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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託明月寄相思的散文

我託明月寄相思的散文

天上就這一個月亮。

我託明月寄相思的散文

這一個月亮,古往今來惹得多少人‘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又惹得多少人‘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時代在發展,可故鄉在我們心頭,總揮之不去。於是具有中國特色的‘中秋假’,應運而生,不能不説這是一個好假。在國人的傳統裏,這是僅次於春節的一場盛大的節日了。

辛卯中秋的法定三天假,也不知不覺蒞臨了。天氣預報説這幾天有雨,果不其然這假便大半在雨中飄搖着不老的鄉思。

陰曆八月十三,天氣尚可,夜間一到,雨便不知從哪卯足了勁,先淅淅瀝瀝,後痛痛快快,再叮叮噹噹,一發而不收,直下至十四日後半夜。

十五晨,七時半,電話響,妹説天不好,不用回家了,媽讓捎來了蒸餅,後半天到。掛上電話,一時無語。看看窗外陰沉沉的天氣,想着早上顛簸回去,不能多待,下午又要匆匆而歸,於是便罷了回家的念頭。

忽想起妹説的蒸餅來。這蒸餅大凡陝西關中一帶是家家中秋必備的。選上等好面,和了發酵,待醒,上案,揉勻,入備好擀碎之芝麻小茴香精鹽,再揉,揉到,掐大小相同的蹄兒,擀均勻厚薄大小相同之圓餅狀,雙面抹上清油,壘疊,上籠,開火,蒸四十分鐘左右,出籠即成。

故鄉的人們,購不得多少月餅,且也只購簡單包裝實惠便宜些個的,再加自個蒸的幾張蒸餅餅,送予親近長者,或鄰里親戚。

今年我沒有回家,母親便讓妹捎了蒸餅來。好在十四晚飯後,妻在電磁爐上也蒸了兩籠新饃,一籠圓饃饃,一籠蒸餅,都是相同的面相同的芝麻小茴香,只是形狀不同罷了。

十五下午,妹來我家,手裏拎着一個紅塑料袋,鼓鼓囊囊的。我接過打開,急急扯過一張蒸餅,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咀嚼着,咀嚼着,一縷故鄉兒時的麥香便沁入心脾。母親蒸的蒸餅,均勻,勁道,鹽放得好,不鹹不淡,有味。妻蒸的蒸餅,依了城裏鹽要少的訓導,稍顯淡了些。

晚上,觀"江門月"中華情中秋晚會電視直播,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因這天氣並未如預報的一樣,而是讓太陽出來露了露臉,害得我中秋沒有回家看看。

等到妻兒入睡,我悄悄一個人來到屋頂,抬頭仰望這中秋之月。因了白天天氣晴好,此刻這月便如少女般羞赧地悄悄露了出來。

月裏的桂花樹影影綽綽,倒顯朦朧之美。月穿梭在雨後初霽的夜空,忽而明朗,忽而暗晦,不知是月在走,還是雲在飄,我的心此刻是隨月走了的。樓頂及我的周圍也隨之而明滅變幻。遠處,傳來幾聲犬吠,面前的那些樓房有了暗影竟一棟棟如巉巖的鬼影,讓我一陣陣驚悚於這月兒神奇的法力了。

我再次昂起頭來,望着自以為"無月亦中秋’的'辛卯的這輪朦朧的新的滿月,思念便氤氲在故鄉雨後的一片炊煙中了。

《聽雨》

也許應了秋雨綿綿之説,這幾天雨一直不停點地下着,似乎要趕盡這喧囂的夏日最後的酷熱,給世間一份清涼一般。

雨,是大自然的恩賜。有時也是上天的眼淚,當然也有因雨成災的。像這樣綿綿的秋雨,不知不覺間下個三五天沒有不令人心煩的。好在雨在驅趕暑氣,想着這雨停天開必將迎來秋日的收穫,迎來秋日的驕陽,卻是沒有人不喜的。

對於時常慣於風花雪月吟詠歎喟四時之景的文人騷客而言,這雨頗是倒合不少心意的。這幾天不經意間,我似聽出幾滴雨的情調來,於是鋪紙提筆,讓文字隨着雨滴靜靜地灑向這潔淨如紙的大地來。

不必説‘無邊落木蕭蕭下’的秋日還沒有真正到來,這雨劈哩啪啦,砸在樹葉上、屋頂上、車頂上或是臨時匯聚的水潭裏,坐在窗前,漫不經心地捧起一杯清茶來,斯雨便如茶一般有滋有味起來,彷彿一曲天籟之音匯成雨之交響,別有情韻了。

秋雨,你是天使的眼淚嗎?你是來洗滌我心靈的塵埃來了嗎?你丁丁乒乒好像筷子敲打着我透明的心扉,如同敲打着一個亙古的瓷器一般清亮,悦耳明澈,晶瑩晰透,讓我的心一掃平日的陰霾,現出一片澄明來,在歷經滄桑世變沉澱後,更是明朗朗如秋日的天空,恬靜,遼遠,深邃。我怎能不喜你這天府的精靈呢,況有‘殘雲收夏暑,新雨帶秋嵐’這樣美妙的詩句相伴,卻讓我推卻你不得。

我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窗前,獨自品鑑這上天恩賜的雨露,一切的煩惱便隨之流逝而去。或觀‘秋風秋雨愁煞人’或吟‘一聲梧葉一聲秋,一點芭蕉一點愁’或聆聽‘雨打芭蕉’的曲子,竟也心曠神怡起來。想着豐收在望收穫在即的秋日,想着天晴雨幹秋日明淨的天空,想着曾時遠時近的鳥鳴和蟲啾,想着田野裏一幅忙碌的秋收圖,聽着這淅淅瀝瀝的秋雨,我不覺在谷香果香花香的氣息中,慢慢地吮吸一口窗外沁涼的香甜,心跳便悠悠沉落在一片恍惚的夢境中了。

《陽光的味道》

辛卯秋,關中多雨。雨多人自煩,人煩自然念想陽光。

秋日的陽光,本就是迷人的,多日不見,宛若不能相見的情人,不然秋日朗朗,碩果累累就少了幾分景緻。尤其是秋雨綿綿之後,這秋日的驕陽更是萬般喜人的。

週末,閒居無事。妻加班,兒去同學家做作業,自己無事,便順手掂起牀上被褥,一股腦兒統統晾曬於小院向陽通風處。一時間,小院花花綠綠,光影斑駁,自有生活之況味。

想這陽光,何其大方,猶如大款見了美女妙婦,總是不吝不嗇,爭相傾其所有,好似不求回報之慷慨之士。似我等苦熬文人,足不出户,肩不能提,孤燈黃卷,明月做伴,大款竟不嗤一鼻,飯後談為笑柄,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無奈此刻世間唯錢是論,我等只能堅持笑到最後。

好在這院中陽光,自是燦爛,日移影斜,餘温尚存,遂自取棕刷,遍掃被褥,依次鋪疊,室復儒雅。

是晚,妻回兒歸,談興不減。餘取水淨足,拉被靠於牀頭,尋書自觀;妻東收西拾,亦自洗漱;兒自顧上網不提。伴着陣陣墨香,我忽嗅到一絲陽光的味道,和着輕淺的塵土的味道,直撲鼻孔,於是毛孔百張,血流加速,猶感温熱。

看看時候不早,自棄書去,剝去衣衫,鑽入被窩,頓覺渾身舒坦,心曠神怡,無一毛孔不熨切,無一處皮膚不暢快,愜意無比。

吮吸着這陽光的味道,我自覺如初生的嬰兒躺在母親的懷抱裏,躺在故鄉冬日温暖的熱炕上,不知幾時,已渾然入夢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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