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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的春天·春之韻曲散文

家裏的春天·春之韻曲散文

【家裏的春天】

家裏的春天·春之韻曲散文

當時光隧道里的冬季揹着行李,心有不甘地與我們話別的時候,我們揮了揮手,內心充滿着無限的憧憬,憧憬着那個光陰裏飄然的綠衣姑娘。

如今,綠衣姑娘真的蹁躚而至。所到之處,只是蜻蜓點水就讓四處泛綠。

她真是偉大!如一位天仙女子,手指一揮,即刻使風起了爽兮,令雨來了暖意,叫土有了熱度。

世間的角角落落,除了染上了生機勃勃的綠衣之外,那花兒也如靜靜次第開放的蓮花般依次怒放,美若仙子。有白,有黃,有紅,有紫,色彩斑斕,一派盎然景象。

忽如一夜春風來,一處處的鮮花花瓣墮落隨泥,化為塵土。另一處處的花兒又嬌豔無比,綻放銀河。而唯一不變的,是花兒的馨香,飄蕩在空中,絲絲縷縷地鑽入鼻孔,讓人精神百倍。

春天,是一把斑斕的色彩。當八歲的方語把花兒插上妹妹萱萱的頭上的時候,春天的陽光已然小跑着嵌入了孩子們的身軀。令孩子們天真爛漫,笑容滿面。

那一天,妻去接小方語下課。在託管處,卻被告之小方語自己走了。

妻無奈地調頭回轉,但見小方語正朝校園前方的一處圍牆走去。圍牆的旮旯處,潤潤的,有一許生機。在那有一朵不知名的紅色小花朵,正迎着習習微風含着笑,褪卻羞澀,開得正豔。

小方語一手手持一根冰激凌,俯下身軀,正欲採摘那朵紅色小花。

“方語啊。”妻此時喊了一聲。

小方語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喚唬了一跳,紅着小臉蛋,笑哈哈地轉頭就跑,嘴角還粘滿了冰激凌。

“這個時候就吃冰棒啊?”妻一邊追了過去,一邊埋怨着。

也許,當春天的第一縷晨曦灑落小方語的肩頭時,那朝氣蓬勃的生命之春,便蒸蒸日上,款款而來了。

春花怒放了田野山川,花香裹挾了戀戀風塵,襲擊了你我,震撼了宇宙。到處是綠、是春,好不氣派!

想必,野百合的春天也是生機盎然的吧。

於我,春天就在自己的家裏。因為,愛女小方語就是一個天真無邪的春之景!

【春天裏的風鈴】

仲春的江南,煙雨悽迷。佇足,轉身四望,蒼穹低垂,草色青青,滿目翠綠欣然。天空中飄浮着一層薄薄的輕霧,宛若織女紡出的'蟬羽輕紗。將整個平原山水籠罩,遠遠望去,那自然村落,如繁星點點,隱約朦朧。

南昌縣向塘鎮高田村北岸,是我童年生長的地方。早晨,晨曦輕盈地灑落,暖暖地斜射於村落的角角落落,輕喚沉睡的村民。我則尾隨提着水桶的母親,去村落的中央處,到那口天然古井裏打水。井的周圍洋溢着婦人們的微笑,質樸純真。

當夕陽的最後一抹陽光輕巧地灑落窗櫺,村落西隅的靜靜小河,頓時歡騰了!女人們洗着衣物,或是綠菜,互相説説笑笑;男人們洗着古銅色的泥巴小腿,扛着鐵鍬,話語田地。

這條靜靜的小河,從春流到冬,從南流到北。不知道哺育了多少莊家人,不知道承載了多少純樸人們的歲月足跡。而今,小河依然靜靜地流淌着。記錄着一代又一代人的生活,抒寫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傳奇。

我光着小腳丫,搬來一塊潤潤的方石頭,把它放在河堤旁的一棵綠樹下。我用背斜靠着樹幹坐下,任那濕濕的風兒吹。

河堤的每一處,都散發着濃濃的泥土氣息。大地上,瀰漫着一層輕煙似的水蒸氣。氤氲飄渺,裊裊悠然。如水一般輕蕩旖旎江南,似幻般縈繞着繾綣江南。

那頭立在斜坡處的大黃牛,是我的夥伴。它正專心致志地啃着嫩嫩的青草,任那鳥兒啁啾低飛,由那燕兒掠過水麪。青青河邊草,是它唯一的世界。

一陣小風颳過田野,拂過水麪。吹響了我手腕上的風鈴,嘀鈴鈴,嘀鈴鈴。我下意識地伸出了稚嫩小手,看着風鈴的輕擺,聽着清脆的聲響。青澀的小臉蛋上,流露出淡淡的微笑。如那田野小溪間的小花,迎風搖曳,燦爛天真。

春天裏的風鈴,隨着我走過那段青葱歲月。風鈴響處,留下了我童年的足跡。每每,母親會循着風鈴的聲響,去尋找我那瘦小的蹤跡。

如今,一聽見有風鈴聲響,我便會細細傾聽。腦海裏的思緒,定格在年少。在那個依堤旁水,迎着風聽着鈴的純情年代。

【春天在哪裏?!】

冬日伊始,人總是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衣,在風雨中游蕩。加之南國少陽,天氣陰鬱,人有一種壓抑的感覺。總想卸下厚重的禦寒之物,讓疲憊的身軀輕鬆一下;也總想來一次春光明媚,好讓殘喘的身心舒暢一回。歇斯底里的心思,是那絲線一般的漣漪,盪漾在了春天裏的細細絲雨裏。

那麼,春天在哪裏呢?

昨日的風,還冷峭。昨日的雨,卻飄忽。遠處的青山黛瓦在斜風細雨中依然靜默,相互傾述苦楚。風,刮過臉頰穿過手指,人打起了寒噤。樹木依舊枯瘦,草木依舊枯萎。可小方語卻嚷着要我出去買花買綠豆種子,又要求我為其尋找濕濕的泥土,為的是種下一顆春天的希冀。

那麼,春天在哪裏呢?

不過,乍暖還寒時,夢裏的江南猶如霧裏探花,羞澀,隱約朦朧。盡情潤潤的雨水,抒情舒展,將南國柔情漾開,糊弄的江南酷似小酌微醺的少女,急待情郎找尋。立春剛過,空氣裏瀰漫着勃勃生機,隱隱地輕叩你的心扉。一段時間以來,我的小城以雨水的姿態輕輕柔柔地跨越退一步是冬天、進一步是春天的時令。情深深雨濛濛,輕飄的霧靄將整個小城重鎖。

難道春天來了?

然而,濕濕潤潤的黎明暗夜,小城依然在輕睡。夜色輕柔,如一層輕紗籠罩着錯落有致的瓊樓玉宇,只有那路旁的燈盞如困惑少女的眼眸一般,依舊惺忪迷離。夜色寧靜,寬闊的馬路上,只有那偶爾的小車間或迎着寒風而疾馳。不過,我們父女倆卻在輕暗又忽明的拂曉前輕出了。我拿了一把小鏟子,小方語則拿好一個小塑料袋,躡手躡腳地下了樓梯。一到外面,才知曉細雨從高空中粉落,織就得整個宇宙軟綿綿的,還起了微微的寒風,可小方語卻不在乎這些。

“爸爸,這哪有濕濕的泥土啊?”小方語一個勁地疑惑,小聲地向我道。

“有的,馬路上的綠草護欄裏就有。”我道,真服了小東西的執拗,愣是軟磨硬泡地要我一大早出來。

“啊,那別人不會罵我們啊?”小方語突然顯出窘態。

“不會,一點點泥土,別人是不會説什麼的。”我安慰她道。

可説歸説,一路上小方語還是有些左右為難,形容忸怩。裝泥土的時候,小方語還四下張望了一回。攤開袋口的時候,神色還有點慌張。泥土裝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小方語又輕輕地嚷嚷,“好了,好了。!爸爸,我們走!”那敢情,好像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做了回小偷,弄得我哭笑不得。

回家的時候,路燈照射的四周依然昏暗恍惚。不過,小方語的臉蛋在昏黃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嬌媚,如二月春風下的羞花一般嫩嫩,掛着甜蜜蜜的笑容,好不令人憐惜又疼愛。看着她抱着泥土時的自然碎步,體會着她幼小的韌勁,心中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原來,春天在小方語的泥土裏,在小方語的心坎裏。

而我生命裏的春天,卻在如花似玉的小方語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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