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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設計對影片審美風格的影響論文

色彩設計對影片審美風格的影響論文

一、色彩設計與影片風格的唯美傾向

色彩設計對影片審美風格的影響論文

色彩除了有符號性以外,還有着飾美性。在電影進入彩色時代之後,色彩設計就與審美有着密不可分的關聯。濃郁、鮮明、新穎的色彩設計能極大地增強影片的觀賞性,給觀眾的視覺帶來強烈的衝擊力,幫助觀眾進行心理宣泄。在現代與後現代語境下,色彩設計甚至能具備一種現代造型性,形式的重要性被放置在了與內容相當甚至是超越內容的位置上,這是對傳統電影的一種超越,這也正是為何一些在色彩上不斷探索創新的導演被認為是一種奇異美學文體的締造者的原因。一言以蔽之,色彩設計對於奠定一部電影的格調起着不可忽視的作用。以姜文醖釀了7年之久的電影《太陽照常升起》為例,整部電影色彩飽滿而複雜,可以説是以色言情,情在色中,整體上畫面因具備一種魔幻現實主義色彩而帶着明顯的唯美傾向。在影片的結尾中,周韻所飾演的女主人公瘋媽原本是一個年輕的女大學生,在身懷六甲的情況下到部隊尋找丈夫,然而不僅得知了丈夫已經不光彩地去世,甚至還知道了他曾背叛了二人的婚姻。這本是一個黯淡的故事,然而影片的結尾部分是瘋媽和唐妻的回憶,在遭受巨大的刺激後瘋媽神志不清,而在下放到小山村之後唐妻也早已對婚姻失去了信心。在回憶之中,兩個女人記得的卻是橙色的朝陽以及沖天而上的紅色篝火,正是在這個沙漠中的狂歡之夜,唐妻與老唐結合。瘋媽原本是在火車上悲慘地生下兒子,但是她卻回憶自己是在茫茫戈壁中不可能出現的花叢之中產子的,花叢極為絢爛,襯托得嬰兒十分白淨純潔。整部影片在視覺表現性上體現出了姜文特有的美學傾向,帶給了觀眾一種審美愉悦,並且電影流露出的濃重的唯美風格帶有蕩人心扉的力量,對於影片探討人性慾望的主題起着重要的作用。

二、色彩設計與影片場景的搭配原則

色彩的設計是電影的製作人與觀眾之間進行對話的一個橋樑,也是管窺電影表演形式與文化內涵的一個重要窗口。場景是電影空間造型的一個基本單位,無論是自然景觀抑或人工環境都離不開色彩的參與。在塑造和變換場景之時,色彩作為重要的視覺內容理應遵循一定的搭配原則,從而不僅使得影片的場景設計合情合理,貼近劇本所設定的背景,同時也能夠暗示人物的內心世界,推進整個劇情的發展,為觀眾傳達出審美的`信息。以曾獲得第七屆亞洲電影大獎的最佳美術指導提名之作,麥兆輝與莊文強根據麥家的諜戰小説《暗算》改編的電影《聽風者》為例,影片儘管帶有諜戰懸疑色彩,但影片中最大的矛盾卻是三個人物之間一條隱匿的感情線,而由於這場情感糾葛發生在政局動盪,地下組織暗藏殺機的年代,主要人物的身份又是必須無私且無畏的革命者,因此這段感情是壓抑而含蓄的,導演在大部分情況下只能通過色彩設計來調動觀眾的情感,讓這段糾結的感情以及主人公甘願為理想和信仰而犧牲的信念在不知不覺間滲入觀眾的心理世界。影片在場景的設計上堪稱上乘之作,其中色彩搭配的準確和細緻就為影片的場景設計,使得影片的影像語言的説服力要大大地超過了對白的音聲。以周迅飾演的張學寧帶領着梁朝偉飾演的何兵走入701部隊的一幕為例,導演選擇了以幽深的、白霧瀰漫的白樺林為主的外景。在以監聽敵台為主要任務的701,由於截獲情報干係重大,工作人員必須抑制自己的個人情感,全力地投入工作之中並嚴格地對工作進行保密,人與人之間既需要密切的合作與陪伴,同時又很難有温情發展的空間。而何兵僅僅是一個耳力過人的盲人,在影片的開始,他似乎因為殘疾而遊離於時代和階級的矛盾之外,混跡於繁華的十里洋場。但是在張學寧的爭取之下,他跨越了這片白樺林,從而也就選擇了另外一種人生。在場景轉移,人物進入封閉的701廠房空間後,他們將永無釋放個人情感的機會。在這一場景之中,張學寧與何兵都身穿深色洋裝,張學寧的深色風衣筆挺修身,既顯示了人物的幹練,也暗示了她對情感的壓抑,何兵手持一把黑色雨傘,由張學寧牽着其前行。人物的服飾與深褐色的,佈滿落葉的地面以及黑色的樹幹融為一體,在白色的濃霧之中二人的身影尤為顯眼。濃霧顯示了701的神祕與與世隔絕,與何兵原本習慣的繁華的燈紅酒綠的上海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同時也配合林立的樹木塑造出了一種危機四伏之感。樹林作為外景能夠提供給觀眾一種幽暗寂靜之感,與張學寧不同,何兵未來的任務就是獨處於寂靜之中偵聽電台,沉悶、枯燥且並非毫無風險,偏青灰的冷色調烘托出一種諜戰工作的冷酷,為影片的最後何兵誤聽而導致張學寧的死亡這一殘忍的結局埋下了伏筆。而在影片的另一個表現酒店中敵我交鋒的場景時,導演卻有意將場景的色彩搭配設置為暖色調,張學寧身穿紅色長裙,在燈火輝煌的金色大廳之中迅速將一個交際花形象凸顯了出來。

三、色彩設計與影片人物的程式定型

在心理學上,人腦具有自動地、創造性地產生意象這一機能,當人的主觀情感與外在的審美客體相結合之時,就可以產生心理圖像,也即是中國古典美學所強調的意象。儘管每個人自身的生活經驗與精神情感不盡相同,但是色彩本身是客觀存在的,具備一定的客觀性,是完全可以被人腦所反映的。而人類在生理構造與生活環境等方面都存在共性,這就使得大多數的人對於色彩的感受有着趨於相同的判斷。在電影尚未產生,戲劇戲曲發軔之際,這種對於色彩共性的感受就已存在。經過長時間的發展與定型,色彩在人物的塑造上更是已經有了約定俗成的內涵。以少女形象為例,在以往的傳統戲曲與舞台劇中,多采用紅色元素來凸顯少女的美好、年少與活潑(如紅衣,紅頭繩等)。這是有生理學依據的,紅色能夠刺激人分泌腎上腺素,從而促使人加速心臟的跳動與血液的流動,從而感到身體更有活力。張藝謀尤其重視對視覺美感體驗的推廣,其電影中人物造型的塑造是其電影整體視覺秩序的重要組成部分。在色彩飽和度極高的《我的父親母親》之中,張藝謀就刻畫了了“我母親”招娣年輕時美好而純真,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的形象。在影片之中,招娣的主要造型分別是粉紅色與大紅色棉襖,由於故事背景設置在冬季,故而招娣還使用了醒目的大紅圍巾,而“我父親”送給招娣的髮夾也是紅色的。首先,紅色彰顯的是招娣的年輕和活潑,儘管在電影中的年代招娣及村裏的人生活得並不富裕,但是在表現年輕的招娣時,整個影片的情感基調是歡快而優美的。紅色的服飾能夠襯托得女主人公如朝花般燦爛動人,這也是父親在人羣中第一眼就看到了母親並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原因之一。其次,紅色表現的是招娣對愛的執著和敢愛敢恨的個性。父親與母親的結合有着知識文化背景和政治因素的阻礙,然而這並沒有打消招娣的熱情。影片中或是將一身紅衣的招娣置於黃色的原野之中,或是將其置於皚皚白雪裏,成為唯一醒目的人物,都是為了突出母親招娣對父親的深情。為了在還原農村本相的同時又對母親的這份回憶起到一定的美化作用,張藝謀還加入了黃色的窗紙,紅色剪紙,紅布等道具來對人物形象塑造進行輔助,既有世俗化,又有對現實的陌生化,從整體上表現了一段如夢如幻又真誠浪漫的愛情故事。毫無疑問,一部成功的電影離不開深刻的思想性以及對人類在終極意義層面上的關懷,但這並不意味着需要犧牲電影的娛樂性和對視覺形式的追求。色彩設計是在電影的視覺營造之中最為突出的元素之一,在當前這一消費時代(甚至可以説是視覺時代),優秀的電影製作人應當在創作中主動發揮色彩的表意作用,讓其為導演對自身思想與情感的表達而服務,色彩對於電影內涵的承載度和表現方式也依然值得電影人繼續進行探索。

作者:金卓 單位:亳州師範高等專科學校

標籤: 審美 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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