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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馳的夢幻.動車裏的聯想散文

飛馳的夢幻.動車裏的聯想散文

長期住在山水甲天下的桂林,身心俱悦。桂林的好處,山峻奇秀麗,百態千姿;水青碧如鏡,樹多四季常青,人温和敦厚,古風猶存。生活中老有所養少有所依,是個寧靜如月的好地方。韓愈説,“江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簪;”吳邁説,“羣峯倒影山浮水,無水無山不入神。”是桂林及其傳神的寫照。陳毅説,“不願做神仙,願做桂林人。”但是,我卻時時的想念家鄉。

飛馳的夢幻.動車裏的聯想散文

人類在前進。從手拉人力車到腳踏車,再到鑰匙一扭,突突奔行的汽車,大概是世界各國在運輸、出行的軌跡裏分離出來的星光吧。二十年前出門打工或業務,跨省的行程,一般是在火車上度過十多小時或二十多小時,不坐(有時還站着)到髀肉橫生、精疲力盡,怕是欣賞不得他鄉風物的,就是見了,也許還在火車尖厲的嚎叫裏驚心動魄呢。

20xx年春天,我從家鄉到浙江湖州,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因為日子安逸的緣故吧,少了鍛鍊,下車時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噴出疲倦來。此時特想在站台的人流空閒處睡上一個疏懶的覺。又忽然想,要是能一天、一夜到達,不就是睡一覺的路程!當然,我落後到不知道還有動車這個名詞。

因為想尋找些“遠去的夢”,從湖州到杭州,便開始回顧當初“愛的痕跡”,於是,不小心坐上了“動車”——實際上就是“動得比火車快的火車”。當年不小心戀愛了一回,因時時的想着那個人,所以周而復始地每天坐着火車或汽車,從杭州到湖州,從江蘇吳江到湖州,瘋一般恨着車速的疲緩。哪裏料到今日坐上動車,三十分鐘就到了杭州,才打了個盹,連回想當初的樣子都沒來得及回味,就到了桃花依舊笑春風的地盤兒了。當初有這動車,省了多少惱人的相思!

我是貴州人,在“人無三分銀”的山區里長大的,除了烏蒙山的剛勁造就了冷冽不屈的稟性外,貧窮落後的環境,已經消磨了“夜郎自大”的輕狂孤傲了。

在我心裏,貴州的貧窮,是古已有之,於今猶是的,單看每年如我一樣的百萬打工大軍團就可見一斑。可我錯了,貴州,也如同中華大地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在如動車般飛速前進着。我遺忘了家鄉,還是家鄉遺忘了我?都不是!是人類歷史的車輪、是一種新時代的`思維、戰略模式把任何一種不可能的繁榮忽然扔在我們面前,讓我們瞬間驚慌失措,繼而欣喜莫名。

因為要回老家為孩子辦理轉學手術,要從桂林到貴陽中轉。朋友之前電話説了,桂林到貴陽的動車已經開通,當天就能到家。於是我“試”了一把。早上九點四十九分車動,中午十二點十五分到貴陽下車,兩個小時二十五分鐘。期間行程,看不到、甚至感覺不到車速的快慢,知道車在廣西到貴州的羣山萬壑的心臟裏行走,數以百計的隧道常常把人帶入迷夢一般的境界裏,舒緩而有致地向前、向前。來不及打個盹,連煙癮也來不及發作,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對於一個貴州人來説,作為省會城市的貴陽,就如同相濡以沫的家鄉。我是畢節人,每每有人説到貴陽,便如同説我的家鄉畢節一樣令人心動的。

回家鄉的感覺真好。廣西很熱,和浙江的氣温差不多,美則美也,夏天總是汗津津的,巴不得不穿絲毫。來到貴陽,卻如一頭跌進秋風習習時的戀人的懷抱裏,温軟而清涼,芳馨而愜意,沉醉而不迷惘。貴陽號稱涼都、第二春城(我以為第一),是名不虛傳的。

貴陽,有春城昆明的柔和,昆明高温三十八九度時節,貴陽二十七八度,輕衣薄帽,不露不藏,恰好。貴陽,也有江南都市的繁華與喧囂,現代化高樓鱗次櫛比,各色人等摩肩接踵,甲秀樓風韻如玉,黔靈山秀美含情,八節長青。對於一個曾經被喻為“天無三日晴”的地方,現代化的繁華和喧囂,正悄然地詮釋着不可誤解的傾國傾城的美。吳振成先生的《黔南民族雜詠》説:“排成井字竟分秧,綠衣青笠女伴忙;日暮歸來溪雨響,踏波兩足白如霜。”寫的是現代貴州農民插秧的欣然景象,美則美也,惜無有關於貴陽的妙喻。又因為動車開通,來往方便,朝出夕回,夕出朝轉,不似回家,倒像遊玩。近來連續在桂林貴陽之間反覆,偶得一律兩絕雲:

貴陽避暑

避暑誰知第一都?山南萬口啜瓢壺。驕陽未敢中天熱,怒雨何曾半夜逾!

來鳳閣前聽鳳語,黔靈山上覓靈珠。歸來葵扇扇成夢,卻道林城好畫圖。

貴陽

炙骨澆心夏日狂,憑誰無計得清涼。偶然一過延安路,氣爽方知是貴陽。

塞北江南夢幾場,民豐物富各誇張。化雲豈獨君家潤,切莫貪心到貴陽。

注:來鳳閣即甲秀樓,林城即貴陽別稱。

就以此作為本文的結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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