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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鄉愁是一種家國情懷

余光中鄉愁是一種家國情懷

余光中,男,1928年10月21日生於南京,籍貫福建泉州市永春縣桃城鎮洋上村(母為江蘇人,故也自稱“江南人”)。詩人。曾任台灣中山大學文學院院長、當代著名評論家。主要作品有《鄉愁》《余光中經典》《傳説》,其中《傳説》獲台北新聞局金鼎獎歌詞獎。
  鄉愁是對家鄉的感情和思念,是一種對家鄉眷戀的情感狀態。對故土的眷戀是人類共同而永恆的情感。遠離故鄉的遊子、漂泊者、流浪漢,移民,誰都會思念自己的故土家鄉。

余光中鄉愁是一種家國情懷

鄉愁自古就有。《詩經》裏有,《離騷》裏也有,屈原是對整個家國的鄉愁。鄉愁分為好多層次:懷念故鄉,如某縣某鄉某裏,是地理意義的鄉愁;一個人離開北京二十年後重新返回,雖然還是家鄉,但人事已非,門前的老樹不見了,長輩作古了,時光變幻,也引起鄉愁;我們在太廟看到明朝的器物,是一種歷史的鄉愁。真正的鄉愁,是立體的鄉愁,是地理加歷史的概念。

從古至今,鄉愁是人人都不免的。只要一個人背井離鄉去遠方,就會有鄉愁。中國地域廣大,離鄉背井的機會又特別多。但鄉愁不一定是負面的情緒,積極地看待鄉情、鄉思,也不一定要鄉“愁”。一個人離開故鄉到遠方闖世界,可以擴大故鄉的影響力。如果每個人都在故鄉不動,到了外鄉又戀戀於故鄉,阻礙了故鄉的發展,那也不太好。就像一棵樹,葉子要拼命往上衝,接受雨露陽光,根要往下,越扎越深。發展很重要,守護也很重要。最要緊的是,人不要忘記故鄉,而且為人一世,要讓故鄉以我們為榮。

對我個人而言,鄉愁又是一種家國情懷。家是個人的放大,國又是家的放大。我的鄉愁是“大我”所面對的民族的鄉愁。我本人生於南京,中學時代在四川度過,母親和妻子是江蘇常州武進人,父親是泉州人。到底哪裏是我的`故鄉呢?只能説是整個中國。所以我常説,我的生命在兩岸之間,我不但是台灣大學的校友,也是南京大學、廈門大學的校友。

我這次來大陸是受北京電視台邀請參加網絡中秋晚會,他們特意在網絡微博上舉辦了個“鄉愁體短詩大接龍”活動,請網友們以我的《鄉愁》為花架搭棚,在上面插花,寫跟中秋節有關的詩,這種形式很好。

在北京逗留不長的時間裏,我受邀參觀了近六百年曆史的太廟,這座古殿老樹構築起的“時光隧道”令我浮想聯翩。近年來大陸復興了一些傳統節日,我對此感到很樂觀。在台灣,傳統節日一向都是會放假的。中秋節這樣的傳統節日是整個民族的記憶。中秋跟親情、家人團聚有關,這個時候,如果海峽對面有個人過來一起慶祝,也是很好的象徵。香港已經迴歸,台灣還在海峽那邊,到了中秋夜,大家一起懷鄉思親,將來時機成熟,能自然合為一家。蘇東坡説,“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我想稍微改一下:但願人長久,十三億人共嬋娟。

自1992年第一次回大陸,近二十年來,我已經往返兩岸五六十次了,而且近年來大陸的遊客、訪問者來台灣交流的也越來越多。大學生成羣結隊去台灣,尤其是有一個“宋慶齡基金會”,促成了很多大學生去台灣交流。兩岸文化交流一定是比較淺顯的打頭陣。改革開放之初,台灣的流行歌曲因為比較抒情、新奇,受到大陸的歡迎,鄧麗君的歌就是很可貴的例子。當然,現在的文化交流在逐步深入,比如,胡適的讀者越來越多,莫言的小説受到歡迎,台灣年輕作家駱以軍《西夏旅館》等實驗性的小説也介紹到大陸來。

風箏放得太遠了,線要收回來。我想以後儘量回到書房,繼續寫作和翻譯,以此促進兩岸文化的交流和中華文化的傳播。我常説,中華文化是一個大圓,圓的半徑就是母語。珍惜中國文化很好的方式,就是珍惜母語。母語存在一日,文化就不愁沒有載體。兩岸文化同源同種,共享一種母語。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以自身的努力把中國文化的半徑拉得再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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