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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難忘谷扇的隨筆感想

關於難忘谷扇的隨筆感想

正月與妻子、女兒一同看望年邁的岳母,岳母與內兄他們雖已住進小“別墅”,但泥注的土牆老房依舊還在,妻子在廚房幫嫂子打下手,我和女兒便到老房走走,在土牆一角,女兒對滿是灰塵的大木架好是好奇,直問我那是什麼東西,幹何用,我一看,那不是就是當時在農村“紅透”一時的谷扇,我一邊向女兒介紹它的用處,而自己腦海中也勾起兒時的回憶。

關於難忘谷扇的隨筆感想

谷扇,農村幾乎家家都有。它是農村木工利用風車原理,以人力轉化為風力的農用設備,是農户收割糧食入倉、加工的必用農具。一般是全杉木結構,長約2-2.2米、高約1.6-1.8米。箱體有四足,箱體左為出風口,搖動扇葉產生的風,把那不飽滿的穀粒從這裏吹了出去。箱體右有個圓圓的`“肚”,裏面裝着與木軸相連的6片扇葉,木軸中心裝有“Z”形的搖手柄;谷扇出風口頂部是一個四邊梯形風箱漏斗,上口大、下口小,均為長方形,與風箱上口孔相吻合;裝有有一木製閥門,用左手控制木製閥門,可用來調控漏斗開口的大小;谷扇垂直下方有一個斜斜的出口,出口下面剛好放得下一隻籮筐,右手只要一搖動扇葉,箱體便產生的風,把那不飽滿的癟稻,稻殼從箱體吹出,飽滿的穀粒則從斜斜的出口流入籮筐。谷扇一般為兩個人,一個人上稻,將稻用畚箕裝滿倒入鬥內,待稻穀快扇完時再加上稻,一人搖谷扇,如人手不夠,加稻、搖谷扇都一人操作,但效率就不高了。如今九0後的見了都不知是何物,也不知做何用。

當我們看着那一粒粒白花花的大米,吃着香噴噴的米飯時,又有誰知道這些大米是要從犁田、做秧田,平秧田,到育種,播種,插秧,然後再經幾道耘田、打農藥,再將金黃的稻穀進行收割,收割後將稻穀挑到曬穀場,待曬乾後的稻穀就要用到谷扇,將癟稻與飽滿的穀粒進行脱分,最後將飽滿的穀粒用碾米機碾成米,這期間有多少道工序和辛苦,只有親身經歷後才知道。難怪詩人李白寫下了經典古詩“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那時農村每家每户都會在自家二樓外搭個架,釘上板塊,鋪上幾張谷席,就可以曬稻穀了,有的農户會在自家前後平整一塊空地當曬穀坪。兒時的我們待稻穀曬乾後,便會同大人一起把谷扇從家裏抬出去,放置在曬穀架(或曬穀坪)的一角,大人先用畚斗將曬乾稻穀裝好倒入谷扇的漏斗裏,然後我就站在谷扇前,用右手均勻搖動搖手柄,隨着谷扇風葉的轉動,一股風就悠悠地從出風口吹了出來。然後用左手將漏斗下方的閥門輕輕打開,讓稻穀勻速漏出來,那不飽滿的癟稻,稻殼便從箱體的出風口吹出去了,而飽滿的稻穀則漏入谷扇下方出口的籮筐之中。此時此景你會想起北宋早期詩人梅堯臣寫的《揚扇》一詩:“田扇非團扇,每來場圃見。因風吹糠籺,編竹破筠箭。任從高下手,不為暄寒變。去粗而得精,持之莫肯倦。”通過詩人通過歌頌揚扇的同時,還告訴人們凡事要做得持之以恆,才能達到“去粗而得精”的效果。其實有了谷扇,但扇稻穀則是一門技巧,搖風扇的力度過大或過小,都不行。力度太小,雜物和不飽滿的穀子吹不出去;力度太大,又會把飽滿的稻穀吹出去。扇谷的人也不能分神,要專心致志,有時我們為了好玩,將手柄錯搖反方向,或用力過大或過小,那都是一頓徒勞,還要挨大人罵,再次進行返工。

那時不單是曬乾的稻穀要用谷扇將那不飽滿的癟稻與飽滿的稻穀進行分離,就是那時的大米由於七、八十年代的碾米機只會將穀殼與米分離,而碾出的大米全都與米碎、米糠混為一起,這時又必須使用谷扇將碾好的大米再進行米、糠分離,扇過後大米才能成為淨米,扇出的糠則用於餵豬,不過碾米店一般也放置一架谷扇供人用來扇米。

谷扇不僅是農具,而且小時的我們在夏季還把它用來當風扇,幾個小孩先“單雙”(一種兒時遊戲,有如當今錘子、剪刀、布遊戲)定輸贏,最後輸的一人搖動搖手柄,其他孩子則站在谷扇出風口,悠閒地享受在來自谷扇的陣陣涼風,十分鐘後再換另一人搖,快樂無比,有時閒得無趣,個別頑皮的小孩趁着大家站在谷扇出風口享受涼風時,從地上抓一把泥土放入谷扇的漏斗裏,此時的出風口飄出一股股土灰落入大家身上,有的則進入眼中,大家此時已亂成一團,而頑皮的小孩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了。

如今社會在發展,科技在進步,各式現代化農機具已在農村發揮重要作用,不單省人、省力,而且效率又高,那些老式農具現已大部分退出了農村歷史舞台。但隨着新農村建設,或許是為了保存一份記憶,或許是放不下一段情懷,谷扇作為懷舊的農具也擺在顯眼處,供遊人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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