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母與母愛散文

近幾十年來，從西方傳入中國的節日可謂不勝枚舉，什麼情人節、愚人節、萬壽節等等，這些節日大約是年輕人最感興趣的了。然而，有一個稱母親節的，應是我們共同重視的的節日了。也難怪，全世界的人們，只要張開嘴略呈“O”型兩下後，便是“媽媽”，不管你是哪國人，也不管你走到哪裏，“媽媽”的發音幾乎完全一樣的。

誠然，母親節是一種愛母親的表現形式。節日這天，許多外國的人們，會用不同的形式表達對自己母親的愛。“媽媽，我愛你”是最通常最普遍的表達。在中國，這種直白的表達可能不多，即便是説了那句話，大概也有些彆扭的，這是中國人的性格使然，但我敢説，中國人對母親的愛不點也不比西方人差，我們的愛在內心，在靈魂深處，是一種更深沉更執熱地愛。愛自己的母親，實是對母親的一種感恩，是對母親十幾年甚至於一輩子的養育與母愛的回報。由於愛自己的母親，便常常使自己變得更富有同情心，更富有責任感，更富有人性與善良，因此這種愛往往推及到對所有女性的愛，因為她們是不同層面的母親，或將要成為不同層面母親的。我常常看到鄉下村姑與農婦們頭裹一方毛巾，在田間勞作或在家裏忙碌時，我就想起自己的母親，母親也是那樣的，在幾十年裏，一直勞作並住在鄉下，讓我惦念；我也常常看到在城裏的立交橋上或某一角落裏，有一位衣裳襤褸的老婦人，向過路的人羣乞討時，我便苦澀而傷懷地想，她倘若是自己的母親會怎樣，這樣地想常使我感到不安與痛苦；還有，我常常在馬路上或人羣裏，看到一位或幾位長相平平，甚至是有些卑微單薄的女孩時，我便想到她們也將成為母親的，哪怕是一位極平凡的母親，但她是母親，這令我崇敬與尊重。平凡的女孩兒，象是普普通通的月季，不象那高貴的玫瑰而已，但她們都將是令我們深愛着的母親，這沒有任何區別。愛母，是人類的一種天性，是一種可以推及到所有女性身上的愛。倘若這種愛，再推及到對所有人身上，那便是一種可敬的博愛了。人類需要這種博愛，因為只有博愛，才能拯救人類自身。

但愛母，是一種存在於社會之中的愛，它不是抽象的，而是具體的。要真正地做到愛母，是不易的，同時，它與無私的母愛對比，也不是相等的。我們經常聽到或看到一些非愛母的報道或事實。有報道説，一位大學生，因為嫌母親醜陋或土氣或卑微，便把千里迢迢而來的母親拒之門外；也有報道説，有幾位兒子，因為都不願撫養年邁的母親，便把她拋棄於街頭或草地，等等。這些報道，實令人氣憤驚心，但它常常出現於網絡或報端，讓我們想了許久，這是為什麼？其實，愛母雖是人的天性，但它絕非是母愛的對稱點，並非有了母愛就一定出現愛母，因為人類自從與動物拜揖後，什麼情面、利益、自私等等這些東西，便一咕隆地鑽進了人們的靈魂中，使得愛母大打折扣，從而使得人們對自己母親的愛，與母親的愛便不可能對等了。而要把愛母之愛推及到所有女性，甚至於全人類人的身上，便更沒有幾人了，幾乎寥若晨星。

可是，母愛卻是無私的、寬容的、廣博的，令人悽婉而又令人崇敬的。母愛是什麼？她也是一種天性，但這種天性卻是最原始的`、來源人類靈魂深處的，不受人類自身的種種劣質所幹擾，因而是最崇高的、無私的。偉大的母愛，常常感動得我們淚流滿面，甚至驚天地泣鬼神。這樣的例子俯拾即是：在死神與災難面前，母愛最能顯現出其犧牲與偉大性。有報道説，紅山文化時期，一次巨大的泥石流舜間吞沒了村莊，而就在那一舜間，來不及躲避的母親便把自己的孩子牢固地護在自己的懷裏，她的腰壓彎了，卻給孩子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空間，幾千年過去了，待人們看到這一幕時，那位母親仍保持着那個姿勢，這情景讓在場的人們無不為之動容，無不潸然淚下。是的，偉大的母愛已跨越了幾千年！我們也常常聽到，當母親在急衝而來的車輪面前，幾乎是下意識地用自己的身體護住親人，而自己卻被告車輾斷了腿甚至是奪去了生命。是的，母愛已超出了對生命的詮釋！我們更經常聽或看到，在日常生活中的母親，她們用她們那單薄的身子，脆弱的肩膀扛起了家庭的重擔，有時還忍受着各種誤解與鄙視時，她們毫無怨言，因為她們心中充滿了寬容的母愛；她們在自己子女燈紅酒綠的婚宴上，滿頭白髮，置於一角，沒有人注意她，更沒有走上婚宴的舞台發表一些感人的演講，甚至連餐桌也沒有上時，她們默默地承受着，她們悄悄地流着淚，但那是另一種分享與幸福的淚。是的，那是寬廣而美麗的母愛，在晶瑩的淚花裏閃爍着的光，那光比所有婚宴上的光線都明亮。

愛母與母愛，是人類兩種最自然最天性的愛了。但要讓這兩種愛對比，無疑母愛更無私，更偉大。兩種愛，只有愛母之愛推及到悲天憫人之愛時，或可與母愛相媲美。愛母是一種回報，而母愛是無私地奉獻；愛母往往受自身劣根性影響而大打折扣，母愛卻一如天國的光輝，普照每一個陰暗的角落。

愛母與母愛，也不光是人類獨有的，與我們人類共同生活在一個星球上的動物，也有這兩種愛：“烏鴉反哺，羔羊跪乳”是我們耳熟能詳的回愛，“母雞愛小雞”更是我們熟知的個一種母愛。但動物們的愛母與母愛幾乎是本能的天性，然而卻也是最值得人類學習並崇敬的天性之愛。

但不論怎樣，我們更有理由相信人類的愛母與母愛，更是一種高尚純粹的大愛，是推動人類自身與社會前進的原動力。願我們擁有一個共同的“媽媽”，大愛將無邊，宇宙亦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