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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析柳永詞的女性形象

淺析柳永詞的女性形象

柳永(約984年—約1053年),原名三變,字景莊,後改名柳永,字耆卿,因排行第七,又稱柳七,福建崇安人,北宋著名詞人,婉約派代表人物。柳永是北宋前期最有成就的詞家,存世詞作有《樂章集》;柳永亦善詩文,多佚。

淺析柳永詞的女性形象

  淺析柳永詞的女性形象

摘 要:在中國古代文學裏涉及女性,這是一個常見的現象,但是以底層女性為題材,而不站在男性角度,平等地看待底層女性,用真情實感描寫女性形象的,宋代的柳永是第一個。柳永的一生,無非是流連風月與政治失意,在柳永身上,這兩者之間存在着一定的聯繫。因而,柳永詞裏所塑造的女性形象不僅豐富多彩,也藴含着政治意義與女性意義。

關鍵詞:柳詞 女性形象 雙重意義

作為第一位專業填詞的文人,柳永有“奉旨填詞柳三變”之稱,然而這“奉旨填詞”裏,充滿了柳永一生的政治失意。“在當時詩尊詞卑,詞為小道的觀念下,‘專業詞人’的頭銜不但不光彩,反而為許多傳統文人所不齒。”[1]因柳詞多用俗語,多寫俗情,以反映下層平民的情感生活為主,情感坦率真摯,恣縱不羈等特點,故不為當時的文人所接受,從而一生仕途偃蹇潦倒,使詞人更為放蕩不羈,流落歌台舞榭,放宦南北東西。這樣的經歷卻使得他有更多的機會去親身體會底層女性樸素而真摯的感情,從而為柳詞增添了真摯動人的色彩。

一. 多重形象 :柳詞的四類女性形象與女性形象的流變

柳永作為第一位專業填詞的文人,由於政治失意,而流連於煙花柳巷,但這樣的經歷卻使得詞人對底層女性有更深刻的理解。可以説,在中國古代文人所塑造的女性形象這個輝煌的長廊了,柳永起到了承上啟下的重要作用,他所塑造的女性形象不僅是對花間詞,南唐詞的濃香暖玉的繼承,也開啟了文人着力於描寫底層女性形象的先河。

從繼承與發展這一點來看,柳詞裏的第一類女性形象是詞人着力於女性的色與藝,這類詞是柳永用賞玩的目光欣賞小姐的形貌體態。如《宣清 殘月朦朧》中“更相將、鳳幃鴛寢。玉釵亂橫,任散盡高陽,這歡娛、甚時重恁。”[2] 這些詞都渲染了男女情愛歡娛,將女性的外在美轉換成了男性對此的慾望。

其次,失意人生讓柳永和這些身份低賤的女性不僅在生理上,更在心理上走的更近。他們的相處使得他們在情感上互相瞭解,在心靈上互相撫慰。他們相知相許,加深了他們的感情,也使得柳永詞裏多了新型的底層女性形象。

柳詞中的這類生動鮮明的女性形象不再是傳統文人墨客筆下的淑女閨婦,長期流連在煙花柳巷使他的目光集中在了被稱為“賤民”的生活在底層的具有市井風情的歌女身上,將他的情感注入在無奈淪入風塵的有追求有理想的舞姬身上。“或許柳永習慣了市井間那種直露,熱烈,潑辣的審美情趣,拋棄了文人那種含而不露温吞隱約的審美特徵。”[3]這類新女性可以分為以下幾三類。

首先是詞作中塑造的世俗女性大膽而潑辣地追求自己的愛情的女性形象。這類女性在詞史上可謂別樹一幟,另闢新徑。如柳詞《定風波》中寫道“早知恁麼。悔當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閒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4]

這首詞可以算是為妓代言篇,詞中塑造的女性表達了自己別後的相思,通過她的內心活動表現出了她對愛情的追求。而《錦堂春》裏“依前過了舊約,甚當初賺我,偷翳雲鬟。幾時得歸來,香閣深關。待伊要,尤雲雨,纏繡衾,不與同歡。盡更深,款款問伊,今後敢無端。”[5]這首《錦堂春》是柳永所創作的一首典型的俗詞,詞中以代言體的方式塑造了一位潑辣、傲氣、不拘禮法的市井女性。

其次,柳詞塑造了嚮往自由,幸福,身陷污泥而心比天高的歌姬舞女形象。柳詞裏體現了這些不幸歌妓對愛情的嚮往,對自由的渴望,對光明的追求,她們不同於安於庸俗生活,貪得纏頭的歌妓們。柳詞《迷仙引》“才過笄年,初綰雲鬟,便學歌舞。席上尊前,王孫隨分相許。算等閒、酬一笑,便千金慵覷。”[6]

這位歌妓有才有貌,但在王公大臣面前,她表現出了自己的高潔以及想被尊重的'心情,她輕視千金。柳永對她的尊敬並不是逢場作戲,而是內心真情的流露。

最後柳永詞裏首次表達了對被玩弄,遭遺棄的底層女性的悲哀。這類形象可謂是上一種形象的延伸,底層女性為了擺脱不幸的命運,在當時的社會只好寄希望於自命風流多情的文人墨客身上,但往往被拋棄。對於畸形的社會現象,詞人為這些女性寫道:“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早知恁地難拼,悔不當時留住。”(<<晝夜樂>>)[7];“深院無人,黃昏乍拆鞦韆,空鎖滿庭花雨。”(<<鬥百花>>[8] ;“幾度垂淚。不會得都來些了事,甚忒底死難拼。待到頭,終久問伊看,如何是。”(<<滿江紅>>)[9]這類被遺棄的歌妓形象,默默地接受命運無情的擺佈,支離破碎的心支撐着衰弱的殘軀,卻無力反抗。對於她們內心的極端痛苦、寂寞,詞人寄予了極大的同情。

總而言之,柳詞裏的女性形象是值得深入研究的,這些女性愛恨分明,更貼近真實的人性與現實的狀況,她們或者是滿懷真情的不幸女子,或者是個性鮮明的底層女性。在柳永素塑造的先進形象裏,這些女性不再是靜態的,千篇一律地依附於男性的軟玉温香,也不再是傳統士大夫筆下滿含脂粉的傀儡。柳詞裏的女性形象不是類型化的羣體,她們或才貌俱佳,或敢愛敢恨,她們是滿含詞人尊重、同情、傾慕的女性。可以説柳永塑造了鮮活的底層女性的形象,這對後世的説唱文學和戲曲文學產生了極大的影響。特別是開啟了明代塑造底層女性的市民文學的先河。從明代的“三言二拍”這一系列的市民文學裏的女性的塑造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從這些後世文學塑造的女性裏,可以看到後世文學柳詞裏塑造的女性形象的繼承與發展。

參考文獻:

[1] [2] [4] [6] [7] [8] [9]柳永:柳永集[M],山西古籍出版社,2003:1,156,158,76,22,16,21

[3] 石觀海:中國文學簡史[M],武漢大學出版社,2007:407

[5] 謝佩媛、李永田:國學經典詞[M],北京出版社,2004: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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