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悄悄地啟航散文

華燈初上，校園裏的燈火閃耀，點點燈輝亮過草坪上的離草，若隱若現，映襯的整個校園草坪迷離一片。時至秋深，傍晚的氣候有些涼。坐在草地上的、躺在草地上的同學們夾着書本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天上的月牙兒卻探出了半個彎角，而我，卻將頭顱輕靠了你的胸脯，你東西方向躺着，我南北方向豎着，就這樣靜靜地任時光流淌。

慢慢的，有風輕拂了你的臉頰，有蟲兒停留了我的指甲，你我都默默地承受，生怕驚擾了四周的沉靜，也生怕驚醒了彼此之間偶拾的靜謐。只有，閉上眼眸昏昏享受。不自覺地，肌膚在涼透，大腦皮層卻在天馬行空，想着彼此之間的美好，期盼着彼此之間的邂逅。不知哪時，課本已從你的身上悄悄地滑落。

今晚的的月色有些朦朧，羞澀地掛於蒼穹。該不是窺探到了空曠草地上的你我之故吧？柔輝輕盈地灑落在你我單薄的身上，輕按的我表皮肌膚癢癢。漸漸地，我聽到了你胸脯間的心跳，從輕緩到急促，似漸近的馬蹄聲。那種感覺猶如我的血脈一般在賁張，有一種衝動的慾望。

“你們在幹什麼？不知好歹的`東西……”突然間，一聲聲如洪鐘的呵斥聲從遠方傳來，驚醒了你我青澀的夢。但見你的班主任急急地從校園處跑來，嘴角不停地罵罵咧咧。此時的你我如受驚的馬匹，慌不擇路。一個向東，一個向西，瘋一樣的狂奔，消失在夜色中。留下的，是你帶的那本書還痴痴地翹首着嫦娥。而空氣中不停迴盪的，是班主任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聲。

就這樣，愛在悄悄地來臨，沒有理由。

翌日的黃昏，我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校園門口，等待着你的出現。一旁的香樟樹上，枝葉間的小鳥啁啾，時不時地跳來蹦去，鬧的人心生煩念，真想衝上前去扇它幾個耳光。不過，當你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裏，不自覺地，我的心又漸漸地平靜了下來。見我的到來，你還是頓了頓碎步，略顯得有些矜持。不過，喜悦還是寫上了你的臉龐，又輕輕地、輕輕地靠近了我。

“好幸福的小鳥啊！”忽然，你望着樹上的鳥兒不經意地感歎道。或許，你也是有些緊張使然吧，説這話的時候心卻在了我的身上。

“是的，小鳥依人！是夫妻！。”我望着剛才還鬧騰現在又相互依偎的兩隻可愛的小鳥，竟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此時的你頷首低眉，臉頰緋紅，猶如金秋裏熟透的紅蘋果。陽光從樹縫間斜射過來，輕巧地落在了我的臉上，我的臉膛微微地燙了起來。想及剛剛的言語冒失，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腳有些不聽使喚，竟與你迎着小風漫無邊際走着，靜靜地走着。

“我們狂奔吧？！——今天是光棍節呀！”許久，你突然對我説，打破了平靜。

“好啊。”我有些興奮，感覺這個提議恰到好處。

於是，在我説出“一二三、開始”後，我們真的向着太陽的地方狂奔了起來，還盡情地大笑，聲音響處，驚起了樹枝的鳥兒一起飛舞，好像在向旁人宣泄着什麼，又好似在向世人宣告着什麼。不一會兒，晚霞的天盡頭閃動着我們一男一女狂奔的身影。而太陽又宛若一位披着彤霞的慈愛母親，將我們緊緊地攬入懷中。

就這樣，愛在悄悄地來臨，沒有理由。（2011-1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