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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花下憶散文

紫藤花下憶散文

從黑龍江採風回來,我開始寫徵文《紫藤花下憶》,好友提醒我説,紫藤花是南方的作物,東北可能只有大連、丹東一帶才有……

紫藤花下憶散文

於是,我想到了他們。我的那些在大連生活、我每次去大連都要見面、而不久前又相繼長眠在大連紫藤花前的他們。

他們是我的戰友,至生至愛的戰友!

宋琰珂,我當新兵時的排長,後來的40多年裏,像親兄弟一樣相處着,如那紫藤的蔓兒,你纏着我,我纏着你,挽手搭肩,曲曲折折地走着。可是去年的年底,寒氣襲來的時候,他説他檢查出了一點毛病,胰腺上長了東西,醫生説要手術,我不甘心,求遍了熟人安排他去了上海。我年初時又追了去,看着他上了手術枱。回來後,春天時,我又去了大連,見他已經四處行走,聽説我想寫老建築,非要陪我親自去看,給我講。記得那時紫藤花已經開了,默默地伏在山牆上,眯瞅着我們兩個痴迷的.老頭或許發笑。

可誰知,他的病情已經轉移,病魔無情。就在我第二次去陪伴他一週後離開不久,病魔就奪去了他那不懈的生命——曾經生機盎然、蓬勃向上的生命凋謝了!

我身在外地,不能脱身,沒有去送,也是不敢去。我不敢看那紫色,臉,曾經笑容的臉,手,曾經活力的手。

於是,我敢斷定自己,今後也許紫藤花都不敢看了,看了,會想起我曾經纏繞過的他。

還有她——趙江寧。任誰也想不到她會恁早枯萎。

她是我多年戰友張斌的妻子,他們的婚姻有我“介紹”的成份。張斌5年前去世了,留下她一個人在堅守着,她説,她要好好活着,張斌沒有福氣,我得好好享福。江寧身體不好,退休了卻堅持上班,不上班在家會憋屈。她是檢驗專業的能手,對工作像紫藤纏樹一樣執着,退休老太婆了,也不怕得罪人,科裏的工作質量年年第一。後來,單位換了領導,開始了慣常的清理,她只好回家了,她心裏鬱悶,找我説,你有時間來大連來看看我,她習慣説“咱姊妹是一家人呀!”她知道我愛吃什麼,聽説我要去就事先買好了海鮮、瓜子、水果,結果我有事沒有去成,她又埋怨又理解:“反正東西買好了,你不來我就吃了,你啥時來我啥時再買……”我和愛人去大連時就在她家住,吃,住,用,像在自己家一樣。那句“姊妹,姊妹,”纏繞着我,沒把自己當外人。

正待我要去大連的時候,突然聽説她住院了。我與她通微信,她説,沒有事兒,就是正常檢查一下,調整一下用藥……,聲音清晰,乾脆,“等我出院了,你再來,我給你做魚吃……”哪知,又是天有不測,當天下午她突然抽搐,到晚上就溘然離世!

直到現在,我也不敢相信他們的離去!哈蜜瓜斷了瓜秧,冬不拉斷了琴絃,崑崙雪崩萬丈,還有那紫藤不再纏繞……

人生竟是這樣殘酷,紫藤無力迴天,留下的生者,我,不敢再看紫藤!

標籤: 紫藤花 散文 下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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