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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就在我的身邊散文

美就在我的身邊散文

妻的臉,是一張黑色肌膚的臉龐。雖不細嫩光滑,但是卻透着健康實在。臉上的五官勻稱地鑲嵌着,精緻得當。黑眼珠如一顆水晶球,轉動靈巧,明亮得如一池清潭。眼睛下面是一張小巧的櫻桃嘴。膚色雖不白淨柔嫩,但彰顯着中年女人的光澤與成熟。

美就在我的身邊散文

時令的金秋已緩緩地走進了乾燥期,沒有充足的水份滋潤,肌膚總是乾澀澀的。妻如同大多數女子一樣,塗抹起了玉蘭油。晨起的時候,妻仔細地上油、輕抹,然後又細細地輕拍自己的臉頰。看着妻,聽着碎響,我總是想笑,有時竟咯咯地笑出了聲,心想:“這就是女人所謂的排毒,所謂的新陳代謝!”不過,我還是覺得彆扭,妻如同在自己的臉上施了一層粉筆灰塵,上了一張蒼白無力的白紙,頓時沒了潤澤,沒了光彩。

戀戀紅塵中,女人在利用高科技產品抗衰老。城市的快節奏,令女人們心疲力竭,容顏慚老。但心卻不時地想着年青,尤其是那張青春裏的白皙明淨,面若桃花的嬌小玲瓏。我們,尤其是男人們沒有理由阻止,更不應該心生埋怨。——誰不想重回青春之故居呢?

女人的臉,大抵是向世人炫耀的資本之一,也是整個人標緻的明信片。無可否認,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女人死死攥住的這張引以為傲的標籤,是有保鮮期的。因為,其扛不過鋭利的光影與風霜。或許一覺醒來,女人已然成為了“媳婦熬成婆”。於是,睿智的女人想方設法地弄到“不老霜”,希望倚着這種仙藥使自己的容顏不老,哪怕是將“保鮮期”延長也再所不惜。

每每想起戴着面膜罩,縛着黃瓜片的面容也總想笑,總感覺那樣怪怪的。但想想也是,人嘛,除了愛美之外,也善於偽裝,是偽裝的高手,尤其是女人。

最近,在報上看到一篇題為“還要不要你的臉?”的文章,説得是通過高科技的引擎,能夠查找定位你的臉,從而確認你的身份、特徵等等。無論你多麼偽裝,無論你如何蜕變成“變色龍”也無濟於事,終究是逃不過搜索引擎的追蹤。

哎,説來説去,還是原生態的好,還是原生態的真。化過粧的臉就是虛,就是假,還是打內心覺得黑色肌膚臉龐的妻好看!

然而,家裏的那部座機電話,像是被時光隧道里的時光仙人上好了發條,每日準時地將我鬧醒。黎明前的暗夜很靜,靜得都能夠聽到小方語在牀上的呼吸聲。夜色輕柔,如織女手中的錦緞。和着路邊亮盞迷離的燈光,昏昏然地織就的蒼穹彷彿籠罩了一層輕紗式的夢。這樣的氛圍適合少女的遐想,靜坐孤寂一人,思緒由着夢囈般的牽引緩緩走進自己的童話世界。

今日,洗漱完畢,我安靜地坐在了廳堂的沙發椅上。要是往日,我總是會充分地利用這出門前的40分鐘靜靜地看看書。或許今時我感性了,恬淡地坐在椅子上,任由柔軟的.暗夜輕裹着自己,並沒有點燈,卻舒適般地靜好,什麼也沒想。

這時,妻從房間裏躡手躡腳地出來了,隨手輕按了一下日光燈的按鈕。頃刻之間室內清輝光耀,竟然有些炫眼睛。興許是我的窸窸窣窣聲驚擾了妻的睡眠,她竟然依偎在了我的身旁。起初,我們彼此之間並沒有説話,只是靜謐地安坐。大抵今日妻也感性了,小鳥依人般的氛圍恰到好處,令我錯覺地以為時光倒流到了純情的初戀美好。

“講個故事給你聽吧。”良久,還是我先開口説話了。

“好啊。”妻嗔笑着,宛若初春的少女。

故事的題目叫做《摩登女郎》,是我從“雜誌天下”的節目裏聽來的。話説一位時尚的摩登女郎,竟然在六月三伏天裏着一身毛隆隆的貂裘大衣,將自己裹得嚴實,面架一副碩大的黑色墨鏡,肩挎一時尚女包,古怪的裝束着實引來了不少的回頭率。但見她大步流星地走進了一家金銀珠寶店,不由分説地對着珠光寶氣的櫥櫃蜻蜓點水,頭也不抬地説着:“這,這,還有這,統統給我打包。快點,我可沒有時間浪費在這裏。”售貨員見來者不善,點的不但有上等的手飾,而且還有重量級的鑽戒,嚇慌了。於是,趕忙打電話叫了經理老闆過來。店內消息不脛而走,感情都達到了風聲鶴唳的境界,顧客啊售貨員啊都沒心思了,全都來瞧個眼界。店裏老闆心裏自然是樂開了花,急忙將店停業,專門為這位有錢的主一人服務。百年難遇這麼個主啊,立馬畢恭畢敬地全方位的VIP服務。

店內工作人員上上下下都忙瘋了,拿貨的拿貨,打包的打包,開票的開票。轉眼五六個小明過去了,總算是一切辦妥了。那清單啊老長老長,一看數目,足足超過了300萬人民幣。當店內經理拿着清單及發票畢恭畢敬地來到她的身邊,極其禮貌地輕聲道:“請問小姐是刷卡呢?還是拿現金?”話音剛落,只見摩登女郎將包瀟灑地向後肩一甩,並沒有回答,只是邁開了她那如模特兒般的貓步,不慌不忙不快不慢地朝店門外走去。——感情這世界,誰忽悠誰啊?

哈哈哈,故事一講完,妻就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好似回到了十年前的我們彼此之間的初會期。過後,妻用手拍了一下我的大腿,説道:“到時間了,你上班去啊。”説完,起身走向了洗手間。

走在上班的路上,我還在回味着晨起時妻小鳥依人的故事。的確,生活有時就是一種美妙的回溯。哪怕是一份極其微小的温馨氛圍,也值得回憶。不知不覺中又想起了最近看到的一篇元曲,竟然情不自禁地自個兒發起了笑。曲子是王和卿的《仙呂·一半兒》——

將來(拿來之意)書信手拈着,燈下姿姿(同“孜孜”)觀覷了。兩三行字真帶草。提起來越心焦,一半兒絲捋(尋思之意)一半兒燒。

女主人公接到羈旅在外的心上人的來信,竟然被信中滾燙的話語擊得臉上發燒,害起羞來了。還真的虧了她倆的心有靈犀,認清了奮筆疾書的潦草字跡。

其實,美就在我的身邊——黑珍珠式的妻!

標籤: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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