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細微處的風景散文

參加2012年10月6日上饒之窗組織的部分版主靈山遊，是我第七次登上位於江西省上饒縣的國家級風景名勝區——靈山了。

前面六次攀登靈山，有利用工作之便的，有榮幸被有關單位組織的，有獨自帶着9歲的兒子與驢友結伴同行的。如果説多年來一次又一次的進發，是震撼於靈山的險峻秀麗壯美神奇的話，那麼這第七次靈山之旅，我深深地陶醉於秀美靈山無數細微處的風景，驚喜地發現了靈山的另一種自然生態之美。

從靈山度假村出發，二三十人的隊伍呼啦啦一下就在山道上自然地排成了一列縱隊，我和之窗裏的幾個美女，還一路領先走在前面。在上饒之窗網站的論壇裏擔任原創文學版塊的版主半年多，除了在三清女子文學會認識的大樹和三清户外羣認識的喬大哥，其他的都無緣相識，今日初見，到底還是有些生分和尷尬。可我和靈山熟，和山道熟，和路邊的每一處景緻熟，於是我一邊登山一邊引導身邊的美女看風景，當起了義務解説員。

來到古村落，層層梯田環繞，幾間泥牆黛瓦的屋舍，鑲嵌其中。一位老農正在屋邊的空地上，不慌不忙地疊着稻草，隨手拎起一個稻把，把脱去穀粒的稻穗一頭對準圓心拋過去，稻把下面就自動鋪開，一把又一把的稻草，圍着豎在中間的一根木柱，環成一個圓形的稻草垛，那是牛兒過冬的被，也是牛兒過冬的草。籬笆上黃色的絲瓜花張開盈盈的笑臉，在幽靜的山谷中，跟着山風搖擺得悠閒自在，一隻體型較大的野山蜂正在花間飛舞。門前泥牆上，掛着一條巨大的絲瓜王，那是主人精選的來年瓜種，任其日曬夜露自然風乾。閒坐路邊麻花石上，身後就是魚鱗般片片重疊的屋瓦，有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彷彿聽見了兒少時自己吟唱的童謠。正沉醉其中，忽然聽見一個聲音：“別動別動，這就是一幅最美的圖畫。”回頭看見春子正舉着她的手機一陣狂拍。因為同樣迷戀和欣賞旅途中細微處的風景，美麗優雅的她成了我此行的最佳搭檔。

穿越高山竹海，越過古蹟水晶洞，抹一把汗水，我們來到了逍遙迷仙壇。迷仙壇下有迷仙宮，迷仙宮旁有放生池，放生池旁有洗漱水池一個，水池上有水管接來的高山泉水，涓涓細流，清洌甘甜。大家圍在水池邊，把礦泉水瓶倒空，裝進靈山泉水。我和春子卻同時瞄上了這裏古樸的環境和氛圍：水池臨放生池而建，水池裏浸着一個粘着飯粒的大竹筲箕，可以想象，早上撈到裏面的夾心飯麩，現在已經被扒進木質飯甑，正在鍋裏蒸得熱氣騰騰，這種蒸飯，粒粒乾爽卻鬆軟可口；水池邊是一個巨石，巨石上懶懶地趴着幾枝綠葉婆娑的藤蔓，沉靜中銘刻着歲月的風霜；在巨石和屋牆之間，一條蜿蜒的石徑之上，木門斜倚，廊柱幾根；我雙手撈起竹筲箕，隨手攬在腰間，迎着清涼的山風，仰頭眺望對面迷仙壇上亂石成峯。配合春子的相機來一個時光穿越，當一回柴門主婦。一隻大公雞正在院子的空地裏轉悠，遊客走過也不受驚擾依然從容，一羣母雞則聚在亂石堆裏，尋尋覓覓。旁邊的水泥磚上，有兩隻黑褐色的小陶罐用碗蓋着。幾個美女好奇觀望，經喬大哥偵察，發現是自做的小菜，順手掏出幾顆醃蕎頭，一人賞了一粒。迷仙宮主人熱情相邀：我們這裏備有齋飯，需要的可以進來用餐。

已是正午時分。因為下午還要開座談會，午飯安排在靈山度假村，所以我們必須返程。

下山的旅程自由發揮。兩個據説早上來不及吃早餐的小年輕在石階上蹦得飛快，轉一個彎就沒見了人影。大樹和幾個美女穩打穩紮，一步一個腳印，既搶不了先進，也不迷戀路邊風景，始終是隊伍的中堅力量。我和春子則迷戀於路邊的野花野景野趣，一會兒遠遠地落在後面，一會兒又奮起直追迎頭趕上。一片掛滿白色圓球的蒲公英引起我們一陣驚喜歡呼，一片鋪陳溪旁的玫紅色小野花讓我們駐足留連。藏身在高山梯田金色稻浪中，豐收的喜悦在我們心中盪漾；沉思於玉女湖畔荻花芒草間，空靈逸秀與兒女情長相得益彰。在靈山展翅鯤鵬的羽翼下，有石階小路繞梯田而上，用毛竹簡易拉起的線杆上，點綴着幾隻大紅燈籠，輕快地漫行，青山綠水間滿溢着空曠高遠和靜謐安詳。

我和春子走走停停，行行攝攝，終於感動了一個同行的攝影大師——聊齋公子，把他用於專業攝影的照相機，對準了我們和我們熱愛着的每一處風景。竹林深深，湖水幽幽，巨石挺立，霜葉漸紅。靈山秋意正濃。秋天的靈山，因為這一羣熱愛自然熱愛户外熱愛文學熱愛生活的人們，更有一種別樣的風情和美麗。

下午的座談會，我們將談些什麼？我不説，你也一定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