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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孃的閲讀答案

船孃的閲讀答案

船孃

船孃的閲讀答案

姜煜暄

蘆洲城是座小城,是座名勝的古城。明清兩代建築的南北兩座城門樓、鐘樓和青石板鋪就的古道,依然完好無損。圍城有一“清河”,河水繞城一圈,烏篷船盪盪悠悠,穿梭遊弋,成了古城一道風景。船孃就在“清河”上搖船。

那天,來了幾位客人,領導讓我陪着逛逛古城、清河。碼頭管調船的人高聲喊道:“船孃,來客人了!”

“好嘞!”一個粗獷的女人聲音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迴盪,粗狂得像雷聲,鼓譟地灌滿了我的耳朵。奇怪的是,眨眼間,河道橫七豎八的船隻紛紛靠向一邊,那些艄公自然自覺地騰出一條河道,一隻烏篷船緩緩從後面馳過來,靠近碼頭。船孃站在船頭,雙手合併胸前,謙恭地對各位艄公説:“多謝了!”

我踮腳眺望,眉頭不禁一皺。船孃身着一件藍底碎白花的大襟衣裳,下身一條寬鬆的青色褲子,腦後挽個髮髻,一綹頭髮從髮髻垂下至臉的右側。面容憔悴,滿是滄桑,褶子疊嶂。瞅着船孃弱不禁風的身子,憂心忡忡,對調船人不悦地説:“你怎麼讓一個老太太擺船呢?”

調船人微笑着説:“大兄弟,你別看她老相些,那是艱辛生活所累,她還年輕着呢……她就一上午的活,下午還得去醫院……多多關照!”我甚覺奇怪,仍然擔憂,這可不是鬧着玩的,這麼多人如果翻船了,出了人命咋整?我疑慮地問:“你行嗎?”

船孃苦笑着説:“我滿行的,已經做半年了!”言語説得很執拗,臉色很沉穩。

船孃輕輕地搖着櫓,小船晃晃悠悠在河面上遊蕩。她不時地介紹當地的風俗人情、古蹟傳説。不知誰提議讓船孃唱首歌,船孃羞澀地説:“我唱得不好!”唱了《縴夫的愛》,唱得太差了,跑了調,跑了腔,我急忙堵住耳朵。船孃又唱了一首《燕子雙雙飛上天》,我實在忍不住了,便厲聲道:別唱了,像狼嚎似的,難聽死了。她便默不作聲,一下一下搖着櫓,眼淚落入河裏。

為緩和一時尷尬的氛圍,我狐疑地問:“你今年多大了?”

她衝我悽然一笑:“你看我長得老吧?”我忙解釋:“不是的,只是閒聊罷了!”“今年正好四十,好時光過去了,花謝了。”

“你子女多大了?”也許調船人給我留下了伏筆,所以我刨根問底兒。

船孃的臉突然凝固了,滿臉陰霾,淚花在眼圈打轉:“我有一個女兒,讀大一。”話語戛然而止,再沒説下去,我意識到可能我的問話刺傷了她的痛楚,再沒有問下去。

上岸後我給她二百塊小費,她説啥不收,她説多給了,我好説歹説,她才收下,彎腰向我鞠了一躬,眼淚一滴滴落在船上。,

我疑慮重重地問調船人:“船孃為什麼總是沮喪着臉?”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沉重地説:“船孃可憐呀,女兒好不容易考上大學,滿以為有了希望,卻患上白血病,丈夫原來也是艄公,因抗不住生活壓力離家出走了。她上午擺船,下午去醫院陪女兒治療。”我不禁慘然心痛,後悔船上的話有些太過分了,我想向她解釋,碼頭上早已沒了她的身影!

半年後,我十歲的女兒,突然雙目失明,醫生説:這種病很罕見,只有換眼角膜,才能恢復視力。我悲慟欲絕,上哪弄眼角膜?醫生説只有耐心等待了,看有沒有死人犯了。

妻子去世了,我不能再失去女兒。我在網絡上發帖子,願出資二十萬……只要能治好女兒的病,我豁出去了。

那日,醫生愉悦地説有人願意捐獻眼角膜!我流着興奮的淚水,抱住女兒喊着:“女兒有救了,有救了!”

女兒手術那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我在走廊裏焦急地等待着,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我的眼前,我説:“船孃,你還認識我嗎?”

船孃滄桑的臉留着未乾的淚痕:“認識,怎麼會忘呢!”

我説:“你女兒咋樣了?”

船孃眼含淚水沒有言語。我女兒被推出了手術室,船孃急忙上前深情地看了半天,流着淚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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