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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會下雪嗎抒情散文

明天會下雪嗎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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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會下雪嗎抒情散文

雨,一直淅淅瀝瀝地下着,從黃昏下到深夜,漸至停歇。就像人總要在喧囂的塵世裏輾轉,渡盡風煙,才回到澄沏。就像此刻的我,總喜歡在天籟寂靜時,用指端的重量敲擊夜晚的温度,聆聽心靈的迴音。

明天會下雪嗎?這是兒子睡前重複的問語。在那明眸之中我讀到的是不論明天雪是否來臨,今夜他必將有個嶄新的夢。其實,這也是屬於你久遠的夢吧,妹妹?在你説越來越戀家的時候,在你説想念我的時候,我看不到你眼中的晶瑩是墜着孤單,還是寫着失意,卻可以觸摸到一顆嚮往温暖、把夢植在遠方的心。

時光是個無言的轉盤,我們無法問詢它的方向,卻能追溯那些深淺交織的回憶。你自小被帶往偏遠的老家,年少的我只記得媽媽時常説起還有一個年幼的表妹。五年後你回到家中,已是羞澀女孩,我也終於見到了想象中你的模樣。你穿着着天藍色的裙子,像荷葉上的輕盈的蜻蜓飛到我的身旁。明亮的大眼睛閃爍着竊竊的喜悦,也流動着小小的驚慌。粉嫩的小嘴輕聲喚人,一次次的嬌羞帶給大人小孩們一陣陣歡喜。

你的到來有如清風吹入我的呼吸,有如香草芬芳我的視線。我是與你隔着一個年輪的姐姐,流淌在我們之間的是姐妹參差着母女般複雜而温暖的情感。母親總不放心初入社會的我能帶好年幼體弱的妹妹,而你對我的依賴與嚮往卻給了我深刻的愉悦和自信,讓我第一次感受到責任與幸福的存在。

我把你帶到單位一起生活,我們儼然像一個小家庭。你吃着我做的那些生澀的飯菜卻感覺津津有味,你穿着我買的那些並不華麗的衣裳卻神彩飛揚,你喝着我為你開的那些治皮膚病的苦澀的藥湯卻從不撒嬌任性,你挨着我批評你做錯事、不好好學習的膚淺的訓斥卻毫無怨尤……

每一個假期你都像久別重逢的燕子飛來,然後又迫不得已地飛去。每一次你的到來都給我的生活帶來精彩,你的離去也帶給我悵然。至今歷歷如新的是每次告別時,你牽着我的衣襟潸然淚下的模樣,那些淚水來自一顆眷戀的心,是真真的為我而流,流進我永恆的記憶裏。

印象最深的那個春節,十歲的你送我回家,很不情願鬆開我的手,站在礦山頂上目送我遠去。我邊走邊仰首回望,看到你依然佇立在寒冷的北風中哭泣,任憑母親哄勸,遲遲不肯轉身回去。風吹動你發間的紅絲帶,是那樣的執著,又是那樣的絢麗。在車站候車時,卻見你急衝衝地趕了過來,竟是為了送一把我遺忘的牙刷。姑姑説,她哪是為了你這把牙刷,只是為了找個理由多看看你呀!看着你那被風吹得紅撲撲的小臉,一瞬間,淚水淋濕了我的眼睛……

春來秋去,寒來暑往,在一次次的告別與重逢中你漸漸長大,成為婷婷玉立的少女,成為時代的天之驕子,成為馳騁職場的`麗人。你不再是那個只喜歡在我的膝下承歡、在我的身邊環繞、在我的懷抱入眠的小小女孩,也不再為每次的離別淚水漣漣,但我知道你刻意的選擇一個人走,是不想讓我看到你傷感的眼神。可是,你知道嗎?我依然會靜默窗前,直到你的身影消失不見,依然會常常跌落那些細碎的故事,墜入那些美好的時光。

多年以後,當我老去,你正風華。妞,要記得那時我們漫步在鄉間的夜晚,一起遊走在熱鬧的街頭;一起吃麻辣燙的食品,一起看劇情簡單的電影;一起登上武功山高峯,一起神遊井岡山仙女湖……滄桑歲月裏,你與我同悲同樂,同心同力,你像另一個自我與我心有靈犀,如影隨形。

或許,故事總是從蒼白到多彩、從平淡到起伏、從年輕再到老去。而幸福的是,我們的故事一直在途中。儘管此去經年,聚少離多,青春的額頭會平添皺摺,你為孝順憔悴,也為愛希冀。但我的牽掛會拴着你永不孤單,我的思念萬水千山與你相擁。我會守望到屬於你的夢裏,有一顆心為你迎風振翅,也有一個懷抱為你春暖花開。

而明天會下雪嗎?雨會穿越夢境,漂洋過海來告訴你。

標籤: 下雪 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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