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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易得知音難求散文

千金易得知音難求散文

風嗚咽兮,雨哭泣,大江東去不復歸!路遙遠兮,雲滴翠,藍天蒼茫終遠去!草泛黃兮,路曲折,遠山朦朧吟低音!雪蕭蕭兮,墳裹衣,故人不和高山流水。

千金易得知音難求散文

——————題記。

陌生江邊,微波粼粼的水花靜靜地流淌,兩岸的草青青朦朧着醉眼。琴音悠揚,隨風聲聲在低空低低徘徊 ,一天的雲兒依依開啟了耳蝸。多麼美妙的琴音,風兒都醉了,醉倒在三尺琴絃裏,久久不肯離去。誰在此處彈琴?如此雅興。放眼望去,一襲白衣男子,在江邊款款而坐,蘭花手指撥弄着琴絃。那琴絃似乎是他的女兒的臉,摩挲的指尖盡顯温柔之色。他獨自陶醉於女兒的臉上,微閉雙眸,靈魂神遊在琴音之中。他就是春秋之期傑出的琴師——俞伯牙。為了躲避一些王公貴族的糾纏,他來到了這麼幽靜的小河邊,將心情來一次放飛,感受大自然的美妙。

江畔的另一方蜿蜒着一條小路,小路的盡頭是一座高山,蓊蓊鬱鬱地長着參天大樹。樹叢裏偶爾傳來斷斷續續的伐木聲,一陣沒一陣的。

俞伯牙沒有在意四周的美景,瞬間陶醉在指尖的温柔之中。指尖裏飄渺出了一縷幽泉,軟軟如棉絮,叮咚於心底的那份感動。他感覺自己在逐步的軟化成為一股股細流,從指尖裏流淌而出。時而歡快,時而停留,時而凝聚成天空裏的那朵微雲,時而扎進大山裏的深澗裏激盪浪花來。周圍的樹忽然動了,朝着自己走來,近了,再近了,伸出枝丫小手鞠捧起甘泉,喝個痛快。好痛快的感覺,我就是那一捧捧水花來!

啊!好美妙的琴音。如同山澗裏一灣小溪,活泛潤澤山裏的生靈。一句話從對岸傳了過來,如春風裏的一朵柳絮飄來。

琴聲戛然而止,伯牙指尖忘記了摩挲琴絃,它的聽覺在告誡,有客人來了,是非同尋常的客人。伯牙從陶醉的雲霧裏醒來,微微睜開雙眸,朝着河對岸望去。一個樵夫正扛着一根樹枝凝望自己,眼神裏充滿着驚喜,熠熠生輝。

你?你是.......你如何窺得我的心聲?伯牙誤以為對方是誤打誤撞聽得一兩聲琴音,眼神裏溢出了滿是不解的神色。

呵呵.......你就是出名得不得了的俞伯牙吧!你的琴聲太美妙了。我是你的粉絲啊!久仰大名了,我也自報家名吧!鄙人鍾子期,不會彈琴,但酷愛聽音。

哦?好,再聽。

俞伯牙決意彈奏一些不常見的樂曲,選擇什麼呢?河對岸有一棵依依垂岸楊柳,長而細的柳葉在撥弄着水花,妙極!心到手到。指尖立即飛出了一條條柳葉在柔波盪漾的翡翠裏遊弋而起,飛越着平凡的綠色,裹着陽光的密信款款而行,那種甜蜜是密信裏的內容,令萬物都陶醉。 一條柳葉就是一條小船,滿載着春天的色彩,醖釀出一首首綺麗的小詩,徐徐地飄蕩。

好啊!多美妙的柳樹,温柔地展開自己的一頭秀髮,碧綠地徜徉在小河依依的水流中,陶醉,陶醉,不復歸!鍾子期脱口而出,他彷彿看到了,看到了那水光瀲豔的碧波里,一條條可愛迷人的柳葉在舒展着自己的腰肢呢!

你?你真得聽到了。伯牙驚訝地一回首,那目光正與鍾子期的目光對個正着,而且是非常近。不知何時,之期已經過了河來,雖然肩膀上依然負荷着樹枝,但依然抹不去眉角上的那股子靈氣,讓人驚喜的靈氣。

再來一首!你的曲子彈得太純熟了,簡直是天籟之音,世人都沒一個能與你匹敵。

好!再來。

伯牙全身血脈擴張,所有的休息在牀的音樂細胞都被集結號拉醒,來不及洗刷一番,匆匆地站立在空曠的草地上,練習開始。就連沒有音樂才能細胞都精神抖擻地站立在風中,為饕餮盛宴開盤了。

手指不再是跳動的頻率,而是一個個大膽的音符,翻飛成了無形的颶風,琴絃忘記了形體,在脱離了軌道航向,飄逸在風裏唱着那鏗鏘有力的歌謠。大山都移動了,緩緩而來,朝着河岸而來,過了河,親臨草地。來到了他們的眼前,那麼温柔,又那麼瘋狂。那無形的物件時而俯衝起飛濺的浪花,打濕了彈琴聽琴人的衣裳;時而盤旋成一隻雄鷹展翅,撲散開濃郁的霧靄;時而危峯兀立裏斜插着着一顆隕石,有着瞬間跌落而下的危急。

啊!多美妙的泰山,高聳入雲,雄偉不凡。子期的`話令琴音忽然止住。伯牙一把抱住了子期,眼淚瞬間滑落。那堆積在心裏的淚泉啊!似乎早已經乾涸在枯葉叢中,沒想到此刻子期的話就像一把大勺子將那些葉子掏出,淚泉翻滾而出,潔淨而有力度。

子期啊!你是我的知音啊!沒想到啊!沒想到。他的淚水漣漣打濕了衣襟,惹得鍾子期也淚潸潸,眼濕潤了。風瞬間停頓,雲在高空停頓,時空也停頓起來,為兩潭陌生的淚水空出一塊地來,好好聚聚......

江邊,陌生的草地!兩個陌生人成就了之音,也譜寫出了高山流水的清韻。伯牙知曉大山裏有他唯一的知音,此琴為他而生的。他們是大山裏的奇葩,也是小河兩個奇麗的影子。

走了,終歸要道別!伯牙要回到京城裏去,他還有自己的使命。所以走了。之期答應兩年後,伯牙與自己在小河邊相聚,重敍知音之情。雲兒為他送行,小河緩緩地唱着低音。伯牙去了該去的地方,時空又步入了蒼茫漫長的等待中。

兩年後,伯牙重臨小河。草兒輕輕,水兒依依,風兒習習,花兒熙熙,鳥兒泥泥,一起那麼美好,可是不見鍾子期之影。伯牙尋遍了河岸,唯獨一座低矮的墳塋在風中沉默着。

不可能!子期一定回來的。他抱着那份沉重的木琴在風裏等待,夜色降臨,星星睜開了眼眸,似乎在俯視着這個可憐人,這一夜無語。孤寂,孤寂,再孤寂!

次日的朝陽將伯牙送到一座墳塋前,他靜默成一個背景,主角是墳墓!這很像一首哀悼的長詩,只有開首的那一句,你來了,我卻等不到你的來臨。末了,後面的一大串無從尋找。隱隱的一絲痛在心間蔓延,他依然不相信眼睛裏的一切,墳墓上沒有墓碑,怎麼證明這是子期之墓?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遠處長出了一個影子,逐漸清晰而來,是個婦人,一身素縞飄然似白雪。靠近了,她説自己是子期的婦人,她還説知道伯牙一定回來,然後告訴子期病死的事兒。説完,淚水嘩嘩地悲啼。

雲收起了悠悠白色,掛起了挽幛,請來風為哀情吹號子。伯牙恍惚地如同雲的影子,頭重腳輕的跌倒下去,當他醒來時刻知曉一切都無從挽回。

木琴置放在墓前,手指輕緩彈起,每個音符都是那麼沒有生氣,懶懶地飛起,沉重無比,在水邊停留,水冷索索地皺眉。花兒不忍心綻放出開心容顏,撕破了七彩顏色,只留下一絲灰暗。伯牙邊彈邊唱:

憶昔去年春,江邊曾會君。今日重來訪,不見知音人。但見一抔土,慘然傷我心!傷心傷心復傷心,不忍淚珠紛。來歡去何苦,江畔起愁雲。此曲終兮不復彈,三尺瑤琴為君死。

不知不覺,淚水濕透了未亡人。子期歸去,伯牙了無生氣,捧起那木琴在墓前的一塊石頭上砸去,只聽一聲清脆的斷裂聲,伯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喃喃道,再見了,知音!再見了,高山流水!再見了,木琴!

結束語:高山流水,從此斷絕!伯牙子期的故事永流傳!我們也要珍惜自己的之音,俗話説得好,千金易得,知音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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