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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中女性描寫賞析

詩經中女性描寫賞析

《詩經》是我國歷史上的第一部詩歌總集,作為中國原始男權社會文化產物的《詩經》,其中所描寫的與女性有關的作品也佔到其總數305 篇的三分之一筆墨。本文試圖通過對《詩經》中女性描寫部分的分析,來管窺周代時期女性的狀況及特點。

詩經中女性描寫賞析

詩經中女性描寫賞析

中華民族的文化歷史悠久、源遠流長。自人類誕生之日起,炎黃子孫的智慧與創造便光耀於世。早在文字誕生之前,最原始的聲韻歌謠便在民間口口相傳。最能夠牢籠萬載、衣被後世的,當屬中國古代詩歌的輝煌起點——《詩經》。

《詩經》是我國曆史上的第一部詩歌總集,收錄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葉之間五百多年曆史時期的作品,原名為《詩》,因共收錄作品305 篇,又被取其整數稱為“詩三百”。《詩》被最初稱為《詩經》,乃始見於《莊子·天運》。但那時《莊子》所説的“經”,只有書籍的意思。而時至漢代,受“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影響,將孔子整理過的書,都稱為“經”。而《詩》又是經過孔子整理並大力傳播的,所以《詩》從此定名為《詩經》,而這個“經”字,乃為“經典”之意,流傳至後世。《詩經》的內容所反映的是周代的歷史,而作為中國原始男權社會文化產物的《詩經》,其中所描寫的與女性有關的作品也佔到其總數305 篇的三分之一筆墨。本文試圖通過對《詩經》中女性描寫部分的分析,來管窺周代時期女性的狀況及特點。

 一、《詩經》女子的唯美外表

( 一) 面部的直觀美感

無論何朝何代,人們評價女性的第一標準似乎永遠和外貌難脱干係。而評價一個女性的外表是“美”或“不美”,第一感官的感覺又總是落在對面部的觀察上。《詩經》中將美女外貌描寫得最活靈活現的當屬《衞風·碩人》了,這是一首典型的對人的外貌加以精雕細刻的詩,“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些語句寫出了莊姜膚白眉秀,明眸皓齒,也成為了後世歷代文人筆下描寫美女時引用千古的名句。對於美人眼睛的觀察與描寫也是異常生動傳神的,如“清揚婉兮”、“婉如清揚”( 《鄭風·野有蔓草》) ,“巧笑之,佩玉之儺”( 《衞風·竹幹》) 。這些都反映了父系社會中,男性立場對女性陰柔美的渴望,柔順為美,温婉為美,也折射出了男性主體對於女性處於依附地位的渴望與滿足。

( 二) 形體的健碩之美

對於女性身材的評價,男權社會的實用價值標準時刻都在發生着變化。豐腴的富貴之軀,象徵着大唐時代天朝上國的自豪與威嚴; 病弱如嬌花般的弱柳扶風,又是風雨飄搖中清王朝病態審美的反映;而時下,隨着人們生活水平的普遍提升,無論男女,人們的脂肪增長都在提速,“物以稀為貴”於是對“骨感”的吹捧誕生,“豐腴”只能變成了“肥胖”。而在《詩經》所記錄的周代社會,“碩人其頎”的高大豐腴變成了時代所讚美、歌頌的身材。這豈不與對“陰柔美”外貌的追逐背道而馳了嗎? 答曰: 非也。朱光潛説,美是客觀方面某些事物性質和形態適合主觀方面意識形態,可以交融在一起而成為一個完整形象的那種性質。可見美不僅僅是審美主體對審美對象外觀感官是否愉悦的要求,它更是審美主體實用性要求的體現,是具有目的性的實用價值的體現。與其他時代對女性身材瘦弱為美的要求不同,《詩經》中的以身材健碩為美可以説是一種實用性審美心理的表現。周代處於我國原始社會時期,在生產力極其低下的客觀條件下,人們不得不承受着異常艱苦的生活條件。在生產勞動獲取生存物質這一問題上,男權社會的主體們忽略了兩性之間的差異,無論男女,必須具備健康、強大的體魄,才能在大自然中獲取生存下去的基本條件。《詩經》中最具代表性的展現艱苦勞動的要首推《國風·豳風·七月》了,女性要“女執懿筐”、“九月授衣”。如果女性在當時脱離了勞動,那麼本來就“食不果腹、衣不·17·遮體”的奴隸家庭生活就更要雪上加霜了。而“碩”則是實用審美心理的文學體現,體現了男性審美主體對女性的審美要求還沒達到單純感官愉悦的程度。周代的四分五裂使得中國社會還處在一個動亂的局面,客觀的生產力低下,生活條件惡劣,加之徵戰的動亂,使得當時的人口鋭減,而統治階級為了鞏固自身的統治地位,首要的任務,便是加大農業生產。這便需要更多的男性作為生產的主要勞動力。於是,女性的生育能力又成為了男權社會強加在她們身上的又一砝碼,健碩的身材也成為了審美的又一必要條件。

( 三) 逼真的姿態之美

美人之所以美,不單單擁有一個漂亮的軀殼就夠了,活靈活現的靈動之美,更是《詩經》中女性描寫的濃重之筆。仍舊以《國風·豳風·七月》為例,“女執懿筐,遵彼微行,援取柔桑”,寫出一位少女,揹着一個細長的筐子,扭動着腰肢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即使在進行勞動的過程中,那種婀娜多姿的身姿也出現在了每位讀者的面前。在這裏,我們看不到這少女的身材容貌、服裝配飾。僅僅一個身姿,便演繹出風情萬種,讓人憐愛不已。如“舒窈糾兮”、“舒受兮”、“舒夭紹兮”( 《陳風·月出》) 寫出身姿曼妙,“僚兮”“燎兮”( 同上) 寫出容貌的美好。“子之湯兮,宛丘之上兮。”《陳風·宛丘》中一個“湯”字刻畫出女子翩翩起舞時的輕盈。

二、《詩經》女子與愛情

《詩經》中有很多反映愛情和婚姻生活的作品,雖然經過漫長曆史長河的洗禮,但直到今天,只要我們細心品讀,便能感受到《詩經》中女子那些熱烈、羞澀、大膽、執着、勇敢的愛情力量。《秦風·蒹葭》將追逐者的痴念在水境的映襯下寫得撲朔迷離,悽婉動人。對於“伊人”的理解,歷來評論家頗多爭議,但不可非議的是詩人對愛人的熱烈追求,而被追求者,大體應該是採摘荇菜的勤勞、美麗的少女。在周代,人類社會還沒有發展到“男尊女卑”的兩性的絕對階級時代,沒有封建禮教來約束、摧殘女子對愛情的本性追求。她們能夠大膽、自由地追求愛情。《召南·?坑忻貳吠櫳闖雋碩園楹突橐齙拇蟮ㄒ螅涯芸曬蟮氖牽⒊靄樾藕藕禿羯模且晃慌印!??坑忻罰涫燈嗶狻G笪沂浚勢浼狻??坑忻罰涫等狻G笪沂浚勢浣褓狻??坑忻罰昕??I之。求我庶士,迨其謂之。”這位女子看見樹上的梅子一天天越落越少,暗示着時間一天天溜走,年華也一天天溜走,這裏沒有了少女的矜持,而是大聲疾呼: 想要娶她的男子快點來呀! 毫不掩飾那急迫的心情。女子想盡快結婚的心情也表露無遺。《衞風·氓》比較完整地反映了周代男女戀愛婚姻的'全過程。面對“氓”嬉皮笑臉的假意“貿絲”,出於傾心,女子的表現反而落落大方,還在勸説“將子無怒、秋以為期”。接下來兩人墜入愛河,尤其是女子,因“不見覆關”而“泣涕漣漣”。本來他們的婚姻生活應該是美滿幸福的,自主結合,兩情相悦,他們曾指天發誓: “及爾偕老”,要白頭偕老,永不變心。但隨着歲月的流逝,女子人老珠黃,儘管她努力地勞作,終年地操持家務,也改變不了男人“士貳其行”、“二三其德”的心態,負情變心,喜新厭舊。此情此景,女主人公欲哭無淚,不但被丈夫拋棄,回到家裏也得不到親人的同情,“兄弟不知,?A其笑矣”。但她在最後堅強勇敢地結束了這段沒有結果的婚姻,“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三、《詩經》女子的聖潔品格

別林斯基在評價普希金的愛情詩時説: “普希金的詩,特別是他的抒情詩,總的色調是內在的美和撫慰心靈的人情味。在普希金的任何感情中,永遠有一種特別高貴的、温和的、柔情的、馥郁的、優雅的東西,就這一點説,閲讀他的作品是培養人性的最好方法,特別有益於青年男女。”這一評價同樣適合於《詩經》中的情詩,尤其是在“國風”的情詩裏包含着最原始也最淳樸的人性之美,煥發着最動人的力量。如果把“國風”中的情詩比做一曲旋律悠揚的琴瑟之聲,那麼最能“繞樑三日”的便是閃耀其間的女子的聖潔品格。《衞風·伯兮》寫一位女子思念她遠征的丈夫,她之所以深切思念自己的丈夫,不僅因為丈夫武藝高強,身體魁梧,更重要的是由於丈夫到前線去參加一場維護家邦利益的戰爭。培根説: “人的天性在私生活裏是沒有虛飾的。”在《伯兮》中,雖然女主人公因思念丈夫而日漸憔悴,內心痛苦不堪,但她把愛丈夫和愛家邦的感情完善地結合起來,自然地流露出那種發自心底的情感,顯示出崇高的情操以及強大的生命力。

《詩經》中的女性形象異彩紛呈,她們的美表現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清秀外表,更表現在她們大膽追求愛情與婚姻幸福的勇氣和無所顧忌,更能震撼讀者的是她們聖潔的品格和高尚的情操。《詩經》中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具有進步的社會現實意義,永遠值得讀者深入細緻地領略她們的旖旎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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