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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子游雜文隨筆

逍遙子游雜文隨筆

近段時間,母親不時便會給我發幾條微信,不是刻意的問候,也不是關切的詢問,而是一些家鄉那邊的工作介紹。我大致讀了,有企業的,有工廠的,還有我現在正做的保安工作,不僅有工作地,就連工作性質、工作環境、薪金待遇等,亦標註得詳詳細細。還別説,有幾份工作還真就符合我的標準呢,令我很是滿意。

逍遙子游雜文隨筆

由此可見,母親的意圖是非常明顯的,無非是想讓我回到家鄉那邊去幹,一來離父母近,能互相有個照應;二來嘛,家鄉那邊的生活習性、親朋圈子等,我非常之熟悉;三來嘛,我深知父母捨不得我離他們太遠,尤其是母親,老太太雖然常對我説什麼“大丈夫志在四方”,然而我不傻,知道什麼真心話,什麼是善意的謊言。

其實我又何嘗不曾想過這個問題呢,只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頭緒來,弄得腦仁子生疼,卻仍糾結不已。

但我會去做適當的比較,同樣的工作,在北京定會多掙些,並且能夠免去吃住一類的開銷,攢的自然多些。若選擇在家鄉那邊工作,掙的較比北京肯定要少些,而且不包吃住,除了工作期間的伙食,其它一應開銷,全由己付。

至於兩地的物價差,已無需比較,毫無疑問北京更貴。但我極少去買,除了必不可少的香煙,以及偶爾改善一下伙食的食材,再不天氣炎熱,隔三差五買幾根雪糕吃,再不多花。香煙是統一價格,兩地無差,其它物品買的次數少之又少,況且有時候我還要刻意趕上附近大型超市搞活動,打折酬賓,才會去光臨。所以即便身在北京,一些零敲碎打的開銷,也不算多,估算下來,包括香煙在內,每個月五百塊足夠了。

而關於在家鄉那邊的家中居住時,平日裏的諸如損耗,如水、電、氣等費用,我不想詳核深算,那顯得我未免小女人氣了,恐怕現在的小女人都不見得有這麼精於算計的。不過有一句説一句,幾樣下來,可是不少,因為我體驗過,當我拿着繳費卡到當地指定的銀行繳費時,看到那上面的水費、電費的數字,可是把給我嚇壞了,瞠目結舌,呆愣半晌,猛然間的感覺自己已不是人類,更像是喜歡電流的深水藍鯨。

那麼接下來再談談關於生活的瑣屑。老實説,在北京工作半載有餘的我,極少有什麼業餘生活,跟修道士仿若,藉助網線玩筆記本電腦,藉助WIFI玩手機,再有的話,就是跟老韓到附近轉轉,不是閒逛,就是購物,倘趕上心情愉悦時,便跑到地下健身專區鍛鍊一個多小時。這就是我全部的業餘生活,何等之枯燥,何等之安靜,何等之寡淡啊。可正因此,卻讓我有了更充足的時間寫一些在別人眼中毫無用途的東西。

相對的,在家鄉那邊的業餘生活可就繽紛多彩了,麻將、撲克、象棋、飯局、歌廳、網吧……説句毫不誇張的話,除了黃、毒、酒,只要有人張羅,沒我不玩的。

只是這種看似充實的生活我卻早已厭倦,不是不喜歡,只是在刻意躲避,我怕我會因此沉淪。由於時間是固定的,把時間花費在這些東西上,必然會影響到我寫一些儲存於內心多年的',始終沒有釋放出來的事件、感想和觸悟。

綜上所述,一言以括之,在北京掙得多些,花得少些,攢得厚些,寫得滿些,唯一的匱乏和遺憾,就是對不起那些遠在家鄉的親朋,未能時常同他們相伴相聚。

得失,總要有個決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只是在近些日子裏,總會被母親,以及一些親朋提起,他們講的雖然不含任何哲學思想上的真知灼見,然而一句“哪兒都不如家鄉好”,好像又足以把一切哲學性的大問題全都掩蓋了,甚至高於哲學本身。

科技的發展,使得我們的生活變得尤其便捷,每天觸碰手機,總能看到母親給我發一些消息,或文字,或語音,或圖片,或小視頻。

這不,通過母親發過來的小視頻,我得知北厚房子的廁所由於埋在地下的水管子漏水,今天早上母親特意帶着她的幾個好哥們到北厚我家好一陣子修葺,廁所的瓷磚地面,以及更下面的水泥地面都給刨開了,我看了,一片狼藉。可喜的事漏點找到了,並在之後換上了時下最好的塑鋼水管,又重新做了一遍防水,等過兩天再把瓷磚鋪上,最後再把一應物件,例如水池子之類的放回原位,恢復廁所本來的樣子。

“等你十月份回來,我得把你家收拾好嘍,讓你住啊。新房出租了,你又不習慣跟我們一起住,按你的意願,你還是住北厚吧,這樣你會感覺親切。”

這是母親跟我説的話。説心裏話,我很感動,感動得險些隔着屏幕哭出聲來。但我並沒有哭,許久未哭的我,即便受到一些感動,也不會哭。

不哭,不代表不感動,只是在感動的同時,我已肯定了,確信了母親的執念——她迫切希望我能回到家。

之前在我四月末回家的時候,母親就跟我商量過此事,我説我得回北京,不為別的,只為一個承諾,我答應他們回去,就必須得回去。後來當我回到北京,母親又數次打電話讓我回家,那些招聘信息,那些家鄉美食,那些親友相聚的圖片,都是母親用來呼喚我回家的引子。

我也深知保安工作根本就沒什麼前途,唯一的前途就只是能夠讓我靜下心來,寫點兒東西。於是,我就給母親打去電話,告訴她莫要着急,十月末,我與保安公司簽訂的為期一年的合同就到期了,屆時,我就不幹了,回家。

得到了我肯定的答覆,母親很高興,從她在電話那頭的毫不掩飾的喜悦的笑聲,就可見一斑。

我這個人是挺奇怪的,離家的時候,心靜如水,毫無波瀾。決定回家的時候,同樣心如止水,毫無波瀾。無論心境,還是閲歷,我儼然一副“落魄江湖載煙行”的浪子的身段,又不乏“何處為家何處家”的灑脱。離家,歸家,皆是生活,只要不違背自己的生存之道,如俠之大者般卓犖不羈,任性逍遙,便是上上乘。借用那首現已不傳唱的歌曲裏的一句歌詞來形容自己,最是恰當——“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

標籤: 逍遙子 隨筆 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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