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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絲斑白,容顏湮滅情感美文

青絲斑白,容顏湮滅情感美文

涼風吹拂着裙襬,牽起了湧動的思潮,

青絲斑白,容顏湮滅情感美文

一角星辰夜幕,留給了我只是一些零星的思憶,

而我,卻用盡了餘生去記住。

————迥夢

漸漸,在安靜中陷入了久遠的死寂,無任何去觸撫心底,一絲又一絲的記憶被撕扯成碎屑,便以為從此會隨風而逝了,卻自知,一些角落只是怯於觸及,手心也只是乏力去握住任何,因知道,即便捉住了,也會流走,也會無影蹤地消逝,屬於自己的,從來不多,偶爾路過總是匆匆,一處又一處的驛站,目視了過多的流離,如今,情感越加稀薄,曾經篤定的,只是一個人的篤信堅持罷了,如微塵般的渺小,早已在時光的夾縫中眠滅,無人記得一個哀婉女子的悲切,也無人在意不成眠的夜裏,一個女子悄然啜泣,如若時間是殘忍的,人心又何嘗不是。

一季又一季,期盼了多少時日的寒意,始終無法抵達,我説,我只是渴望一切的冰冷,身與心,每個晨起,微張的眼瞼裏映入了一簇簇光照,微風揚起的落地窗簾,日光如此深入,無處躲藏的影子,瘦削的雙肩,在斜照下,被拉伸略顯修長,站立在陽台,手握着木梳,撫弄着髮絲,散放在肩上,海風柔和地吹拂着,驀然驚覺,髮絲已及腰,縈繞在耳際,撩起了平靜的思憶,友人數日前驚詫,説,你有白頭髮了,輕撫着指間的秀髮,淡然一笑,原來漫漫人生裏,青絲變白頭只不過是轉瞬之間,容顏早已蒼弱,一切的衰竭,只是漫溢了髮根。

歷經了奔波的時日,生活回到了靜閒,十月,曾經的憶記裏,許過的微詞量語,早經停滯在盛夏未果時,如今,天際依舊湛藍雲淡,時光拋下了我,終究一個人被遺棄在路途裏,一些説過的,一些誠然的,都已散盡,徒地不留地喪失,每憶起所有,最初的最初,如今,只是一場場幻象,終於明白了,幻覺終須是破滅的,可以長留的,又有多少,只剩下寥落的情感,稀稀疏疏地夾雜裏骨肉裏,殘缺早已深入了骨血裏,因此,月圓月缺之夜,見證的只是一次次的輪迴,亙古不變的,仍是那輾轉輪迴的歲月,而人事,已在年日裏寸寸寂滅。

以為跨過可以蒼穹,卻頹靡在青春衰頹時,看着指間流失的年華,軌跡淺暗不明,我終是漠視着稀少的韶光,任其流,任其喪,人都説世事如風,浮生似若翩躚般來了,又走了,只是,仍舊一個人在墨跡如濃的道上,沾染了塵埃,一次又再一次,把自己丟失在路的盡頭,迷途不可知返,走失的季節,錯失了蹤影,往返的人潮裏,一個個找尋,只是人跡稀少的歸程裏,漠然地看着堆疊的熱情,漸漸疏遠,從此自知,一個人走,習然了孤寂偎依。

轉身之間斬斷了夙願,此後,我只是我,再也與塵緣無染,許我一個棲息安生之隅,憂戚與共,只在天涯橫斷間,極盡悲悽,歷驗的誓諾,都化為了虛妄,無法企及,只是在無數次的虛空之中,終於懂得了所有的所有,都會淪為無涯的盡頭,花開花落年復年,在懵懂困頓時,已然懂得了虛飾着清晰的真實,如今,人前日復日地淡笑,再也不記得少時青葱容顏裏淺藏的温意,那曾經的温潤少女已斑駁,模糊了記憶,尋不回的何止是一段流年,還有心房裏久遠的恆温。

北國以北,第一場雪開始飄飛了,而南方以南,卻是温熱依舊,時常仰望着長空,微然自問,我的世界何時漫天飛雪,行走在夕陽昏黃的涼風中,看着路旁的落葉,駐足停止,安靜地撿起那一片片黃葉,握在手裏,書頁間,終於夾着七片落葉了,微黃路燈下,看着那一片萎落的葉子,眼窩泛起了濕潤淚意,依舊寫下了一個安唸的名字,收在了鍾愛的書間,把秋意寄放在心裏,每每看着那殘頹的落葉,呢喃着,落葉會歸根,心會安寂,終於,我的城市也黃葉滿地了。

記得少時,友人問,如果有來世,你要做什麼,揚起了嘴角,説,如果有來世,我願做一片葉子,因為,葉落可以歸根,自此,便喜歡在秋季滿地殘葉的林蔭路上行走,踏着殘落,吸取着縈繞在身側的敗葉腐爛的氣息,坐在長椅上,看着跨越千年的詩作,似若跌入了塵灰中,恍惚間便輪迴了千年,即便此後,如此的問題一次又一次,仍舊無悔地堅定了如此的執念,只是在時日的長流中,不僅自問,真的有來世嗎。

閒適的生活裏,在暮色淺淡時,在幽靜小路上開始散步,習慣地看着天幕,一點點地被黑暗覆蓋,始覺日照逐漸短暫了,融入了黑暗的時段愈加的宂長了,安和的沉眠期終將漸近了,想念那一年的冬日,蝸居在房間裏,身穿單衣,窩在厚重的被子裏,聽着曲調,看着書,錦年已遠去了,今年的冬季,似乎遺落在夏末了,寒意早已沁心,在單衣的包裹下,一遍遍地抱緊了雙手,茫然無措地站立在街角,看着流離失所的人羣。

一個蕭索的黃昏,記起了那一個小城街頭的婦人,蓬頭污垢,面容斑跡點點,衣衫凌亂,彷徨失神地坐在轉角處,日復日的黃昏,滿身疲累地站立在車站,看着她脣角啟合,喃喃自語,為何棄我,為何棄我,聽着一句又一句的自語,漸漸眼底濕潤,扭頭轉向,不忍細看,然,這個小城,故事總會傳了一遍又一遍,人説,這是一個棄婦,那曾經許諾她一生的人,在落落風塵裏,輕易就鍾情了他人,從此遠走他方,那個源於骨血的孩子也被帶走了,不堪重負的她,終於常年痴傻,情如此深切,恨才會如此深入骨髓,以致無法抽離血液之外,摧毀了僅存的堅強。

那一日,走近了那孱弱的身影,看着她那眼底映現的恨意,無盡的悲歎,靜靜地佇立於前,她定睛無神細看着我,嚎啕痛哭,呼喊着,為何棄我,為何棄我,看着那張污跡模糊的臉頰,心底刺痛,逃離了現場,這一場遺棄,歷盡了一世殤,那曾經的信誓旦旦,如今,只成為了割裂心房的鋼針,或許她的情早斷,心已死,恨終滿,此後的每個黃昏,踏着餘暉,依舊聽着那句悲切的喃喃自語。

十月,終於回到了這一片想念的海邊,海風依然夾雜着潮濕的鹹澀味,想念瞭如此久,帶着蒼破的心回來了,憔悴的面容依舊,短短的時日裏,歷驗了一個個眠滅的.人事,一些追憶已蒼白,空落落的城池裏,惟獨住着自己一人,無論温暖是多少,屬於自己仍舊是寒徹骨的冰冷,往昔的期許隕落在疏離的人心裏,過程如舊,結局雷同,華麗的言詞,如今已變得破敗,原來,我的世界只是一片陰沉,一直孤寂,逃奔幽靜處,埋葬了心,沉澱了思緒,不再回頭顧看,因看到只是自己一人的足跡而已。

似乎沉眠的時間越來越多,無數的夢靨映現在午夜,一個個的人影,迷濛不清,那一個給予温意的男子再度閃現了,只是心已然寂滅,漸漸看着温潤的男子, 一次次遠離,終於走失在街角,我的世界終是無誰與共,只是,每個夢裏,骨子一次次地跑了進來,看着骨子清澈的瞳仁,夜裏,夢裏,低微泣訴,在抽泣中驚醒,抱着骨子的雙手空空的,張開眼睛,看着無底的漆黑,眼角沁淚,時間帶走了我的所有,卻遺下了我。

即便知曉骨子只是一個夢,然,寧願在夢裏就這樣沉睡不醒,因此,零點便安眠,骨子依舊乖巧,依舊温暖,依舊懂我,夢裏,我抱緊骨子温熱的身體,在寒冬裏取暖,與之相伴,與之訴流年,然,那一個絕望的眼神,終於在最後的最後裏,如針刺般,割裂了心膜,我又再夢見骨子死去,夢總在骨子離世的瞬間便醒來,渾身的冷汗,夜半輕聲起來,站在陽台慘白的月光下,喝着涼水,看着星空,思慮泛起了漣漪,良久,回到了房間裏,坐在椅子上,黑暗中執筆寫下了關於骨子,關於那刻骨的死亡,只是語言逐漸蒼白,墨跡時常定格在那段歲月,一個人,一隻狗,一份情,兩顆心,我的,骨子的。

寫着寫着,我以為早已把那一個男子遺忘在筆下了,然,那一個夜色迷霧的晚上,看着他熟悉的頭像安然留在了歷史的記錄裏,心在慼慼然,小心地詢問着敏,敏便開始了長久的訴説,多久了,與敏從不談及他,只是敏從不知曉,我只是一次次在隱忍,敏的傾説下,知曉了許許多多,520,這一個屬於自己的日子,原來也屬於他,一個打上了烙印的日期,終於這樣染上了殤寂跟隨此生,最後,敏問,現在你還想着他嗎,沉默了許久,艱澀地敲打着,或許沒有了,或許還是如舊吧,一個模糊的答案,終究説服不了自己,何況是別人。

這一個夜,再次失眠了,想着那夜,與他的聊説,看着他那映現的痕跡,時隔多時,終於還是發去了一句淺淡的問候,最近生活還好嗎,看着他的回覆,寥寥的幾個字,淚水染濕了睫毛,疏淡的傾談着,再也不復從前,只是沒再與他説,一個天氣陰沉的日子,途經他的城市,依舊在車窗裏張望,找尋着一張熟悉的臉孔,只是再也沒與他説,一個個夜裏,看着那個號碼出神,許許多多的憶記,攸關他的,自知只是一場徒勞的等待,無望的執念,一次次的藉口,只是沉寂後,心底無盡的悲涼。

我的世界,走的走,散的散,只有影子過期居留,當一切習然了,仿如在時針上行走,細訴韶華,白了青絲,湮滅了容顏,木梳下的的發,散落了一地,猶如曾經碎片四散的傷痛,何如一場盛誕,便要一場痛,前生如若註定了劫難重重,今生為誰流連不歸,為誰跌碎了思念。

筆觸之處,點開了一段往昔的記錄,是vivy留下的話,看着看着,淚流滿面,那一個七月,那一些舊事,那一段記憶,一些人來了,短暫時日後,卻又走了,然依舊記得,vivy那些曾經囑咐的點滴話語,原來,歲月留下的,是一些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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