的仕途進取沒有多大幫助,所以權衡得失,最後還是棄鶯鶯而娶韋叢,對一個善於鑽營的人來説,這是合乎邏輯的選擇。就這樣,元稹與鶯鶯的緣分已盡,縱然日後元稹再如何懷念,但既然是自己的選擇,命運的捉弄,無法再回到以前了。

二、結髮之妻韋叢

元稹是一個很豐產的詩人,悼念懷念妻子的詩留下來的就有三十多首,大概是古人寫給妻子詩歌最多的一位詩人了,他的許多詩篇都不由自主的有他妻子的影子。元稹與妻子韋叢的愛情堪稱楷模,史上寫夫妻感情的詩人很多,但是很少能象元稹這樣情深之至。提起元稹與韋叢就不得不先從那首打動了多少人的曾經滄海開始。獨是這《離思五首》中最負盛名的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就能帶落多少有情人的淚。據記載,這是元稹為亡妻韋叢所作。韋叢為當時太子少保韋夏卿之幼女,貞元十九年,二十歲時下嫁元稹,其時元稹中書制拔萃科,署祕書省校書郎,與白居易詩文贈答,愛等兄弟。此後二人一起倡導新樂府運動為世人所重,後元稹官至監察御史,在查處梓州嚴礪之案中觸犯上層利益,幾年後官貶江陵,遭受仕途第一次打擊,不久韋叢病故,後元稹在江陵納安氏為妾。元稹生性放蕩,疾惡如仇,因此官場失意,屢受打擊。幾經周折之後,元稹變得投機取巧,阿諛奉承,官至宰相,但終因素無檢操被擠出朝庭。

晚年元稹身委《逍遙篇》,心付《陀頭經》,看破紅塵,追憶往昔,寫了《離思五首》等詩。雖然此詩也有另一種被後人評為豔情詩的説法,並不歸屬於他的悼亡詩中,但在我看來,無論怎麼讀,詩中所包含的相思、想念、感懷都顯露無疑。“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經歷過大海的廣闊無邊,不會再被別的水所吸引,經歷過巫山的雲雨纏綿,別處的景緻就不稱之為雲雨了……花叢信步,我全無心思看那百化爭豔,一半是因為篤佛修道,一半是因為忘不了你……可見元稹對亡妻韋叢的忠貞與懷念之情。

元稹與韋叢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但是彼此的心靈永遠相互依存。在《祭亡妻韋氏文》中,元稹把在詩中寫過的情景又描述了一遍,寫的是同一人,寫的是同一事,甚至所描述的心情也是相同,但是讓人讀了,卻更有着深刻的感傷。痛楚伴着辛酸,詩人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女人,他失去的,是他生命的另一半,是他精神的寄託。也許這就是真愛的體現,雖已過去數百年,但仍是那麼可歌可泣。

三、元稹與薛濤的戀情

薛濤:(約768~832年),唐代女詩人,字洪度。長安(今陝西西安)人。因父親薛鄖做官而來到蜀地,父親死後薛濤居於成都。薛濤因為父親過早去世,家境貧寒,她只得淪為樂伎,為唐朝代宗時名妓。居成都時,成都的最高地方軍政長官劍南西川節度使前後更換十一屆,大多與薛濤有詩文往來。韋皋任節度使時,擬奏請唐德宗授薛濤以祕書省校書郎官銜,但因格於舊例,未能實現,但人們卻稱之為“女校書”。曾居浣花溪(今有浣花溪公園)上,製作桃紅色小箋寫詩,後人仿製,稱“薛濤箋”。成都望江樓公園有薛濤墓。數十年間,劍南節度使共換了十一位,每一位都為其的絕色與才華所吸引。然而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卻唯獨對元稹一見傾心。

兩人相識在一場宴會中,長期周旋於蜂蝶中的薛濤對第一次見的.元稹一見鍾情,並在以後的交談中,被元稹深深吸引,對於這樣一個夢寐以求的意中人,薛濤毫無保留的奉獻了自己的全部。薛濤還曾為此寫過一首《池上雙鳥》“雙棲綠池上,朝暮共飛還。 更忙將趨日,同心蓮葉間。”表達了願意與元稹雙宿雙飛的願望,倆人展開了一段纏綿悱惻的姐弟戀,雙宿雙飛,如膠似漆,難捨難離。但這樣的愛情只在一年後便已到盡頭。由於元稹要離開成都回長安,兩人只能分別。與元稹依依惜別之時,薛濤寫下了《送友人》“水國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蒼蒼。 誰言千里自今夕,離夢杳如關塞長。”表達不捨之情。元稹也許諾薛濤,等他回朝覆命之後,即將出任越州刺史,到時定會派人入川迎接薛濤,讓她靜候佳音。然而,元稹卻負了他的諾言,難知是出於無奈還是其他原因,就這樣,元稹與薛濤的緣分也被命運阻隔。雖然薛濤和元稹這兩位才子佳人的愛情無疾而終,但據説後來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在元稹死後不到一月薛濤便故,這也許就是所謂的“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冥冥中也許就是個情感的交代。

因為愛屋及烏,喜歡元稹的詩和文,便也喜歡他本人。所以縱然他風流一生、縱情一生,多麼的多請與薄情,我也寧願相信這樣的元稹就是一個真實的他,就是一個感情豐富、動人肺腑的才子。對於歷史來説,元稹帶着自己的感情早已作古,但是他的詩文,帶着他的感情,一直流傳在時空中,給後世人無限的感傷與留戀。

拓展閲讀:元稹名詩

離思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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