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倒敍倒回溝散文

倒敍是情感所迫……文中再敍；至於倒回溝的名字，朋友們説是因為水的流向常是由西向東，而這裏是由東向西，最有力的證據，是黃河和長河，誰還有力反駁？而真正的解釋，在景區的門票上有這樣説明：

“倒回溝風景區位於欒川縣城西35公里的叫河鄉鏡內，因漢光武帝劉秀為躲避王莽追殺，在漫天飛雪之際倒穿靴子，造成出溝假象，到南陽稱帝后御賜“倒回溝”。景區內地貌奇特、山勢雄、植被茂密、溪水清幽、潭潭相連、奇石、雄山、秀水、幽林在此構成一幅絕美的山水畫卷，是一個集生態觀光，森林探險、休閒度假、避暑療養為一體的生態旅遊區。”

哈哈，之所以把門票上的簡介，一字不漏，是想省了自己的語言，然後可以説一些這簡介裏沒有的感覺。我只説一句，若你喜歡自然，這簡介無一虛假。

1．大雨中，衝出倒回溝

7月29日清晨，欒川倒回溝的山中。雨，不停地下，站在農家的院子裏，望見水流湍急，水勢兇猛，一改昨日小溪水潺潺輕鬆歡快的感覺。

有孩子打着傘看過了回來説，昨日坐在上面玩耍的大石看不見了。此刻竟然有些緊張，當然刺激是緊張的主要原因，這樣的場景可是不多見。穿了兩層衣服還感覺到冷，於是行程縮短半天，決定提前下山，怕的是若下了一夜再持續一天，想出山也出不去了。

傘，有人沒帶，店主找來了幾把舊的，大概又向另一個同住這家店的洛陽的團隊借了才可以一人一把。雨這麼大，路又窄，兩人一把並行是不可能的。能不帶的東西都留下來，重要的是能安全的出去，明天還要上班呢。

昨日之石的確已經淹沒，本來高高的石橋已挨着水面，站在橋中間想拿出相機，拍一下這一夜之間就改變的景，可是雨點霹靂啪啦的，手中的傘稍一傾斜，衣服就濕透了。又怕擋着後面的人不能前行，怕朋友擔心自己的安全，只好忍下這份心！

山路是人工修築的，台階石橋的寬度很少有超過五十公分的。還好是石子水泥的，只有水，沒有泥濘的艱難，走在這雨中的山上，緊張和好奇，卻也有趣。我們同事七個大人，再加上三個孩子，還有送我們下山的店主家二十歲的男孩，共十一人，竟然在這樣的情境下，笑聲不時傳出。

走出沒多遠，走在前面的人一起向後喊，沒路了！是的，原來的小橋已被淹沒，而且這距離挺寬的，壞了！有人説要脱下鞋子，可是這温度，我是怕的，倒回去!所幸，這斷橋附近的山上，有一家店，正好是送我們下山的男孩子的姐姐開的，從他姐姐家的宅子裏穿過去，又可以回到原來的路上。

我走在隊伍的最後，聽到男孩子的姐姐的説：“遇到水急的地方，要快些走過！”我在想，是要快些的，下一浪可能更強。又聽她囑咐弟弟：“要是雨不停，你回不來，就不要上山了，打個電話説一聲！”

遠遠地，姐姐還在囑咐弟弟回來的時候上不了山，就不要上了！

雨大，風也同樣，傘除了遮住頭，也遮不住什麼。只是山上的樹斜下來，也起了傘的作用。急着下山，腳步很快的。雖然快，也顧得上看一眼遠處山的景，黑色的雲依然罩着山，近處是雨點，遠處是雨霧，身側是嘩嘩的水流，水邊也有在風雨中依然豔麗的花朵吸引着人的目光。

前面是一個很大的水潭，那水泥的，一步一個的石面露在外面。走在我身邊的店主家的男孩説，此處沒有被淹沒，後面的路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話就怕説，前面的是有路，但是在走向那石階之前，要先從右側繞過去，而這一段路卻是平的，水一浪又一浪從這裏滑向緊挨山邊的水澗裏。

這次沒有可繞的路了！

有人説要脱鞋過的，脱了還要穿，何況在這雨中，前面的路光着腳是不可能走的，我已經決定穿着鞋過去，有人提議要那男孩背過去的，背十歲左右的孩子對二十歲的孩子來説應該是沒有問題，我是絕不會讓他的背的，也不會讓別人背，我就是我，於是我走過去了，而且還想要瀟灑地走過。我記得男孩子姐姐的那句話，水急的時候，看準了，是要快些過。

看準了地形，也看準了那水的緩急，踩着水邊試一下深淺，想跑過去的，可是不知怎麼身子一晃，後邊的一聲急呼，原來的心理準備也沒了，右腳已完全踏放水中，旅遊鞋成了水鞋，索性就這麼漫不經心地過去了，反正已入水。

過去了，埋怨同事們不該喊那一聲，可是他們説看你晃了一下很危險，因為左邊的潭水很深的，我一想，確實是我晃在先，也就沒話説了，哈哈。至於後面的誰背了誰我卻不知，路要繼續向前的，這一路的感覺是，時間不能延誤。

後面的路確實不再有危險了，可以放下心欣賞一下那山上的景。可惜相機沒時間拿出來，幾天下來也忘了那些景觀的名字，只記得那大水中，有一塊麪積不小的平整的石頭，上書“劉秀牀”，心想，劉秀還真會選地方，山清水秀不説，這麼大的雨，別的石頭都已不見，偏偏他睡的地方，水從旁邊繞過，就那麼多看了幾眼，一種特別的感覺因這雨中的劉秀牀而來，卻不清楚是什麼。

後悔自己那一瞬間沒掌握好，穿着灌滿水的鞋子實在不舒服。不過呢，當走到最後的時候，濕了鞋子的就不是我一個人了，應該問還有誰的鞋子沒有灌水才對。

那是從山上瀉下來的水，與瀑布一樣，拿傘擋住了頭，卻擋不住落地的水再濺到鞋子上，水勢之大，不是隻濕了鞋面就饒了人的。儘管後面的人催着前面的快走，想快點跑過去，也不能避免濕鞋的可能。

常説，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這一路在雨中，在水邊，在“瀑布”下，想躲嗎？沒有那麼容易。

已經看到風景區的大門了，也許以後再不會來這裏，即使再來，也不一定會有這雨中的景，終於忍不住，從揹包裏拿出已經是濕濕的相機，不求技術，只求能留下一個模糊的記憶也好！

問一句，若你來此，是想遇到這雨，還是想躲開？我知道，你肯定渴望有這樣一次經歷的。

2．山裏的水，太陽，石，花

山裏的水，夏日讓你體驗冰的感覺：

從城裏出來的時候，無論你身上着再少的衣服，也是一個熱字，同事們都在埋怨車的空調。可是，當終於走到居住的地方，半山腰的農家旅店，想用水洗去臉上的汗水時，剛伸出去的手剎時縮了回來，好涼！再試着洗，是更重的冰的感覺，只好歎一聲，實在不敢，整個手都是疼的。

幸運的是，我們來的前一天，店主剛把太陽能熱水器裝好，這樣在洗漱的時候，大家就可以加點熱水進去。

不過在第二天，我就主動用涼水洗了，再冷，我也堅持着。因為知道了那水，是純淨的礦泉水的味道，你會覺得這水來自山裏，絕對沒有假冒偽劣之可能，家裏喝的那種加了標籤的，此刻只能退回加了消毒水的自來水的行列。而且啊，洗後感覺皮膚特別舒服，真想告訴所有的女士，有時間在那裏多住些日子，會省去一切化粧品，你會厭倦美容室裏那些美容方法的。

即使在離開的那一天，下着大雨，我還打着傘堅持用水管裏出來的冷水洗臉的。

要説水有些冰，可是竟有人躺在大石之間，讓上游的水流下來沖刷着身體，看那些大男人起初躲閃的姿態，估計那在山間流淌的水也是涼的，只是不應該有水管裏出來的那麼冰，可惜我當時只想着冰了，也沒有脱了鞋子在水中走一走。太陽照在頭頂的時候，躺在水裏應該舒服的，我此話只對男士們説，其他的人我不贊成入水！

山裏的太陽，夏日裏也是一種享受：

山裏的天氣多變，如那晚，店主家的男孩子説那一個個閃電不一定會下雨的，我們卻説要下雨，事實呢，卻是我們這非山裏的人説對了。

太陽出來的時候，也會感覺好曬，坐在農家小店院子裏，把手放在額頭想遮擋太陽，但是一兩分鐘，有時幾秒鐘，太陽不見了又是涼涼的，如夏日在雲南的感覺。

放在屋子裏的西瓜，切開吃的時候像是從冰箱裏的拿出來的。

幾個人打起撲克牌，本來在院子正中，太陽出來，小桌子移至樹陰下，等移了，卻又好久不見太陽來，有些冷了，輸的人又説地勢不對，於是，桌子又搬到院子正中，太陽出來了，也許手氣就好了呢。如此折騰，當太陽在頭頂的時候，即使感覺有些熱，卻也是一種享受了！

當然，當你想去爬山的時候還是盼沒有太陽的好，否則會出好多汗呢。

山裏的石，有石的氣魄：

我説，這裏的石，有石的氣魄，你會想些什麼？

你會説，石的氣魄還能有兩種嗎？當然！男人都是一樣的嗎？美人都是一樣的嗎？不是吧？

所以這裏的石也與其它不同，因為水的衝擊，我們看見的石頭都是很光滑的，有小小的石子，更多的是大塊的巨石，坐在上面，躺在上面，怎麼都成！因為開發得晚，這裏旅遊的人並不多，所以感覺那些石具有山裏特有的一種豁達，大氣與沉靜，當你走過它身旁，它依然在沉思着往事，對你沒有望一眼的`想法，卻只有你自己自作多情的想法了！

山上沒有開採的石頭，是不會在人的眼裏的，入眼的只是順着水流的那些，那些被水衝出來的石頭，清泉石上流，所以這水是極乾淨的。此刻若是有花入水，會是怎樣的景？

想想看，紅花落水，水流清澈，以石水底，動與靜，強與弱，豪氣與温柔共存的感覺，若是你喜歡，一定會被這種美的組合感動！

山裏的花，美在無名：

女人都是愛花的，男人其實更愛，只是不愛説出來而已，孩子呢，順手摘下一朵就是他們對花愛的表達。

山裏的花，除了人工種下的作為路標的花，有人會答上名字以外，其它的也一時無法知道它的名字，可是對美，你是不忍丟棄的，還是會左看右看，總想此刻想出一個名字給它。用手輕輕地摸一下，又會迅速地想，會有毒嗎？旁邊的人會告訴你，回去記得洗手。

山裏那些無名的花，色澤不夠豔麗，花形甚至也是不太清晰，以一種朦朧的形象存在你心，可能正是那一種不清晰，如一種悄悄而來的感覺佔據着你的心。看一眼，再看一眼，模糊就模糊吧，留着思索離去，只記得山裏人説，春天的時候花最多。

3．對想去的人説幾句

倒回溝，位於欒川風景區的最裏面。一路上你會遇到許多其它風景區的廣告牌，全在去倒回溝的路上。來倒回溝的人不多，你可不要想是人跡罕至，這裏遊人大多因熟悉的人介紹而來。若僅僅是慕名的話，很可能你不會選擇倒回溝，在半路就已經轉了方向。比如我們就因為有同事來過，我們又來了，也因此可以與農家店主以熟人相稱了。

在倒回溝，選擇住的地方，最好是山中，這樣當你繼續上山的時候會省好多勁。山中旅店的位置，若是你看了第一部分，《大雨中衝出倒回溝》，迎着我們上來就是了。

山上景觀，除了有關劉秀的一些人文傳説。最美的部分，我以為是你沿着山間石上水行走。大水可能漫過的地方，都有石橋，也有木橋，給你的感覺，明顯是有人精心營造的路徑，卻因遊人不擁擠，而又多了原始的感覺，清新雅緻，更有深遠明朗，不要覺得我用詞有些矛盾，那美感只有你去了才能體會。

逆水而上的終點是碧玉潭，但是你千萬要放慢腳步走向它。

另一需要用力去的點，是山上的最高點。有人説來回要四個小時，其實用不了那麼長時間。我們大人孩子十人，有三人自動放棄，坐在農家院子裏曬太陽。其餘七位去了，卻分了三批迴來。前兩批半途而廢，最後回來的四位，應該是勝利者了，他們喊着累，卻有春風得意的自豪感，依然腳步輕鬆的樣子。上山的路，是沒有什麼風景看，可站在山上遠望，是另一種美，那心情是山下的人不可能體會的，看着他們拍下來的錄像，真叫人羨慕呢。

遠離城市不就是為了這個嗎？這山是可上的，看你自己想不想了。

一句話，水好，太陽好，空氣好，當然你的心情也會好，這個好對喜歡自然山水的人則是更好！至於山，你想不想到最高點，我想也不是必須的，何況倒回溝多的是美，卻不會讓你有危險的擔心，只要隨意，是你最應該的選擇。

雖然寫着原始森林保護區，我想只所以説原始，是因為開發得較晚，不像有些名勝大川市場經濟氣息濃厚。這裏除了農家旅店，和偶爾見山中養蜂人賣蜂蜜和山藥材的，你有錢也花不出去。

所以夜晚的娛樂，打撲克應該是大人的娛樂了，沒有特別的東西可以拿來賭輸贏的，只好拿店家辛苦從山下挑上來的啤酒遊戲了，此刻城裏的人喝着城裏的酒，卻有了山裏的豪氣。有電視可看，孩子們也就更好打發，白天在水中玩累了，晚上看着電視，也會不時跑到院子裏去數星星，只是陰天，天上的星沒有那麼明亮。

當女士們被外面的笑聲驚醒，當醒來，看着房間裏變了顏色的地面與牆壁，才知山裏原來是如此充滿了水的韻味。説實在的，要不是隻住兩夜，還真是不習慣。即使是有嚮往自然的心，也會有點猶豫。昨晚，親眼看見閃電不停，店主家的兒子卻説，不會下雨的，山裏常是這樣。可是，雨下了，而且逼着我們要提前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