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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嘲笑的不是缺陷美文

被嘲笑的不是缺陷美文

對於動物,我們的感情是複雜的,既喜愛,又嘲弄。

被嘲笑的不是缺陷美文

看到一幅對聯:細腰蜂,進竹筒筒,竹筒筒籠住細腰蜂,嗡嗡嗡;扁嘴鴨,鑽石夾夾,石夾夾卡緊扁嘴鴨,呷呷呷。對聯中是喜愛與嘲弄交織,即便是嘲弄,也讓人感到一種善意。

而有的説法包含的嘲笑意味就很明顯了,尤其在動物寓言中,更加強烈,比如那些已經固定下來的説法:豬的懶惰、狐狸的狡猾、狼的殘忍等。這些説法也許有一些道理,但是如果站在動物的立場想一想,這些所謂的缺陷其實很有必要,是進化的結果,甚至説缺陷也是智慧。其實動物也是無辜的,豬的懶惰在某種程度上,難道不是人為馴化的結果嗎?

一些人喜歡拿動物的'某些特徵來嘲笑別人的缺陷,其實也是一種偏見和誤解。譬如他們嘲笑別人的腰細得像細腰蜂,嘴巴扁得像鴨子,臉長得像馬,可是細腰蜂的細腰正是為了突出腹部末端帶毒的螯針和產卵器,在生兒育女上也是很聰明的,“螟蛉有子,蜾贏(細腰蜂的書名)負之”的詩句説的就是這個事,而如果鴨子的嘴巴不進化成扁的,如何能在流動的水中捕捉機靈的魚?扁嘴鴨卡在石夾夾裏的情景畢竟不多見,不過離開真正的用武之地——江河湖泊,偏要到石頭堆裏,以扁嘴巴鑽石頭的鴨子確實足夠愚蠢,可以善意地嘲弄一下,增強它的記憶。“春江水曖鴨先知”,説到底,鴨子多少還是有些聰明的,那種“先知”豈不是為它的扁嘴巴和生存準備的?再説説馬的臉為什麼非要那麼長,怎麼不選擇那種討人喜歡的“瓜子臉”?據科學研究證實,從古至今,馬的形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就是那副長臉沒有變化,馬的執著全寫在它的長臉上。原來,馬的長臉既利於它吃青草,又利於它防禦敵害。當它的頭伸進草叢中時,由於臉長,眼睛又長在頭部上部兩側,耳朵長在眼睛旁邊,高高向上豎起,這樣馬就不用抬頭,便能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另外,還是因為臉長,嘴巴又長在長臉的前部,因此它無須彎下前腿,就能夠夠到地面的青草,吃得舒服又安全,這樣的長臉,馬怎麼會棄之不用呢?華而不實的東西,才需要好好地嘲弄一下呢。例如裹腳裹到不能奔跑,束腰束到眩暈,美容美到殘疾乃至丟掉性命,這還不如向長臉馬學學那種素面朝天、偏執到一成不變的另類智慧呢。

也許,在動物們那裏並沒有什麼真正的缺陷,那些所謂的“缺陷”只不過是人們在拿動物跟人類比較時一廂情願的傲慢和偏見罷了,人們嘲笑動物,何嘗不是在嘲笑自己?這會顯得多麼沒有智慧啊。

當我們對動物消除了傲慢和偏見,不再誤解和企圖控制它們的時候,彼此之間會平等相處的,即便拿動物説人,那也是一種美好而充滿智慧的比喻和象徵,如這種説法:少年如猴,活潑天真;中年似牛,負重前行;老年像狗,替兒孫看家守門。這裏面就沒有對動物的嘲笑,人不再凌駕於動物之上,人和動物的隔閡和敵對不復存在,反而讓人顯得多麼坦誠率真、善良友好和幽默睿智。

據説,列寧在一次打獵時,看到一隻毛色斑斕而神情驚慌的狐狸,卻沒有開槍。事後他解釋説,這隻狐狸實在太美,不再是一隻獵物。從狡猾的象徵到視為美的化身,這種觀念確實是值得人們回味的。美好從來不是在嘲笑中產生的,而許多敵對和傷害正是從嘲笑和歧視開始的。西施有所醜,嫫母有所美。當我們認識到生命自身在奇妙中的侷限,在侷限中的奇妙,就會明白自己嘲笑的為什麼常常不是缺陷,而恰恰是想象不到的智慧和美。

標籤: 嘲笑 缺陷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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