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註定沒有結果的開始散文

（一）壓力，讓我欲説還休

上高中了，伴隨着新的環境和任務，我的情緒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開始了新的學習生活，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一年，我的成績像我的生活一樣平平淡淡。然而高二時，我卻又一次被拋在了情感的風口浪尖。

我記得那是在高二上學期，有一天晚自習後，一位叫YR的女生突然神神祕祕的對我説：“喂，阿J，有人喜歡你！”

“喜歡我？我不信，”我問道，“是哪個？”

“不給你説。”YR女生故意欲説還休。

她逾是這樣，我逾想知道。經不住我的死纏爛磨和“苦苦哀求”，YR女生終於説了出來，“是ZX。”

“是她？”我有些不信，雖然我一直很喜歡她説的這位女生，但從未想過她還會看上我。

“信不信由你。”説完這句話，YR女生就飄然離去。

但那時，班上説某某喜歡某某，某某又喜歡某某的很多，雖有些是確有其事，但大多是捕風捉影，所以這件事我並未太注意。只是常常不自覺就偷偷的觀察起這位ZX來了，有時還和她目光對視，她卻往往嬌羞的低下頭，我的心裏漸漸的起了漣漪。

有一天，ZX來向我問一個問題，YR女生也在她身邊，她們是好朋友。YR女生不時向我擠眉弄眼，我看見ZX同學的臉都紅了，我也彷彿要醉了。那天我講得特別仔細，心情也特別高興。

——但我不敢奢望太多，同學的輿論、老師的打壓、還有家長的反對，所有這些都讓我“欲説還休”。

我們，就這樣默默的過着……

（二）想你，我與你相約

那學期放寒假的那個早晨，YR女生來鼓勵我勇敢的約ZX，她説ZX正在等我，其實我也很想約ZX同學出去，但我怕遭到拒絕，所以我一直在等待。受到YR的鼓勵，我膽子大了起來，我請求YR幫我約一下ZX，YR答應了。

我在女生寢室樓下等着，心情激動而忐忑。

ZX出來了，低着頭，“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她走近了，我們對望了一下，就在那驚鴻一瞥中，我們都讀懂了對方眼裏的柔情。我説道：“來了！”。她點點頭，沒有説話。

“我們出去走走？”我説道。她又點點頭。

我們向校外田野走去。我在前面走着，她在後面跟着，她低着頭，像一隻怕羞的小鹿。我很紳士的同她交談起來，看見我不拘束，她膽子也漸漸的大了起來，我們交談得熱烈而愉快。

那是一個多麼温馨的上午啊。田野裏一望空闊，天高雲淡，出巢的鳥兒在空中自由的飛着，一會兒俯衝向下，一會兒疾飛向上，無拘無束。我的心也如“脱籠之鵠”，彷彿要飛了起來。雖然天剛下過雨，路還有些泥濘，但我卻總覺得走得很快；偶爾吹來陣陣風，雖是冬天，我們卻感到無比的清爽。很快，田野裏的小路我們都走完了，

該分手了，我們買了一套書，上下集的，她上集，我下集，我們還互換了地址（其實我早就記住了她的地址），並約定寒假裏通信。

送她走了，我心情激動而忐忑。

（三）寒假，因等待而漫長

寒假裏，我給她寫了信，然而等待回信的日子卻是那樣的難耐。

一有空，我就去郵局問“我有信嗎”，問得郵局那位阿姨每次看見我就條件反射似的説：“你沒有信。”

失望多了，希望卻與日俱增。

終於有一天，我收到了她寫的信。也許這首詩最能表達我當時收到信的心情：

劍外忽傳收薊北，初聞涕淚滿衣裳。

卻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詩書喜欲狂。

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

即從巴峽穿巫峽，便下襄陽向洛陽。

雖然有收到信的喜悦與激動，然而更多的時間卻是在漫長的等待中度過。

寒假——漫長的寒假啊。

（四）歸去來兮，我們卻相顧無言

寒假結束，我們回到了學校。她很快樂，我卻高興不起來。

我渴望着我們能時時相擁相偎，但現實卻告訴我那不可能。

我們的話越來越少了。

在巨大壓力中的相戀註定痛苦大於快樂。

我無語。

我想為她做點什麼。

終於有一天，我們上美術課，老師佈置的工筆牡丹畫很難，很多同學做得一團糟。我完成自己的作業後，又花了接近一夜的時間給你做好了，當我把畫放在你手裏時，你很驚訝。那時，是我那一學期最高興的時刻。

然而快樂總是那樣短暫，當激動與歡樂的時刻過去，我們的大多數時間卻都在默默無語中度過了。

（五）暑假，我們的相戀走到了盡頭

放暑假那天，我想送她點東西，那是我準備了一學期的，但當我找她的時候，她已走了，我也只好惆悵的回到了家。

回到家，我心情沮喪而憂鬱。還好，我們同寢室的幾位同學在暑假前約定暑假中相互串串門，其中還有位同學説到時可以一起到她們家去玩玩，這讓看到了希望，也讓我憂鬱的心情得到了稍許安慰。

到了約定串門的時間，我們幾位同學聚在了一起，但我玩得並不開心，只希望能迅速的到她們家。

我們終於決定要到她們家去了，我的心情激動而忐忑。

那天我們騎着自行車，經過一番顛簸，終於到她們家了，但因為有同學在，我們並不能過於親密，甚至連單獨交談的機會也沒有。相距咫尺，卻形同陌路，箇中滋味，已非言語所能形容。

第二天早晨，我們決定出去走走。

漫步在綠樹成蔭的.鄉間小路，夏日清晨特有的清涼讓人神清氣爽。一路上初漲的溪水淙淙，鳥語花香，蟬鳴蝶飛，好不熱鬧。但我們卻矜持無語，全然沒有了初次相約時的意氣風發，談笑風生。

距離，心的距離似乎在不斷拉大。初戀，在壓力中的初戀 、不得不有所顧忌的初戀註定在轟轟烈烈中開始，在默默無語中結束。

別離，只是時間問題了。

我們決定走了，騎着車。她來相送，在一片桑林處。風習習，雲淡淡，蟲啾啾 ，人卻無語。

我們遠了，回頭，她還站在那裏，一襲白衣，長髮飄飄，像一株清水中的蓮花。

回到家，我寫了一封長信，道盡我的惆悵與思念。等了許久，她來了一封信，帶着激動與忐忑，我拆開了信。信裏充滿歉意、無奈，當然更重要的是“結束”。雖然這一天的到來在冥冥之中早已註定，但這一天的到來依然讓我絕望。那時我想大叫，我想狂奔，我想用力攪動大地與蒼穹，但我不能……在取信回家的路上，我縱身從路邊的堰上跳入河中，清冷的河水冷卻着我滾燙的身體和火熱的心，我逐漸清醒了。

“一切都已結束，但生活還要繼續。”在水中，我這樣想到。

我爬上岸，對着天空深呼吸了一口氣後説道，“一切都結束了，讓奮鬥佔領你的空間和時間吧，你會忘記憂傷，變得充實起來的。”

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我覺得輕鬆和有力了起來，但心還是時常隱隱作痛。

（六）畢業，你的柔情讓我感動

高三了，畢業和升學的壓力陡然增加，我也將戀情放在了心底，一心為畢業做着準備。只是在不經意間看着了她的眼神，我心依然會一陣狂跳。但我會很快的壓抑着自己的情感，使之歸於平靜，就像石子投入大海，雖然這激起了漣漪，但很快就會化為無形。

畢業前，大家都在忙着寫《同學錄》，我卻覺得《同學錄》若只是泛泛而談，還不如不寫，所以我僅僅將同學錄傳給了最要好的幾個同學寫寫，當然她是其中一個。而她在《同學錄》的留言卻再一次勾起我對往事的回憶，讓我已塵封許久的情感又一次燃燒起來。只是這次，我已能勒住情感的韁繩，讓它不在狂奔亂跳。

我知道，初戀是美好的，但它只能發乎情，止乎禮，如若任其像脱韁的野馬一樣左衝右撞，則不僅會給別人以傷害，也會給自己以傷害。

感謝初戀，它讓我年青的生命充滿了活力，雖然它帶給我的痛苦遠大於歡樂，雖然它註定是沒有結果的開始，但它也讓我收穫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