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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詩中的仙、俠精神

李白詩中的仙、俠精神

詩人李白,他的詩歌風格豪放飄逸,清新自然,具有鮮明獨特的藝術個性,歷來為人們所喜愛和傳誦。

李白詩中的仙、俠精神

李白(701年-762年),字太白,祖籍隴西成紀(今甘肅秦安),號青蓮居士,有“詩仙”之稱,唐代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和杜甫並稱“大李杜”。其詩風格豪放飄逸灑脱,想象豐富,語言流轉自然,韻律和諧多變。他善於從民歌、神話中汲取營養素材,構成其特有的瑰麗絢爛的色彩,其詩歌是屈原以來積極浪漫主義詩歌的新高峯。李白既是“詩仙”,又是“遊俠”,仙的精神和俠的精神在他詩中均有體現,這同他的個人經歷以及盛唐氣象是分不開的。

李白少年時代的學習範圍很廣泛,除儒家經典、古代文史名著外,還瀏覽其他諸子百家之書,並“好劍術”(《與韓荊州書》)。他很早就相信當時流行的道教,喜歡隱居山林,求仙學道;同時又有建功立業的政治抱負,自稱要“申管晏之談,謀帝王之術,奮其智能,願為輔弼,使寰區大定,海縣靖一”(《代壽山答孟少府移文書》)。

一、李白的酒氣

李白好酒,他的好友杜甫在《飲中八仙歌》一詩中,極其傳神地描繪了李白在長安酣飲的情形:“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李白“酒仙”的稱號大概由此而來。盛唐的恢弘大氣曾一度激起李白積極入世、兼濟天下的熱情。他才華橫溢,胸懷大志;他蓄勢待發,待價而沽.李白素懷大濟天下的才志,然而不見容於當道,李白好酒,不過借酒消愁,以抒發內心的幽憤而已。千古以下,捧讀李白的詩作,於昏黃的燈影下,仍依稀可見詩人左手捧杯,右手執筆的灑脱身影,隱然聞到幾縷盛唐美酒的醇香。

二、李白的仙氣

開元十三年(公元725年),李白出蜀,“仗劍去國,辭親遠遊”。在江陵,見到了受三代皇帝崇敬的道士司馬承禎,司馬承禎對李白,稱讚其“有仙風道骨,可與神遊八極之表”。此後李白南到洞庭湘江,東至吳、越,寓居在(今湖北省安陸市)。他到處遊歷,希望結交朋友,干謁社會名流,從而得到引薦,一舉登上高位,去實現政治理想和抱負。可是,十年漫遊,卻一事無成。他又繼續北上太原、長安,東到齊、魯各地,並寓居山東任城(今山東濟寧)。這時他已結交了不少名流,創作了大量優秀詩篇,詩名滿天下。據史載,李白外貌氣質瀟灑飄逸,頗具仙風道骨。當年李白在長安結識了時任太子賓客的老詩人賀知章,當時的賀知章已年逾古稀,李白獻上了《蜀道難》一詩,賀知章“讀未竟,稱歎者數四”,認為此詩只有神仙才寫得出來,因稱李白為“謫仙人”。如我們所熟悉的《夢遊天姥吟留別》,詩人給我們描繪了一幅神奇瑰麗,似真亦幻,虛無縹緲的仙境“列缺霹靂,丘巒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開。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台。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仙人的世界在驚天動地的聲響中出現,仙人們以霓為衣,御風為馬,猛虎為之鼓瑟,風鸞為之駕車,共赴仙界的盛會。這是何等耀眼奪目,驚心動魄的情景。而李白高蹈塵外,遺世獨立的情懷在這裏也得到了突出的表現。李白不僅在詩歌中描摹仙境,而且在生活中也常常出入天地之中,“神遊八極之表”。你看他“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下獨酌》)“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三、李白的俠氣

唐代的長安自漢以來有着濃厚的俠文化傳統,尤其是關隴一帶人民“融合胡漢為一體,文武不殊途”的生活習慣更是俠風盛行的沃土。對於胸懷壯志的文人來説,任俠成為他們功業意識的`一種寄託,李白生活於這樣的文化氛圍之中,不可避免地受其影響,況且遊俠精神“流動着青年人的活潑的情感和新鮮的血液”,充滿着“樂觀奔放的時代旋律和火一般的生活慾望、人生宣泄”。這更與他酷愛自由、張揚個性的天性不謀而合。

血管裏湧動着的遊俠精神使李白對劍特別鍾愛。詩人一生佩劍,年輕時“秋霜切玉劍,落日明珠袍”(《白馬篇》),年老時“邊塵染衣劍,白日凋華髮”(《禪房懷友人岑倫》),求謁時“高冠佩雄劍,長揖韓荊州”(《憶襄陽舊遊,贈馬少府巨》),醉酒時“醉來脱寶劍,旅憩高堂眠”(《冬夜醉宿龍門,覺起言志》),高興時“擊築飲美酒,劍歌易水湄”(《少年行二首・其一》),失意時“倚劍增浩歎,捫襟還自憐”(《郢門秋懷》)。他的許多朋友也佩戴着光彩照人的寶劍。”在異常廣闊的空間之下,詩人倚劍而立,俯視蒼茫大地,不禁情緒激昂、感慨萬千!《發白馬》:“倚劍登燕然,邊烽列嵯峨。蕭條萬里外,耕作五原多。一掃清大漠,包虎戢金戈。”

但是,當李白被賜金放還,他平交王侯,一匡天下的理想遭到了破滅。於是李白寄意于山水,想到了求仙解脱,這也是與他飄逸灑脱的詩仙性格是相契合的。如他的《宣州謝�I樓餞別校書叔雲》:“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懼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這首詩裏,我們見到了一位遺世獨行、憤世嫉俗的中國詩仙的人格形象,它有道教的灑脱和狂放,絲毫沒有佛教空幻寂滅的悲觀和基督教遁世苦修、逆來順受的消極,“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正表現的是珍惜個體生命,渴望現實享受的仙人精神。

四、李白“仙”、“俠”之間的關係

俠的精神與仙的精神既相互聯繫,又有所區別。李白的身上的遊俠精神,是他在人生中以叛逆精神動搖封建倫理道德,以傲岸不羈,糞土權貴,不倦地追求個性解放的基礎。李白有“濟蒼生,安社稷”的宏圖大志和強烈的進取功名的精神,但他始終保持一種“不屈己”的性格,不肯折腰於權勢,以“布衣”“野人”自居。而李白對仙人的遐想,更是表達了他“不肯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夢遊天姥吟留別》)的氣度和風骨。

但是俠與仙的區別同樣明顯。俠的主旨是建功立業,報效國家。遊俠雖不依附於達官貴人,卻離不開達官貴人的慧眼識珠,《史記・遊俠列傳》中有名的遊俠莫不如是。所以我們可以理解為什麼李白會寫出“生不用封萬户侯,但願一識韓荊州。”“君侯製作侔神明,德行動天地,筆參造化,學究天人。”(《與韓荊州書》)這樣近乎諂媚的文字。

但是對權貴摧眉折腰畢竟不是李白的本性,他一直自視甚高,一介平民卻藐視權貴,肆無忌憚地嘲笑當政者,批判當時腐敗的政治現象,以大膽反抗的姿態,推進了盛唐文化中的英雄主義精神。李白政治理想破滅後,他流連於山水,寄意於神仙,嚮往的是出世隱逸的生活。這是俠與仙的最大區別。可以説,俠的精神與仙的精神相輔相成,共同構成了詩仙李白的風骨。

標籤: 李白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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