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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詩歌帶到哪裏詩歌賞析

你把詩歌帶到哪裏詩歌賞析

詩歌獎,你把詩歌帶到哪裏? 8年前 ......

你把詩歌帶到哪裏詩歌賞析

詩歌獎,你把詩歌帶到哪裏?

《舅舅家的路》

一直向西

沿着國道走八九百里

再沿着省道向西走六七百里

穿過一個深深的大峽谷

爬上一個累死牛的黃土高坡

就是遠近聞名的黃土殘塬

而且就是世界上最厚的這圪瘩黃土

養活了母親的一大家子母親出嫁了

舅舅從生到老一直守在這裏

在塬上向北走四五百里

又向西走二三百里下一個大坡

過醜家川馬蓮河趙家溝門

再向西走百十里地的樣子

越過野人嶺叫花子樑和禿子峁

然後連跨三個崾峴向北走八九十里

再連跨三個崾峴

那些像驢脊樑一樣的崾峴可危險了

繼續再向西北方向走六七十里

又爬上一個屁股大的小縣城

那個小縣城是一個重要的關口

雞鳴三省過去是兵家必爭之地

出縣城向北又是朝下走的鄉間小路

在金黃金黃的油菜花

和綠油油的麥地之間走四五十里

看見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壩時再向西

過一座獨木橋鑽一個人工鑿的山洞

看見一個藥王廟再向西

接下來的二三十里都是羊腸小路

遇見一大片棗樹林要向西

遇見一個三岔路口又要向北朝上走

經過一個沒人住的小村子千萬不要進去

再向西北走十里路的樣子

隱隱約約看見一個籽麻大的黑點

就是舅舅家的村子了這時

可以在路邊找一塊石頭坐下來

歇一歇慢慢地抽一支煙

聽母親説她第一次回孃家走到這裏時

倒在地上後差點爬不起來呢

緩一口氣向西再走八九里

拐一個大彎子後

再走六七裏又向北兜一個小彎子

走到一堆老墳跟前再向西走四五里

而後向北二三裏的地方有一棵大槐樹

大槐樹下有一個大糞堆

大糞堆傍卧着一隻大黃狗

大黃狗的身後就是村口

大黃狗是村長家的

人不惹它它就不會咬人

誰穿得像幹部它還給誰搖尾巴

進了村子還要走一里路的樣子

再向左拐走八九十米後再向右拐

直走六七十米再向左拐

最後再走四五十米就是塬畔

塬畔下面又是近千米深的一條坡

坡底兩孔坐北朝南黑眼窩般的窯洞

就是舅舅的家

《柴米油鹽醋》

一見到火就乾乾脆脆撲上去的柴

那才叫柴

偷偷摸摸做成熟飯的米

那才叫米

星星點點比眼淚還要稀罕的油

那才叫油

別人故意撒在傷口上的鹽

那才叫鹽

兩口子之間爭着搶着吃的醋

那才叫醋

《二爺又喝醉了》

二爺吐了

狗兒吃了

狗兒吐了

貓兒吃了

貓兒吐了

雀兒吃了

雀兒吐了

風兒吃了

《三隻狗》

三隻狗白天一塊去追一片雞毛

晚上三隻狗又一起汪汪汪

咬一片月亮

三隻來自村裏三家的狗娃子

真正是吃飽了沒事幹不能消化

三隻狗一隻是張狗蛋家的

一隻是趙狗剩家的

一隻是高狗狗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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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聞一多詩歌獎”作品組詩《隴東:遍地鄉愁》中的幾首,聞一多先生是民國時期重要的為民主而奮鬥的作家和詩人,先生的詩歌雖然和同期的詩人相比有所不及,但沒有庸俗到如此不忍卒讀的地步。如果先生地下有知,一定會尋找尿布遮羞。7月3日晚,頒獎大廳內燈火通明,氣氛凝重。謝冕等六位評委神情莊嚴,依次而坐,個個神情莊重如下蛋的母雞,沒想到產下的是令人拍手喝倒彩的臭蛋!這樣的文字發表在中國某家權威詩歌刊物上,自然沒有什麼好覺得好奇了,因為類似這樣的庸常之作甚至猥瑣意淫的文字在我們權威的刊物上早已司空見慣。然而這樣和小學生日記一般的作品被當做精品出爐真讓人有橫空出世的味道。讀完“聞一多詩歌獎”的作品,還有一個最大的收穫就是可以用“真正是吃飽了沒事幹不能消化”(《三隻狗》)來評介權威評委的工作。

這些年,對身邊瑣碎事物喋喋不休的敍述,偏頭痛、意淫、暖昧和對身體自戀的文字佔據了中國詩歌主流刊物的絕大多數地盤,優秀的詩人回到地下寫作的狀態,那些熱愛詩歌的讀者羣也消失了。沽名釣譽者徒有虛名者華而不實者毫無創新者虛情假意者似是而非者譁眾取寵者投機取巧者胡説八道者都被冠以詩人的冠冕,詩人這個曾經令人們肅然起敬的名稱成了社會的笑柄。我怕對現代詩壇這樣解讀是自己的'狹隘和昏聵所致,為了拓寬自己的視野,改變自己的的觀點,我收集了大部分權威刊物的詩歌年選和一些國內詩歌獎的獲獎作品,結果讓我更加的昏聵。“終於鼓足了勇氣,我要/勇敢地對生活説不/當我清晨再次醒來,我對自己説/不能這樣了,生活再也不能這樣了/説完,我翻身下牀/穿衣服、小便、洗漱、用早餐/然後機械地鎖好房門,義無反顧地/再次投入到火熱的生活”;這是08年華文青年詩歌獎獲獎作品中的一首《我要勇敢地對生活説不》。作者寫什麼是作者的事情,我在寫評論中極少單獨批評作者的作品,但這是漢語詩歌的獲獎作品,不得不説出自己的觀點,我想問問這些手握詩歌精品和次品生殺大權的權威評委和大賽主辦方,你們要把詩歌帶到什麼地方?

讀完近幾年的獲獎詩歌作品,如果隱去所有的作者姓名,讀者會對獲獎產生一個人寫的感覺,除了大跌眼睛之外還能説什麼?難怪很多人士在質疑物質獎勵下會不會助長詩歌的庸俗化。這種呼聲的人還建立在物質和藝術敵對的境界,諾貝爾文學獎的獎金比起國內的任何大獎都要高出數十倍,但西方文學沒有因為高額的獎金而變的庸俗。為什麼現代漢語詩歌越來越被人們唾棄,是因為我們的詩歌獎變了味,絕大多數獎項授予給了庸常的作品。正是多年來這些庸俗的作品通過詩歌獎得以流傳,才導致庸俗、瑣碎甚至猥瑣的詩歌成為現代漢語詩歌的主流,使漢語現代詩歌陷進陰性寫作狀態。確切地説,詩歌獎助長了庸常作品的流傳。

身處一個大變革的時代,生命價值的潰滅,道德的墮落讓國人羣體困惑,但為詩人準備了思考生存狀態和社會走向的環境,所謂“國家不幸詩家幸”。和常人一樣被時代主流同化和淹沒,你就不是一個詩人。詩人是大眾中的一員,你和大眾一樣的肉體上依附着一顆詩人之心。閨幃豔聞,市民心態、無聊閒情、個人的瑣碎悲哀和歡喜或玩物狎妓之醉可以入詩,但不是大詩。作為詩人你為什麼不可以把自己的靈魂自己的品格連同這個時代的大痛苦通過詩歌作品表現出來?做不了大詩人,起碼可以多一點道德勇氣,長點遠離急功近利的思想,多一點甘於寂寞的耐心,不要讓後人讀過我們的作品後一聲長歎,那個時代怎麼盛產出這樣一羣無聊的詩人。歷屆評委中,不乏名校教授,知名詩人,為了你們以後的虛名得以流傳下去,還是在以後的詩歌評獎中,拜託你們堅持一貫的觀念,繼續把庸常的文字當做精品推給世人推給歷史。寫下這個標題時,是想就其根源做些探討的,但冷靜下來面對積重難返的現代詩歌多説已經無益,權且當做一篇無聊日記錄下。

“終於鼓足了勇氣

我要/勇敢地對生活説不

/當我清晨再次醒來,

我對自己説/不能這樣了,

生活再也不能這樣了/説完

,我翻身下牀/穿衣服、

小便、洗漱、用早餐/

然後機械地鎖好房門,

義無反顧地/再次投入到火熱的生活”;

這是08年華文青年詩歌獎獲獎作品中的一首《我要勇敢地對生活説不》。作者寫什麼是作者的事情,

2009年7月於西安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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