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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出行的一次無聊寄趣散文

公交出行的一次無聊寄趣散文

一直以來總覺得自己在出行上很不“瀟灑”:以前公路上流行自行車的時候,但見大大小小的孩子們或“單放手”或“雙放手”,把自行車踩成了技術技巧加以炫耀,其風度其氣勢,自是灑脱之極,而我只能在大步流星的行走間默默地充當看客,無他,平衡能力差,自行車“一上歪一歪就倒”也;後來開始流行摩托車,小年輕們很拉風地在寬闊的泊油路上風馳電掣,在風的速度裏招蜂引蝶,而我,自然還是很文明地行走於路的兩側繼續扮演看客的角色;再後來轎車“飛入尋常百姓家”,由權勢、富貴的象徵轉化成普羅化的大眾商品,當週邊同事、鄰居、親戚甚至晚輩紛紛跨入“有車一族”,很瀟灑悠哉地以車代步時,我一如往昔地不會開車也談不上有車,始終堅守着走路外加公共交通的常態。

公交出行的一次無聊寄趣散文

雖然“無車一族”,我的心態卻擺得很正。除卻給自己“背時落後”的出行方式冠之以“低碳出行”、“迴歸原生態”等種種冠冕堂皇的説辭之外,還善於從平淡無趣的大眾出行裏找出些調侃的元素,平添些人文的氣質。下面這次鄉下老家的公交之行,就很有如是的色彩。

當時正是傍晚時分,我急衝衝地坐上城內公交,直奔城鄉公交週轉站而去。臨近週轉站,卻因了修路的緣故,陡然從平坦轉向了顛簸,更兼一色的泥水,讓公交車開始搖搖晃晃起來。剛開始還想自嘲“五毛錢的票價享受汽車拉力賽的狂野”,但隨着搖晃幅度的加大,漸漸地就有了些許一葉扁舟在大海中左右搖擺的味道。隨着車內眾多乘客或俗或雅的抱怨,箇中的閒情逸致也是蕩然無存。此種顛簸,一種延續到進站,卻又一個大幅度轉向,讓人心中的盪漾程度益發加深。

甫一下車,但見週轉站零零星星地停着幾輛外形很滄桑的中巴,顯然這是專跑鄉下的公交。而在候車處則站滿了黑壓壓一片乘客,保守估計至少需要若干輛空車才行。更奇怪的是,往常去我老家方向的站牌下至少會有三五輛空車依次等候,今次卻空無一輛,只有站牌在風中瑟瑟抖動。狐疑的顯然不止我一人,在熱心乘客的相互詢問中,總算明白箇中原委:正是學生們放學的集中時段,此地的公交們都優先領了接送任務去了。等吧,舍此並無他法!如是又過了二三十分鐘,總算開過來一輛跑老家方向的靠譜公交。

許是“久旱逢甘霖”,總之,先前觀望的大批乘客呼地一下全都蜂擁而至,直往公交的兩扇大門擠去。人一多,所謂君子之風自然也是蕩然無存了。“上車是王道”,在相互埋怨以及嘀咕的喧囂裏,公交車一下子充實起來。實在説,我很有些發愣,與其間的上車節拍有些不協調,只見一個又一個的乘客在我之前奮勇地擠上車去,然後找個座位很安逸地坐下來,我卻無所作為。倒不是我文明素質有多高,只是在原生態的爭搶面前,無論力氣還是氣勢,我都佔不了任何優勢。好在我還是不想輕易放棄,於是總算在擠擠挨挨間很是艱難地在公交上謀得了一個站位。司機倒是見怪不怪,很隨意地説了聲“車關門了,大家站好”,隨即就悠悠然地發車前行了。

一路行駛,其間的顛簸自不待言。尤其是因了人多之故,摩肩接踵的,車廂內的空氣更是混混沌沌,讓人很是昏昏沉沉。如是行駛了三兩站後,隨着連續幾次出現的乘客數逆差(即上車乘客數少於下車乘客數),車廂內的空隙總算有所擴大,人的舒適度也相應地有了適度提升。一直站立於發動機一側的我,也在行駛了二三十分鐘後,獲得了發動機蓋上的一席之地。雖然不是正式座位,只覺得顫悠悠、熱乎乎一直相伴,但聊勝於無,比前擁後擠乾巴巴地站着終究是要強了好多倍了。所以,我是以“感恩”的心態來看待這個非正式座位的。

正心態極好地自娛自樂着,我的眼前突然一亮:不經意間,一位很是養眼的女同胞闖入了我的視線,站在我前方半米之內。女同胞年齡不大,大約三十歲上下的樣子,身着一套紅色休閒系列裝,大方又雅緻。許是經常跳排舞或進行其他健身的緣故,即便在稍稍顯得擁擠的公交車上,也一樣站得挺拔立得俊俏,算得上有某種風姿綽約的'因素。説是“養眼”,更主要的還在於其五官的協調搭配以及面龐的素淨,雖然左腮也約略分佈着若干若隱若現的小痣,但並不影響整體的自然,頗有些“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意味。就如在淡而無味的白開水中攪入了些許雞精一樣,我用文學中青年的視角賞析之,以給無聊的鄉下公交歷程增添一抹亮麗的色彩。當然,由於喜怒不行於色的修煉不夠到位,我這樣文學地暢想着時,還是不由自主地瞥了養眼女子一眼。有趣的是,正在這時,發動機前養眼女子旁某座位上的一位大媽冒出了句“前面路口停下車”。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的緣故,我們兩人居然不約而同地微笑了下,我的腦海中頓時冒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詩句來。謙讓的美好品德讓我沒挪動地方,這樣養眼女子便順當地落座了。落座之餘,又給了我一個表示感謝的笑容。不爭搶也是助人為樂,實在説,有種滿足感。

如是又行了十幾分鍾,這時上來一對母女倆——母親六十來歲,很精明能幹的樣子;女兒也是三十左右,穿着帶毛的淺白色大衣,走的是雍容華貴的路子。本來養眼女子旁剛剛空出一個位子,未待我起換位的念頭,該大媽早已輕車熟路地一屁股坐下,其女則倚靠在一旁,嫻熟地劃拉撥弄着掌中的手機,和大多數的“手機控”一樣,貌似心無旁騖地專注着。剛一落座,大媽就很豪爽地從養眼女子的面前伸出大手,呼啦一下把車窗開至最大,還一邊自言自語“坐車頭昏,要好好地吹風”。果然,風颼颼地擠進來,直往坐在發動機上的我撲過來。頓時,把我軟塌塌的頭髮吹得豎立起來。其女貌似嘀咕了句“不要只顧自己”,但大媽卻不以為意地説了句“和我們老人家有什麼好計較的”,讓我為之歎服。不僅如此,她居然還很自來熟地在我身上重重一拍,問道“是不是,老師傅”,弄得其女都有些不好意思,卻也只能狠狠瞪其母一眼。既然如此,我還能又能説什麼呢?

隨着往山區行進路程的增加,公交終於迴歸了“人人有座”的題中應有之義,我也終於謀得了一個正式的座位。而很有意思的養眼女子和那對母女倆,也早我幾站下了車。於是,公交出行的一切,又迴歸了新的常態。若問行文之故,無他,無聊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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