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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炎朝中措等詩歌的原文及賞析

張炎朝中措等詩歌的原文及賞析

張炎-朝中措

張炎朝中措等詩歌的原文及賞析

清明時節雨聲譁,潮擁渡頭沙。翻被梨花冷看,人生苦戀天涯。

燕簾鶯戶,雲窗霧閣,酒醒啼鴉。折得一枝楊柳,歸來插向誰家?

賞析

清明時節是踏青的時節。儘管嘩嘩下着大雨,又何妨到河邊觀潮,郊外看花?但這華花的笑似乎變成冷嘲,嘲諷他竟然離鄉客遊,他猛醒,自己真是"夢裏不知身是客"……清明時節是插柳的時節。家家門上插着楊柳以消災。從歌館樓臺醉醺醺出來,他也順便折一枝。一陣春風吹過,他猛醒,哪裏是自己的家?柳插何處?他真是處處無家處處家……

鑑賞

提起清明時的雨,大家都會聯想起那句“清明時節雨紛紛”的句,而此詞作者張炎筆下,清明時節的雨,清明時節的情又別具一格。

上片“清明時節”二句,描寫的清明時的雨,不是毛毛細雨,而成了嘩嘩大雨。恰在此時作者冒雨尋春,卻被大雨所困,見到江邊水急,浪潮翻涌。“翻被梨花冷看”,二句,作者此時心口難言,無心看花,但作者卻使梨花有感,冷眼旁觀作者雨中的狼狽,責怪作者不思故土暖被,卻對他鄉山水花木如此病情苦戀。作者的此番“遭遇”有口難言,而其中源由,無限辛酸無限悲恨,盡在不言之中。

下片“燕簾鶯戶,雲窗霧闊,酒醒啼鴉。”“燕簾鶯戶,雲窗霧闊”是指歌妓舞女之所。雨中尋景不成,因而只能到鶯啼燕舞的珠簾玉戶消磨時光,一醉解千愁。然而醉鄉雖好,難以久留,醉醒客散,只見歸鴉啼鳴,人去樓空。“折得一枝楊柳”二句,楊柳,古時清明節中家家戶戶門上插柳以祛邪。歸去的途中,作者也隨手摺了一枝楊柳,但走至住所才恍然醒悟——浪流之人羈駐之旅,哪會有自己的家門呢?作者不禁感嘆一枝楊柳,“歸來插向誰家”。一種天涯遊子欲歸無處,欲住無家的悲哀,猛然襲向心頭。一枝無處可插的楊柳,滿腹悲怨溢於詞中,幽默中見無奈。詞人用筆舉重若輕,不見着力,是那麼自然,用筆之巧,用意之妙,叫人拍案叫絕。

此詞寫情愁,選景獨出新裁,寫情愁言愁之精妙,表達之條理。這使在詞中平素並不顯眼的詞語,在詞人筆下卻顯得那麼幽默,那麼有韻味。俞陛雲評價作者說:“司馬周南留滯,貽笑梨花,幼安遼海無家,空攀楊柳,是善於怨徘者。”(《宋詞選釋》)劉熙載說:“張玉田詞,清遠蘊籍,悽愴纏綿。”(《藝概·詞曲概》)

戚繼光-馬上作

南北驅馳報主情,江花邊草笑平生。

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橫戈馬上行。

註釋

①南北驅馳:戚繼光曾在東南沿海一帶抗擊倭宼的侵擾,又曾鎮守北方邊關。

②主:指明朝皇帝。

③邊月:邊塞的月亮。這裏的邊塞指山東沿海登州衛等地。

④江花邊草:南方江邊和北方邊塞的花草樹木。

⑤橫戈:手裏握着兵器。

譯文

馳聘疆場、轉戰南北是爲了報答皇上對我的信任,南北江畔和北方邊關的花草都笑我一生忙忙碌碌。一年三百六十日,我都是帶着兵器騎着戰馬在疆場上度過的。

賞析

“南北驅馳報主情,江花邊草笑平生。”從福建、廣東到薊州,可說一在天南,一在地北。“南北驅馳”四字,概盡戚繼光一生大節。“報主情”,並非不喜歡安定的生活,只是心懷天下,爲了國家的安寧,不惜萬里奔波。全句表現出一種崇高的襟懷。而次句一“笑”字更是意極渾含,寫盡了抗倭名將的豪邁氣概。爲了抗倭事業,一生中到過山清水秀的南方,也到過波濤洶涌的山東海防,行色匆匆間,總無暇顧及周圍美好的景色。作者說:江畔紫嫣紅的鮮花和江防皎潔明朗的月亮恐怕要笑我不懂得欣賞了吧。

“一年三百六十日,都是橫戈馬上行。”這兩句是“平生”、“南北驅馳”的更具體的說明。一個保家衛國的英雄形像躍然紙上,他是緊緊與戰馬與橫戈聯在一起,不能須臾分離的。“一年三百六十日”初讀似乎是一個湊句,其實很有妙用。它出現在“都是橫戈馬上行”的點睛之筆的前面,起到了必要的渲染作用,使讀者感到,一日橫戈馬上英勇奮戰並不難,難的是三百六十天如一日,更難的是年年如此,“平生”如此。

這首平易自然,琅琅上口。而作者忠於祖國,熱愛人民的高尚品質更讓人欽佩。

朱淑真-眼兒媚

遲遲春日弄輕柔,花徑暗香流。清明過了,不堪回首,雲鎖朱樓。

午窗睡起鶯聲巧,何處喚春愁?綠楊影裏,海棠亭畔,紅杏梢頭。

簡析

春風戲弄着柳條,小徑流動着花香,正是清明雨過後的大好時光。然而一位深鎖朱樓的女詞人,卻正爲春而煩惱,正在怨恨春的遲遲不去。她的怨春,自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春日往事。但在此時,無心細說,卻只顧去責怪那擾醒她的春鶯。鶯聲嚦嚦,囀得正巧,可在她聽來,卻無非愁聲。鶯兒全不關情,在綠楊影裏、在海棠亭畔、在紅杏梢頭,到處是它們巧舌如簧,到處是它們的嬌語媚音。可嘆可悲,在如此驚耳的啼春聲中,竟有一人,塞耳厭聽,如坐愁城。

賞析

朱淑真是一位多愁善感的女詞人,這首詞寫一位閨中女子(實際上是作者自己)在明媚的春光中,回首往事而愁緒萬端。

上片“遲遲春日弄輕柔,花徑暗香流”兩句,描繪出一幅風和日麗,花香怡人的春日美景。“遲遲春日”語出《經·七月》“春日遲遲”,“遲遲”指日長而暖。“弄輕柔”三字,言和煦的陽光在撫弄着楊柳的柔枝嫩條。秦觀《江城子》詞:“西城楊柳弄春柔。”“弄”字下得很妙,形象生動鮮明。對此良辰美景,主人公信步走在花間小徑上,一股暗香撲鼻而來,令人心醉,春天多麼美好啊!但是好景不長,清明過後,卻遇上陰霾的天氣,雲霧籠罩着朱閣繡戶,猶如給女主人公的內心罩上了一層愁霧,使她想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傷心往事。看來開頭所寫的.春光明媚,並不是眼前之景,而是已經逝去的美好時光。不然和煦的陽光與雲霧是很難統一在一個畫面上,也很難發生在同一時間內。“雲鎖朱樓”的“鎖”字,是一句之眼,它除了給讀者雲霧壓樓的陰霾感覺以外,還具有鎖在深閨的女子不得自由的象喻性。“鎖”字蘊含豐富,將陰雲四布的天氣、深閨女子的被禁錮和心頭的鬱悶,盡括其中。

下片着重表現的是女主人公的春愁。這種春愁是由黃鶯的啼叫喚起的。大凡心緒不佳的女子,最易聞鳥啼而驚心,故唐詩有“打起黃鶯兒,莫教枝上啼”之句。試想一個愁緒萬端的女子,在百無聊賴之時,只好在午睡中消磨時光,午睡醒來,聽到窗外鶯聲巧囀。不禁喚起了她的春愁。黃鶯在何處啼叫呢?是在綠楊影裏,還是在海棠亭畔,抑或是在紅杏梢頭呢?自問自答,頗耐人玩味。

這首詞筆觸輕柔細膩,語言婉麗自然。作者用鳥語花香來反襯自己的惆悵,這是以樂景寫哀的手法。作者在寫景上不斷變換畫面,從明媚的春日,到陰霾的天氣;時間上從清明之前,寫到清明之後;有眼前的感受,也有往事的回憶。既有感到的暖意,嗅到馨香,也有聽到的鶯啼,看到的色彩。透過它們表現女主人公細膩的感情波瀾。下片詞的自問自答,更是妙趣橫生。詞人將靜態的“綠楊影裏,海棠亭畔,紅杏梢頭”,引入黃鶯的巧囀,靜中有動、寂中有聲,化靜態美爲動態美,使讀者彷彿聽到鶯啼之聲不斷地從一個地方流播到另一個地方,使鳥啼之聲富於立體感和流動感。這是非常美的意境創造。以聽覺寫鳥聲的流動,使人辨別不出鳥鳴何處,詞人的春愁,也像飛鳴的流鶯,忽兒在東,忽兒在西,說不清準確的位置。這莫可名狀的愁怨,詞人並不說破,留給讀者去想象,去補充。

朱服-漁家傲

小雨纖纖風細細,萬家楊柳青煙裏。戀樹溼花飛不起。愁無比,和春付與東流水。

九十光陰能有幾?金龜解盡留無計。寄語東城沽酒市。拚一醉,而今樂事他年淚。

簡析

這首小詞,借惜春傷春以抒懷。上片寫春景。細雨如絲,煙籠楊柳,水流花落,春光將盡。眼前景色,惹人愁思。下片抒情。流光似水,浮生如夢。唯有酒中尋樂,醉裏忘憂。表現了人的感傷情緒。

賞析

這首詞風格俊麗,是作者的得意之作。原題爲“春詞”。

開頭兩句“小雨纖纖風細細,萬家楊柳青煙裏”,寫暮春時節,好風吹,細雨潤,滿城楊柳,鬱鬱蔥蔥,萬家屋舍,掩映楊柳的青煙綠霧之中。正是“綠暗紅稀”,春天快要悄然歸去了。次三句:“戀樹溼花飛不起,愁無比,和春付與東流水”,借溼花戀樹寄寓人的戀春之情。“戀樹溼花飛不起”是個俊美的佳句。“溼花”應上“小雨”,啓下“飛不起”。“戀”字用擬人法,賦落花以深情。花尚不忍辭樹而留戀芳時,人的心情更可想而知了。春天將去的時候,落花有離樹之愁,人也有惜春之愁,這“愁無比”三字,盡言二愁。如此深愁,既難排遣,故而詞人將它連同春天一道付與了東流的逝水。

“九十光陰能有幾?金龜解盡留無計。”感嘆春來春去,雖然是自然界的常態,然而美人有遲暮之思,志士有未遇之感,這九十日的春光,也極短暫,說去也就要去的,即使解盡金龜換酒相留,也是留她不住的。詞句中的金龜指所佩的玩飾,唐代詩人賀知章,曾經解過金龜換酒以酬李白,成爲往昔文壇上的佳話。作者借用這個典故,表明極意把酒留春。“寄語東城沽酒市。拚一醉,而今樂事他年淚。”雖然留她不住,也要借酒澆愁,拚上一醉,以換取暫時的歡樂。“寄語”一句,謂向酒肆索酒。結句“而今樂事他年淚”,一語兩意,樂中興感。

這首詞襲用傳統作詞法:上片寫景,下片寫情。結句“而今樂事他年淚”,一意化兩,示遣愁不盡,無限感傷。作者亦自以“而今”句爲得意之筆。

朱敦儒-好事近

搖首出紅塵,醒醉更無時節。活計綠蓑青笠,慣披霜衝雪。 晚來風定釣絲閒,上下是新月。千里水天一色,看孤鴻明滅。

註釋

蓑:衣服。

笠:帽子。

譯文

搖首出紅塵,醒和醉更無時節。活計綠衣服青帽子,慣披霜衝雪。 晚來風定釣絲閒,上下是新月。千里的水天混合成了一種顏色,看孤鴻明滅。

簡析

作者曾長期寓於嘉禾,過着一種放浪形骸的自由生活。

告別了喧器的紅塵、擺脫了名繮利鎖的束縛,醉醒醒醉,一任神行,詞人成了一名快活的漁父,然而他志不在魚,所向往的是浪跡江湖、獨釣江天和自由生活。

賞析

朱敦儒曾作漁父詞六首,這首是其中之一。

紹興二年,朝廷“訪求山林不仕賢者”(《二老堂話》),作者被召,回到臨安,先後任祕書省正字,兼兵部郎官及兩浙東路提點刑獄等官職。後又被劾,罪名是“專立異論,與李光交通”。(《宋史·朱敦儒傳》)李光反對議和,爲秦檜所忌,而遭排斥,朱敦儒也因此止仕。陸游說他“居嘉禾,與朋友詣之,聞笛聲自煙波間起,傾之,棹小舟而至,則與俱歸。”(周密《澄懷錄》)他自己也有詞《好事近》記道:“失卻故山雲,索手指空爲客,蓴菜鱸魚留我,住鴛鴦湖側……”過着遠離世俗的生活。

這首詞的開頭“搖首出紅塵,醒醉更無時節”,寫出作者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瀟灑疏放的襟懷。“活計”兩句,勾勒出一位漁父的形象。

在詞作中描寫漁父的形象,在敦煌曲子詞中就有了。如:“倦卻詩書上釣船,身披蓑笠執漁竿。棹向碧波深處,幾重灘。”(《浣溪沙》),這實際上是徜徉山水的隱士生活的寫照。

這裏的漁父形象,實際就是作者晚年的寫照。他長期住在嘉禾,過着遠離俗世的生活,所謂“醒醉無時”、“披霜衝雪”,都是指安閒自得,自由自在。

下片寫的晚景,更是景色迷人。請看,夜晚來臨,一輪新月升起在天空,月光灑滿大地,水天一色,萬籟俱寂,只有孤鴻的身影時隱時現。在這樣一幅山水畫中,一位漁夫,也是作者自己,在靜靜地垂釣……。

作者所描繪的鴛鴦湖,即浙江嘉興南湖,那兒“波平岸遠,酒釅魚肥”,漁舟泛浪,萎荷沁香,引得許多畫家、文人謳歌之。唐人張志和有漁父詞,元代畫家吳鎮曾“筆之成圖”,並寫下八首《酒泉子》,“鴛湖春曉”,即其中一景:

湖合鴛鴦,一道長虹橫跨水。涵波塔影見中流。終日射漁舟。彩雲依傍真如墓。長水塔前有奇樹。雪峯古甃冷於秋。策杖幾經過。

與這些詞作相比,朱敦儒的這首漁父詞,當然是上乘的山水風物詞。只是詞人退隱之後,對於國事的關切逐漸淡漠,這是很可惋惜的。他曾月夜泛舟吳江垂虹亭,留連忘返:“放船縱棹,趁吳江風露,平分秋色。帆卷垂虹波面冷,初落蕭蕭楓葉。萬頃琉璃,一輪金鑑,與我成三客。碧空寥廓,瑞星銀漢爭白。”(《念奴嬌》)進一步表示要“洗盡凡心,相忘世塵”。而不再是當年在“南海西頭”時,“無酒可銷憂,但說皇州……今夜只應清汴水,嗚咽東流”(《浪淘沙》)那種痛心中原淪陷敵手的悲恨心情了。

周邦彥——少年遊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錦幄初溫,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賞析

這是一首描寫戀情的詞篇。上片,烘托室內氣氛,渲染室內的安恬靜謐,純淨閒雅。下片,換頭三字直貫篇終,極寫對戀人溫存體貼和婉言勸留。

本篇作法與周邦彥其他詞略有不同,主要表現在;構思有新的角度;手法有新的變化;語言有新的特色。

在浩如煙海的唐宋詞中,描寫愛情的詞作所在皆是。其中,有許多是膾炙人口的名篇,但也有不少作品寫得庸俗淺露,詞語塵下。即使是那些較好的詞,也常常千篇一律,甚至流於公式化和程式化。《少年遊》作爲愛情詞來說,它的構思比較別緻,有新的角度。這主要表現在場景的佈置與細節的選擇上。作者沒有選取離別相思之類的場面,也沒有選取別後重逢驚喜的一剎那,而只是透過“並刀”、“吳鹽”、“新橙”、“錦幄”、“獸香”這樣一些比較簡單的道具佈置出一個安恬靜謐的環境,然後再透過“破新橙”、“坐調笙”和“低聲問”這樣的動作以及“不如休去”這樣的對話,表現相互愛戀與深情體貼。有了這樣的道具和佈景,有了這樣的動作和心緒,就把詞中所反映的愛情關係提到一個格調比較高雅的境界,洗淨了愛情詞作中常見的那種脂膩粉濃、市塵儇薄的庸俗氣味。清沈謙在評論這首下片幾句時說:“言馬,言他人,而纏綿偎依之情自見。若稍涉牽裾,鄙矣。”

由於構思的角度不同,表現手法也自然要有差異。在以上所選周詞的說明中,我們不止一次地提到,周邦彥的詞“撫寫物態,曲盡其妙。”他善於借景抒情,虛實兼到。他的某些佳作,主要是靠形象來說話的。但是,這首《少年遊》則與之有所不同,它主要藉助白描、敘述與人物對話來刻畫人物的內心活動,詞中雖也有生活場景與具體細節的描繪,但,那隻不過是交待時間、地點與烘托環境氣氛而已。它的精彩部分主要是靠動作與對話表現出來的。清代譚獻在《復堂詞話》中評這首詞說:“麗極而清,清極而婉,然不可忽過‘馬滑霜濃’四字。”這話是很有道理的。假如沒有後片低聲而簡短的對話,就不可能含蓄婉轉地表現出旖旎風流與溫柔體貼的戀情。

由於這首詞主要是靠動作與對話來表現情緒的,所以,詞的語言也有新的特點,即提煉口語,如話家常,純用白描,到口即消。這樣的語言特點和他那些富豔精工,長於對句,善用動詞,深清音律的詞作是截然不同的。這說明,周邦彥確實是駕馭語言的大師,他可以根據詞的內容相應地變換寫法,使語言更好地爲內容服務。賙濟在《宋四家詞選》中評論這首詞說:“此亦本色佳制也。本色至此,便足。再過一分,便入山谷惡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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