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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止汀藍徵文

暗止汀藍徵文

愛,要愛得簡單,才能愛得單純。

暗止汀藍徵文

沒人注意過午後無車行過的馬路,那荒寂的蒼涼和着冰涼的月光活躍在不為人知的角落,月淡雲低,獨影徘徊。又是一個不同日期的夜,卻充斥着相同的黑暗讓人分辨不出前行的方向,即便腳步一直向前,也最終會偏離了軌道,墜入無底的深淵,在急速下滑的空中忍受那被猛然撕裂的風劃過耳邊冷冽的叫囂。

我終於明白飛蛾撲火的苦衷,不是自盡,也不是怯懦地選擇解脱的逃離,只是,以為亮着的,就是永遠的出口,認為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一個無邊暗夜的牢籠,只有那點光亮,才可以,通向不再傷痛的天堂。

汀一直身體不好,柳弱花嬌,平添了江南女子特有的纖柔,我就向她如是的開玩笑説。汀握着我,問我她的手是否温暖,我説是呀,她感到温暖,則證明不是我的手冰涼。

看電視,有些悲傷的愛情片,結局,女主人公打了個電話給男主人公,在他接起電話後她又迅速地掛掉,然後離開了他所在的城市。我搖頭,疑惑,看不懂!笑着問汀那是什麼意思。汀淡淡地説,很多時候,打個電話,不是要讓他解讀自己的傾訴,而,只需對方輕輕地答上一聲,證明他一切都好,然後,自己就放下心來,就有了獨自面對的勇氣。

我明白,有時,急速的離開,只是為了能夠早些回來,好讓下一次的分離,不再疲憊。輕攏慢捻的纏綿,對人對己,都是一種折磨的傷害。今年南方的天氣反常,三月的早春天氣,竟下起了罕見的雪。雪似梅花一片一片飄飛在寒冷空氣充斥的天,零零碎碎,度翠穿紅,任由悽悽的風將自己吹散到隨機的地面,然後在那裏融化出一點濕潤,留下自己曾經短暫有過的痕跡。人生就如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雪,千朵萬朵,無論曾經在哪裏飄飛劃過多麼豔麗舞線的華美,最終都會落下,化作一番徹骨的寒冷,以好襯托出下一次晴朗天氣的温暖,聚散匆匆,留春不住。

汀總是要我將她帶到外面走走,去感受那難能的雪花飄落到自己身上的輕盈。我會搖頭,因為我知道,她經不起寒冷的摧殘,就像窗外的小樹被堆積的雪花壓了彎。窗户也被關的死死,不敢打開哪怕一絲用總通風換氣的縫隙,短暫快樂的代價將是無法用時間來彌補的傷痛的長久。羣花欲悴,不比再犧牲自我用鮮血將之染紅,因為相信,來年的春天那兒依然會是鮮豔,依然會有風送來撲鼻的清芳。

雪,飄了些在玻璃窗上,敲打不出一點可能引起注意的聲響,然後結成冰,執着地委身於寒冷。是真的寒了心,不想再做無謂的前進,隨遇而安,就把家安在了那裏。

汀靠近窗户,食指頂着那冰冷的玻璃,轉過頭來,有些吃力地看着我。楓,如果那天我不在了,我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裏你要笑着生活,你應該替我感到高痛興,因為我不再痛了。我知道,她最怕痛,她也不會可以去將有些東西做無端的掩飾,因為我們都知道,我們必須面對的,是那無法改變的選擇。我伸出手,捧着汀的臉蛋,放心吧,我會的。不是無情,是徹底的安慰,讓對方不做過多的擔憂。

雪從天上灑下來,伴隨門前那棵後開的臘梅寒豔冷香。氣温不是很低,沒到零下,所以達不到結冰的境界。汀執意從牀上坐起,眼望窗外,視線停留在不知哪一朵的雪花上飄飛用作輕盈地體會。所有的煩惱被凍結在假想的寒冰裏,喑啞無聲,心情和着薄薄的雪做無塵無垢的透明。汀想出去,被我止住,待真的開了窗,萎縮的我才發現,怕冷額原來是我自己。

汀的手很冷,以致掉在上面的雪花都吸收不了那卑微的温度而將自己融化。很冷,風也成了白色,有所形狀的在無拘無束的空中肆意擺出任意的姿勢向人迎面狠狠刮來,吹的我透不過氣。肺裏如刀割般疼痛。汀裏在空地上,仰起頭,等待有緣的雪花掉落在她那順柔的發上,抓不住,便一下滑了下去,最後於地上形成蓬鬆的堆積,遮住單調的地面。那看似的寒冷實則最為保暖的冬衣。雪飄紛紛,洋洋灑灑在江南雨後清寒的天。

江南的雪,終歸是誤闖禁地的不速之客,闖入了禁區,負載不應該有的温暖,註定讓自己的生命生來短暫。雪,很快便化了完,天空變得藍藍,被純淨的雪水洗過的緣故。那是雪花的魂靈,一片一片做了重新調整的拼湊,組成一幅完整的畫面,藏得下整個大海的藍。

沒了寒冷,門外的臘梅,也該謝了。

窗外幾隻報春的鳥兒,賴在牆頭一個勁地唱這些讓人聽不懂的歌,歌聲從窗户的縫隙中細細地流過,散逸到房中做愜意的流轉。吵醒了汀,汀睜開眼,我看見她那有些疲憊的臉上,掛着淡淡的若有所思,所以才忘記了要去做強裝的微笑。汀在我面前總喜歡笑,很輕鬆,就像對暮林晚獨身站定在幽靜的.石子路邊,感受墮落的紅葉寂寂飄過身邊愜意的唯美。喜歡看汀笑,淡淡的,淺淺地,有時只是嘴角輕輕一動,便牽惹了心頭的情思。所以我害怕失去,我怕再也看不見她那獨一無二的微笑,那躺在牀上睜開雙眼對見我第一反應的表達,是覺得,覺得從另一個世界歸來有了堅實有力的依靠,相信自己再也不會孤單心傷地流浪。

汀曾經對我説,兩個人在一起,不是要共同努力將生活打扮得多麼有滋有味,而是要用心,用心去感受地方一直的存在。兩個人在一起,什麼都不説,什麼都不做,互相依偎在黃昏漸墨的餘輝裏,一起將視線放遠到紅霞殘照的天邊,就算是看了一場完整日落的浪漫了。

春還是來了,融融的春光泄露到柳葉間飄舞,一條一條牽動了畫橋之上人兒的心事。簾外花紅,是經霜過後一朵朵陶然色喜的笑顏。萬物騰騰蒸發出勃勃的生機。汀卻已經不能下牀,滿身的先天疾病漸漸侵蝕了她年輕的活力,連簡單的笑容都已顯得力不從心,話語瘦了,汀變得沉默。

能夠聞到外面油菜花的暖暖香味,浮花浪蕊,滌盪了浮繁心靈的沉醉。

雨後清寒,空氣的清新得有些嗆人,田裏的野草涼了一夜又綠了一層,葉上託着圓潤的朝露,反射出柔柔的晨曦,透明瞭汀的夢。睜開眼,天已經慢慢地亮了。汀説痛,牙齒相互艱難地頂着咬住痛苦的表達,不像透露過多的傷感讓我陪她做額外的承擔。我捧着汀的臉,你要堅強!汀伸出右手抓住我的左手,抓的緊緊,我可以清晰感受到那源自她體內疼痛的力度。汀又笑了,輕輕的笑,很輕很輕,輕的來似一縷青煙在微風的追逐下力不從心地被颳走。汀説渴,我放開了她去取牛奶,轉身,攤開,掌心一排深深地指甲印。

也想過,這樣的生活值不值?不是故作逃避的自私,是真的感覺有些累了,便想找個角落靠一靠,便有了支撐的停歇。所以每次汀睡着後我都會來到這個熟悉的牆角,就地而坐,靠着沉紅的磚牆,點一支柔軟的煙,吸上一口,便有了虛無縹緲的解脱。

汀是一個很懂浪漫的女孩兒,即便是到了現在,她也不忘做‘天空藍的如你對我的思念’的形容,汀説,思念並不是源自距離相隔的加深,又是兩個人抱着,也相互保有予對方彌天的記掛。

黃昏,汀要我將她抱在懷中,對着落日的方向,看每天的夕陽有着不同顏色的變化,汀會笑着轉過頭來,看,昨天,那裏似乎還要紅些,我循着她細細地眼光看過去,看到那裏異常黯淡。偶爾幾隻歸家的鳥兒在半空悠悠劃過,疲倦的歌聲也是一種傳神慵懶表達的美麗。一個一個透明的音符掉下來,落到院子裏,扣醒了牆角深處那抹熟悉的寒意,扣醒了房內終於隻身一人的寂寞。

夜晚,總是會冷的,不論春夏秋冬。新月如鈎,掛起心中那股混亂不堪的憂愁,獨依危欄,持酒更聽雨滴於屋檐之上凋落的破碎,嘀嘀嗒嗒,汀,你在夢中是否能夠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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