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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的情詩與情人

余光中的情詩與情人

余光中,祖籍福建永春,1928年生於江蘇南京,當代著名詩人和評論家。

余光中的情詩與情人

在台灣著名詩人余光中的八百多首詩當中,情詩約佔一百首,有不少很引人遐思。那些情詩所詠是誰呢?那樣浪漫悽美的情韻是真是假?從早年的《昨夜你對我一笑》到《蓮的聯想》,讓人隱約感受到余光中的情詩應非憑空捏造。

他的《等你,在雨中》裏有一個像蓮的小情人,“像一首小令,從一則愛情的典故里你走來”。在《那天下午》裏他寫道:“看你的脣,看你的眼睛/把下午看成永恆/你的眸中有美底定義”。在《下次的約會》有這樣的句子:“覆你的耳朵於我的胸膛/聽我的心説,它倦了,倦了/它已經逾齡,為甄甄啊甄甄/它跳得太強烈,跳得太頻/愛情給它太重的負荷,愛情。”

不止一朵蓮

究竟是誰?那個在詩中一再被稱為甄甄的小情人?她柔睫閃動,長髮飄飄,像一首小令,必定是個古典温婉的靈巧美人。詩中的戀情悽美苦澀,讓詩人痛訴“愛情是一種輪迴的病,生了又生/情人哭,情人死, 情人離別/不死的是愛情,頑固而可憫”。於是“每一次愛情的結局是別離……當夏季死時,所有的蓮都殉情”。

“如果沒有動心,蓮的聯想在哪裏啊?”余光中眼中帶笑,語帶玄機,“人難免會動情,如果控制得宜,也是一種智慧”。

對余光中來説,蓮有三重意義:既是花,也是古典美人的象徵,又有宗教意義。他鐘情蓮的化身,他迷信美。在他的心底,蓮,不止一朵。

對於愛情,余光中是這樣看待的:“人如果太絕情,老是理性地慧揮斬情絲,也未免太乏味了,像是不良的導體;但若是太自作多情,每次發生愛情就鬧得天翻地覆,釀成悲劇,又太天真了。愛和美不一樣:愛發生於實際生活,美卻要靠恰好的距離。水中倒影總比岸上的實景令人着迷。”

余光中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我的婚姻體質好,就算生幾場病也不礙事,如果婚姻體質不佳,生一次病恐怕就垮了”。

遺憾也是一種美

沒有結局的愛情是否空留遺恨?

“以哲學眼光看,不了了之,反而餘音裊裊,真要結合,倒不一定是好事。愛情不一定要結婚才算功德圓滿,以美學的眼光來看,遺憾也是一種美。”

余光中認為自己是個保守的人,外出吃飯都在固定的餐廳,買東西也認定了原來的商店,缺乏革命性。所以這一生的感情,不可能再有什麼大變化了。

詩人強調,作品本來就虛虛實實,不必認真考證。他慶幸妻子範我存沒有從字裏行間去搜索微言大義,這種見怪不怪、大而化之的性格,有利於他的創作。“如果妻子對藝術家丈夫把一本賬算得太清楚,對藝術絕對是一種障礙,什麼都寫不出來啦!不過從另一個角度看,這也是她自信的表現。”

那些美麗動人的情詩“是一筆糊塗賬”,余光中形容,“有不少人分析過,其實都是瞎猜”。不過範我存對他的所謂情詩都瞭然於心:“有些情詩並不是寫給我的啊,有些情詩不一定寫實,何必去認真研究?有很多事情最好別追根究底。”範我存還透露余光中剛認識她的時候,曾拿了一篇自己寫的小説給她看,內容是一個中學生暗戀女同學的純純的愛,一看就知道是他自己的經驗,“到現在我都還保存着,還開玩笑跟他説,哪一天説不定有出版社會搶着出版呢!”

余光中可能有外遇嗎?他的朋友一致搖頭。嚮明認為:“崇拜他的女性一定很多,但是他是個極理性的人,而且他和妻子的感情那麼好,從來沒聽説過他有什麼風流韻事。我絕不相信他會搞什麼婚外情。”

至於《蓮的聯想》中那朵蓮,瘂弦的看法是:“也許是把範我存的另一重人格加以美化,也許是另有其人,總之是花非花,霧非霧,像鏡花水月,撈不起來的。其實,一個詩人的感情,流竄性有多大,詩裏的想像空間就有多大。”

婚姻之道

詩人余光中也是聖人余光中?

余光中的朋友們都一致推崇他的人格和德行。有一次林海音跟範我存數落男人的不是,最後的結論是:“沒有像光中這麼好的'丈夫了。”余光中反問:“你怎麼知道我好不好?”“我就是知道。”林海音信心滿滿地説。

丈夫好不好,當然只有範我存最清楚。“結婚後,他百分之百相信我、依賴我,雖然他不是常會説甜言蜜語體貼的丈夫,但是他以行動來表示對我和孩子的愛。”

“她的優點很多,”余光中説,“最重要的是,在精神上我們能契合,而且她能充分和我的事業、我的朋友融成一片。我們不但有共同的興趣、嗜好,又有共同的朋友,婚姻怎麼會不穩固呢?”

做夫妻40年了,兩人鮮少吵架。余光中脾氣雖急,但從不遷怒,而且脾氣發過就放下了,心胸非常開闊。“家是講情的地方,不是講理的地方,夫妻相處是靠妥協。婚姻是一種妥協的藝術,是一對一的民主,一加一的自由。”這是余光中的“婚姻之道”。

余光中的情詩又多又動人,其中寫給妻子的歷歷可數。範我存淡褐色的雙眸和象牙白的肌膚,早年在《咪咪的眼睛》、《靈魂的觸鬚》、《當寂寞來襲時》等詩中,都一再浮現,那是年輕時期的熾熱戀情;晚年的 《珍珠項鍊》、《三生石》、《東京新宿驛》、《停電夜》、《私語》、《削蘋果》、《風箏怨》等,已轉化成相依相偎的不渝之情。

《風箏怨》一首寫於1992年底,當時詩人先在英國和湯婷婷、張戎、北島巡迴演講、朗誦,繼而去香港擔任新亞書院“龔氏訪問學人”,終於又和高天恩、彭鏡禧、歐茵西同去巴西開國際筆會。一連在外兩個月,非常想家,乃寫此詩寄給妻子,把自己比喻為一隻風箏,飄零在海外,幸有長線裊裊,由妻在家掌握。

只因有你在地上牽線/才能放我到天外飄浮/這樣的一念相牽,鳥所不見……/沿着裊長的北緯或東經/彼端的一提一引,即便是最輕/都會傳到脆薄的遊魂/雲上孤飛的冷夢,何時醒呢?/風太勁了,這顆緊繃的心/正在倒數着歸期,只等/你在千里外收線,一寸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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