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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無常地無常人無常散文

天無常地無常人無常散文

昨夜一場雨,換回一個清新潤一濕的晨。

天無常地無常人無常散文

早起加班,打馬五分鐘的路,愣讓我走出三倍的時間。搖搖擺擺,在稀有人煙的街巷,一掃平日被阻的躁煩,放棄呼嘯而過的暢快,貪婪於春雨迷濛裏欲滴的嬌脆,以及晨光熹微中隱約的感動,還有雨打車窗淅淅瀝瀝的舒心。

昨日的春衫,再次被冬裝裹藏;沿途的蒼茫,替代了前幾日的靚麗;彼時的花香鳥語,靜默於春雨的洗禮中;吟哦詠誦的,已然是昨日的詩情。冰火兩重的遭遇,讓這季節的標誌不明就裏起來,不知如何拿捏呈現的姿態。

穀雨時節,相逢一場雨,貌似順理成章。萬物生髮的此時,怎少得春雨的潤澤與給養?然而,反季飛雪,將這本應楊花滿天、柳絮翩飛的日子, 飄揚成雪花似鵝一毛一的姿態,不禁讓人心驚膽戰:是豐年的訊息,還是自然被過度了的懲戒?

流感來襲,瘟疫肆虐,人們聞“雞”色變,噤若寒蟬。“雞”被招了,又怎樣?太重的人為痕跡,怎能讓這個小小的角色獨自承擔?這漫天的飛沙走石,這滿江的豬頭肉一身,與“雞”何干!

有老人聚集的地方,少不了一片噓寒問暖聲。一年一次的離退休教職工體檢,似乎成了他們碰面聊天的機緣。於是,你的心,他的肝,我的腎,被依次呈現,説着積攢了一年的知心話,盤點着又少了幾個老面孔……

那位着灰綠夾克、藍牛仔,酷酷地沉默於角落的身影,那麼熟悉,我的《百味人生》中的領銜主角——一位八十三歲的地理界知名人士。即使用力拉下帽檐遮住顏面,亦逃不脱我的眼神。

十幾年前頂着“拋妻棄子”的罵名,淨身出户,置所有家產(連同退休金)於身外,遠赴他鄉,與大學時的有情一人終成眷屬的'老教授,在有意躲閃大家的耳目。被我高調喚出後,“活一天賺一天”依然是他的口頭禪。面對機器印證出的高危心臟體徵,依然搖頭晃腦,撇嘴聳肩,完全不屑於醫生的提醒,我行我素。一直活躍在學術前沿,完全顛覆我印象中八十三歲的概念,這活脱的奇葩一朵,讓晚輩汗顏。

忽而想起幾日前有位老友,自遙遠的鄉下,為我吟誦卞之琳的《斷章》:“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言未畢,我竟笑噴。

這位整日於燈紅酒綠、聲色犬馬中浸泡的“俗人”,何時也詩情畫意起來?若是老子的處世哲學講與我,我倒認可,陷於酒後星夜意境中的他,獨處鄉野,竟也任思緒遊走飄渺,婉約清雅一回?這面孔轉變之快,讓人瞠目。

走在生命中途的我們,於生活重重壓力下,呈現多重性格,不斷變幻着姿態與嘴臉,實在是不得已的事情,人道無常啊!而今,變臉,不再是人的專利,已然殃及天氣與自然。

天道無常,已是人間四月天,不見飛花見飛雪。雪在消,屋在漏,即便沒有連陰雨。

四川,又震了,就在今晨。四月飛雪,為冤魂,災連天,初應驗......

天無常?地無常?人無常?

標籤: 無常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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