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雨的散文隨筆

寒冬夜半，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喚醒了睡夢中的我，我竟然欣喜異常，睡意全消。凝神細聽，情趣盎然：打在雨棚上的啪啪聲，落在樹草上的簌簌聲，此起彼伏，錯落有致，如同一首律動分明而又纏綿婉轉的歌。聽着這首特色鮮亮的歌兒，我的思緒卻飛到了記憶中的童年時代。

童年的冬天好像沒有下雨的印象，只有皚皚白雪和凜冽的寒風。魯迅先生説，朔方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我認為，南方的雪又何嘗不是呢。的確，下雪時孩子們是最快樂的，他們拍着手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跑着跳着笑着。雪住了，打雪仗，堆雪人，玩冰稜，趣味無窮。而雪融化時的寒冷和地上的泥濘使人最容易想到了雨。在泥濘小路上行走也會被孩子們當作一件樂事，一步一滑，或一步幾滑，如同泥地芭蕾，絕對驚險刺激，遠勝今日孩子們玩的旱冰滑板。當然，如果技術不好，平衡不佳，摔成一個泥人也是常有的事。我最羨慕的是高年級的男同學踩着用竹竿自制的高蹺，在泥地裏行走如履平地，來來去去鞋上不沾一點泥星。不在泥地滑步時，衣着寒磣孩子們最喜歡的遊戲是在牆角“擠加油”，孩子們都在牆邊站成一排，然後同時從兩邊開始向中間擠，被擠下來的那個小朋友就算淘汰了，最後剩下的兩個人得意極了，臉上溢滿勝利的笑容。現在想來，這遊戲既温暖了身體，又鍛鍊了體能，孩子們咋會不樂此不疲呢。

童年時的大雪離我愈來愈遠，以至於多年未見雪花飄飛了，但在越來越温暖的冬天來幾場小雨還是很現實的。這幾場雨絕不是大城市裏為了減少霧霾而頻繁實施的人工降雨，而是實實在在的老天爺的饋贈。今年她卻姍姍來遲，依然風度翩翩，受人頂禮膜拜。她飄逸而不浮華，低調而不炫耀，為了減少對人們生活和工作的影響，選擇在夜間悄然來臨。滴滴答答，給靜謐的寒夜一絲生動。她不急躁，絕不是説來就來，説走就走，而是小住兩晚，給霧霾沉沉的空氣來一次徹底洗濯，讓早起的人們頓感神清氣爽，精神倍增。為了人類，她可是知情識趣呵護備至啊！

冬天的雨愈來愈少，這是否是城市化的結果，抑或是全球變暖的表現？春雨貴如油，現今冬雨又何嘗不是呢？到處可見翹首以盼冬雨的人們，他們真心希望冬雨能常駐人間，來洗淨人間污穢。而冬雨又有多少自我主宰的權利呢？恐怕這和人間的活動密不可分吧。總之，物以稀為貴，喜歡冬天的雨是自然的，更何況她還如此體悟人情世故呢。

天快亮了，窗外的雨也漸漸停歇，似乎在提示人們該起牀勞作了。這時近處可以隱約聽到早起人們匆匆的腳步聲，遠處也傳來了一陣高鐵汽笛的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