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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一段時光靜靜流淌散文

剪一段時光靜靜流淌散文

光陰似箭,流年似水。一年又一年,每個年端歲末都會深深的感慨:時間過得太快了!是的,時間總以我們不知道的形式,日夜奔流,亙古未變。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中,那些留下的一串串腳印被歲月精心裁剪下來,裝進了我們個人的行囊,就像鳳凰組合在那首《荷塘月色》中唱的那樣:“剪一段時光緩緩流淌,流進了月色中微微盪漾。”剪一段時光靜靜流淌,讓記憶的影子再一次拉長......

剪一段時光靜靜流淌散文

那雪花 那電影

記憶裏總是浮現第一次看電影的情景。

記得那是六歲那年的冬天,聽説鄰村要演電影,那時的我不知道電影為何物,兒童的好奇讓我哭着央求媽媽帶我去看。媽媽不依,我便長哭不止。最後,舅舅心軟了,帶我去看。記着當時,舅舅騎着自行車,右側掛一個扁筐,我便坐在那筐裏。到了演電影的場地,只見兩根樹立的長竿中間拉着一塊白布,白布下坐滿了人,周圍不斷傳來“香瓜子”、“糖葫蘆”的叫賣聲。舅舅把自行車靠在一邊,叫我坐在車座上看。一會,電影開演了。清晰記得那次演的電影叫《我們村裏的'年輕人》,具體情節已模糊了,卻清晰地記得一個穿花衣服的女孩爬上了電線杆時,唱起了歌曲《人説山西好風光》,忽然,那女孩從電線杆上摔下來,我小小的心跟着緊張起來,眼淚刷刷的往外流,舅舅在一邊勸我:“這是假的,快別哭了。”這時天上飄起了雪花,電影沒演完便停止了,於是,我又坐回了扁筐裏。一路上,我不斷抽泣,一直在想,那女孩怎麼樣了,會死嗎?舅舅不時扭過頭,逗逗我。雪花紛紛揚揚飄個不停,落在舅舅的頭上、肩上,一扭頭的瞬間,藉着月光,我清晰的看到,雪花落在了舅舅的眉毛上,倏忽間便化成了水珠。這一幕便定格在了我的記憶中,尤其是舅舅走了之後,更是常常憶起,憶起那雪花、那電影、那眉間落雪的舅舅……

那小腳 那小曲

姥姥的腳是名副其實的三寸金蓮。兒時常常盯着姥姥的小腳纏着她講小時裹腳的故事。姥姥不厭其煩,一遍一遍給我講太姥姥如何流着淚、狠着心給幼時的姥姥纏裹腳布,一遍一遍給我講她自己如何疼得徹夜不眠。兒時常常詫異,姥姥如此小腳走路卻是這樣快。記得小時,姥姥摘了櫻桃或是烙了酥餅總是顛着小腳一路小跑給我送來,看我吃下。

喜歡看姥姥一邊做針線一邊哼小曲。姥姥最愛唱的是《小白菜》:“小白菜啊心裏慌,兩三歲啊,沒了娘,跟着爹爹還好過啊,就怕爹爹娶後孃......”有時姥姥還唱《送郎歌》,“送郎送到大門外,親口問郎幾時來,來與不來把信帶。”興致來了,姥姥還給我唱評劇:《劉巧兒》、《花為媒》,聽的遍數多了,姥姥的那些小曲,我便都會唱了。記得小學時,“六一”表演節目,我唱劉巧兒《過橋》一段,同學們紛紛問我,誰教我唱的,我説是姥姥,同學們都詫異又羨慕。如今姥姥走了九年了,那小曲、那小腳卻深深銘刻在我的記憶裏……

流年似水,其實,有時候,流年更像冰。年終歲末,有時忍着不去回憶,怕記憶的閘門一打開,對遠逝的歲月,對已故的親人的追憶,像冬天早晨的窗花兒一樣融化,淚一樣流淌,沾滿衣襟。有時又會忍着疼痛,從記憶的長河中,剪下一段時光, 讓那些散落在光陰裏的細碎故事,那些寫在舊時光裏的涓涓心情,流淌在記憶的兩岸,如蘭幽香暗湧,如菊婉約清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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