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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冬散文隨筆

淺冬散文隨筆

寒冷的冬天,大地始終被積雪覆蓋。天空灰濛濛的,陽光懶洋洋的,風雪依舊,天幕低垂的冬天。

淺冬散文隨筆

淺冬·深秋離別

灰色地平線上,狂風沙啞着喉嚨怒吼,瘋狂宣泄心中悲傷。丁香的苦澀,卻盛開出一朵一朵的芬芳。陽光無法透過厚厚雲層,只能在灰色天空上隱隱留下一絲若有若無的的淡黃。風沙模糊了雙眼,我卻流不出淚水。心已枯,淚何在?

雪過無跡,夢過無痕。愁緒總似那一縷清風,亦或是幽香,深深淺淺地爬滿整個心房。沉浸於過去,回憶甜蜜,不願醒來。轉身那一瞬間,只聽見枯葉落下的聲音。雨,一直下。細細銀絲,空中飛揚。灑下一片片哀傷。風,狂傲不羈,寒冷刺骨,痛徹心扉。

夢裏花開,夢外花落。猛然驚醒,想要抓住什麼,卻無跡可覓。一剎那,悵然若失,徒留下一聲無奈歎息。漫步於林間,腳下落葉細碎呢喃,勾起愁緒。漫天飛舞,縈繞雙眼。葉的離去,我不明白,究竟是因為樹的放棄,還是風的追尋?霧靄瀰漫,微風盤旋起落葉。沒有一絲城市的喧鬧,也沒有一毫俗世的塵埃。靜謐如水,我泛起一圈圈漣漪,安然處之。

清澈雙眼,何時變得酸楚乾澀?嘴角上翹,何時變成無奈苦笑?心無奈,離別情,滿腹思愁無處訴。我靜立於岸邊,風,輕輕吹過湖面,泛起波光粼粼,反射着銅鏡般的古樸温暖。柳樹輕舞着嫩綠枝條,對着水面悠然自得。兩三隻野鴨安靜地在水中覓食,偶爾濺起一陣陣水花。白色座椅,與青柳和黃葉相襯,展現出一種別樣的美。望向湖面,卻看見天空。雲,依舊在飄;水,依舊在流。我在歲月寂靜之中,浸泡得冰涼,冰涼……

一轉身,青絲在空中劃過優美弧線,散發着墨色優雅。淺淺眼眸中留下淡淡餘香,幾分從容,幾分微笑。素色長裙,潔白無瑕,被風輕輕搖曳。走過,留下一抹無法割捨的思念。猛然,彷彿明白。心中,連破碎的聲音都那麼清晰。失去,留下深深淺淺腳印。落葉輕輕打着旋,被陽光用離愁渲染成孤獨淡黃。楓葉靜靜鋪滿一地,如血般殷虹,刺痛雙眼。離殤,如同沼澤。我不能動彈,無法呼吸,也無法思考。回憶在腦海中反覆演繹,訴説當初純真的歡樂。我,痛徹心扉。離愁,連空氣都變得黏稠,緊緊包裹着我。愁,深入骨髓。淚水盈滿雙眼,只因心中難以忘懷的痛。總有一種情愫不能釋懷;總有一份思念無法忘卻。

夜深,半輪皎月。寒冷月色,卻如水般温柔。不知誰輕唱一曲離歌,靜訴離傷。風,帶不走離愁。吹起幾縷青煙,寂寞相思。何時相見?或許,自此一別,便是永別。記不住的容顏,卻久久不肯散去。似水流年,靜靜流淌。一切刻下歲月的痕跡。記憶不曾褪色,記錄着我的過往。沉浮其中,卻是加深離愁。末了,發出一聲沉沉歎息,抬頭仰望曾有你的蒼穹。璀璨星空,如今不再閃耀。

因為離別,所以相思。因為相思,所以離愁。風,吹起落葉。雨,淋濕雙眼。夕陽餘暉丟下一抹紅色,想要渲染天空的孤單,可銀華卻牽來夜幕。歲月悠長,人生苦短。我會用一生的時間,懷念曾經的永遠。

擷一“闋”美麗,温暖淺冬

素曦小雪已過,雖説還未真正入冬,但天氣已有了淺冬的微冷,夜也長了許多,這樣的淺冬夜裏,我竟然有了對詩詞的思念。

“粗鄙的心靈是配不上優雅的漢語的,但是優雅的漢語卻能拯救那些日益粗鄙的心。”這是《優雅漢語》的卷首語。讀來令人心驚。驚,活的不再優雅,驚,心的日益粗鄙。

舒婷説:若是要在我們身上檢測‘優雅漢語’的成分,多多少少都會把古典詩詞的臍帶給拉出來。

曾經,詩裏那偶拾的一片葉,一朵花即能觸動心底深處那根弦。

曾經,詞中那一片山,一道水,亦能勾起胸中無數的思緒。

而又是幾何時,這些感動都已不再?

今夜,於淺冬的微冷裏,冰冷的指尖輕輕滑過書頁,那一首首熟悉的詩詞,那一闋闕最喜的篇章,從書裏輕盈躍起,直擊心靈,心亦起了暖意,在這淺冬長夜裏。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是記住的'第一首詩,千山萬徑人鳥全無,天地間唯我獨有,一竿守候,靜釣那尾孤獨。詩裏那種“孤絕”的意境一下子便迷住了還是小學生的我,對該詩一見鍾情的喜愛,多少有點與年齡不符。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曾經在高中寫過一篇詩評,好像被選刊在一本《作文閲讀》書裏,算是第一次正式發表文章,內容是早已不記得了,只記得當時老師多少有點驚訝於我對詩的詮釋,這驚訝裏我想不光有讚許,也許更多地是對我超乎年齡的成熟的不解吧!

“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當時老師在台上描述着“敲”字的巧妙,我在台下固執的想着“推”字的好。僧亦不是賈島本人。夜深人靜,明月皎潔,僧人獨歸,悄然推門,無人等待的夜、一個人的靜,豈不更好!

“簌簌衣巾落棗花,村南村北響繅車,牛衣古柳賣黃瓜。酒困路長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門試問野人家。”牛衣古柳、酒困日長、鄉野人家、一襲單衣、一顆孤心,讀來滄然,卻也是蘇軾的灑脱。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偶留的指爪,終要化水無痕,人生又何嘗不是一個長夢?鴻飛那復計東西。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遼闊裏自有一種凋零的美!

“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舟兀自盪漾的恣意!

“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不説相思,只言衣寬,讀來悲感陡增。

而相對於詩嚴謹的工整對仗,則更喜詞的無拘自在。

“何處是歸程?長亭更短亭。”家的遠,十里一長亭,五里一短亭,廣漠迷離。沒想到李白亦能如此的幽細孤寂。

“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温詞最喜此首,比起其詩的綺麗,是少有的清新之作,雨,落於葉、滴於階,一聲聲滴答到心坎裏,思緒亦是濕漉漉的,思念的極致止於此。

“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每每讀起,眼前總會浮現朱耷枯木寒鴉裏的那隻鳥,“白眼向人”冷冷的眼,傲視世間,磊落不羈。

“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若無出世情懷,實難有如此隱逸遠韻。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曾經的執子之手,曾經的相濡以沫,曾經那最尋常不過的點點滴滴,如今都已不再,生與死,兩茫茫,讓人無語凝噎。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説君兮君不知”越人小心翼翼地唱着自己的心事,那是怎樣一個温柔謙卑的靈魂啊,低到塵埃裏的卑微,又於塵埃中開出美麗的花!這裏又何須去追究那越人到底是男人還是越女?無論如何,這一種仰慕之情能打動你我就足夠了。樂府詩,長言短歌、俱是絕調,詞淺、情深,足以動心。

而讀詩經則感受的更多地還是暖意。

“古者天子命史採歌謠,以觀民風。”詩經多來自於勞作人民,他們更多地是知足。採摘、耕作,最原始古樸的歌謠,亦能泛出最豔麗的光。

“十畝之間兮,桑者閒閒兮,行與子還兮。”暮色四合,炊煙裊裊、結伴而歸,勞者已遠,歡聲笑語仍在桑園迴盪。寥寥數字、長長一幅恬淡悠然舒緩的畫卷徐徐展開,讓今人豔羨。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夭夭的是花,灼灼的是人。

“其室則邇,其人甚遠”。最遠的距離,不是遠隔天涯而是咫尺間的陌生。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無論榮華、不要富貴,我只陪着你慢慢變老,該就是世上最美的承諾了。

于丹説《論語》是有温度的,它不燙手,不冷漠,略高於體温,亙古不變。而在於我,那些曾經感動過我的所有的古詩詞都是有温度的,像冬日午後的陽光,慢慢的照着你,讓你整個人都是暖暖的,由裏到外,沁入每一寸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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